見那本小冊子,年長憲兵嚇得頭發都快豎起來,連連擺手後退。
約翰和煦的笑著:
“彆緊張,你沒有說出冒犯我們的話,所以我不會強製你背誦礦石病知識,但我真摯的希望你能接受這本書。
有時間可以靜下心,放下偏見仔細閱讀一遍,它不單是保護我們感染者,也是保護你們非感染者。”
年長憲兵眨了眨眼,驚疑不定上前,伸長手臂將小冊子接過。
見約翰和四周感染者都沒有動作,那些薩卡茲也全神貫注培訓年輕憲兵,年長憲兵深吸口氣,轉身就跑。
跑出沒多遠,他又一個急刹折返回來,撿起地上的防護服再次頭也不回逃跑。
年長憲兵一路跑出感染者街區,見真的沒有人追上來,才長出口氣。
“這些感染者怎麼回事,那個叫齊言的又是怎麼回事?”
年長憲兵手忙腳亂穿上防護服,帶著驚恐直奔議事廳趕去。
等他氣喘籲籲來到議事廳,找到塞弗林時,塞弗林正捧著一份報告頭疼。
見年長憲兵推門走入辦公室,塞弗林先一步招手道:
“摩奇你來的正好,平日裡你腦瓜轉得最快,幫我參謀一下,非感染者城區源石叢越來越多,這樣下去難免會出現感染現象。
我要如何勸說非感染者中招後,老老實實搬去感染者街區居住?”
名叫摩奇的年長憲兵聽到這話,心情十分複雜。
塞弗林察覺到摩奇的神色不對,有些疑惑道:
“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嗯,派拉和我去感染者街區幫阿爾圖羅宣傳宗教,被扣押在那邊了。”摩奇苦笑道。
“什麼?!”
塞弗林霍然起身,驚訝道:“他們怎麼敢對憲兵出手,難道是準備用憲兵的命威脅我?”
“不對,全都不對,你猜錯了,你的擔憂也錯了,事實浮出水麵後,大家恐怕都會擠破頭的往感染者街區鑽。”
摩奇抱住腦袋,神情恍惚的將感染者街區一切複述出來。
他的言辭因為受到刺激的緣故,有些顛三倒四,但大體情況也算表達清楚。
塞弗林張了張嘴,精神受到的衝擊不比摩奇輕多少。
“齊言,我記得這個名字,他是白隊長的朋友。”塞弗林總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重點,“非感染者街區,齊言,感染者城區,阿爾圖羅……白隊長最近不見了,她去哪了?
沒跟我說,也是,她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與我彙報行程……”
塞弗林感覺腦海中好似有一個細小的線頭,不斷搖擺,可他卻怎麼也無法抓住。
摩奇在一旁慢慢恢複冷靜,擔憂重新占據心頭:
“隊長,派拉如今還被扣押在感染者街區,咱們怎麼辦?”
塞弗林聞言更頭疼了。
按理說他身為沃倫姆德憲兵隊的總隊長,現在應該及時去救自己的下屬,但目前感染者街區好似被齊言不聲不響接管,塞弗林有些不敢觸這種強者的黴頭。
那可是讓白隊長親口承認的強者,沃倫姆德如今無法承受那種強者的怒火。
“……彆管他了,那小子腦筋太直,對感染者的偏見根深蒂固,也許可以借這個機會有所改善……不失為一件好事。”
塞弗林說出的話,連他自己都有些無法說服。
摩奇嘴角抽搐兩下,沒有說什麼,老老實實點頭離開。
回到憲兵隊統一的宿舍區後,摩奇精神還有些恍惚,對四周同伴的打招呼都隻是渾渾噩噩應一聲。
來到自己的床鋪,摩奇鬼使神差掏出約翰給他的小冊子,一點一點看下去。
他的眼睛漸漸瞪大,曾經那些從亂七八糟地方聽到的礦石病知識體係,徹底被這一本小冊子顛翻。
摩奇看了許久,到最後哪怕放下小冊子,腦海中也不時閃過那些對他來說充滿顛覆性的知識點。
不過摩奇什麼都沒有說。
他很理智,知曉自己能靜下心看這本小冊子,是因為親眼見識過感染者街區現狀,換做其他人,哪怕他喊破嗓子,也無法喚醒那些沉浸在偏見中的人。
時間一晃而過,第二天一早,摩奇洗漱完畢後隨著憲兵隊的同伴前去維持阿爾圖羅宣講現場的秩序。
一路上不時有人詢問派拉的下落,摩奇隻是苦笑著用‘臨時有事’搪塞過去。
他感覺,就憑感染者街區如今的情況,派拉不花個幾天時間徹底將小冊子背下來,是沒機會重獲自由了。
可到了宣講現場,摩奇訝然發現,派拉竟然早已到達,默默站在場地外自言自語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派拉看到摩奇,防護服麵罩下的眼睛頓時一紅:
“前輩,我背下來了,一個晚上,一本書,一個奇跡!”
摩奇:“……”
“好,回來就好。”摩奇頗有幾分感慨道,“好好工作,不要想太多,都已經過去了。”
派拉點點頭,轉身前往自己的位置,隻是沒走出兩步,就反射性的開始繼續自言自語背起知識點。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很快,宣講現場內非感染者們都拖拖拉拉出現,阿爾圖羅也帶著W走上中央的演講台。
W雙手抱懷,無視台下那些非感染者抵觸的目光,小聲對阿爾圖羅譏諷道:
“你行不行啊,薩科塔,齊言交給你的任務這麼多天毫無進展,你們薩科塔不是最擅長搞宗教那類東西嗎?”
阿爾圖羅冷眼看著W:
“你行你來,不行就彆多話。”
W撇撇嘴,默默退到一邊。
見W識趣,阿爾圖羅這才扭頭打開話筒開關,拿起發言稿開始日常宣讀她魔改後的宗教教義。
在宣讀過程中,阿爾圖羅悄無聲息釋放自己的源石技藝,嘗試引導非感染者的情緒。
可惜,她的源石技藝不是萬能的,這些非感染者心底對教義沒有半點認同,任由阿爾圖羅如何嘗試都無法激起共鳴。
隨著教義宣讀完畢,台下非感染者反響平平。
甚至還有刺頭藏在人群中,日常開口陰陽怪氣道:
“薩科塔小妞,你說我們不保持包容心遲早會遭報應,怎麼這麼久報應都沒來?”
阿爾圖羅麵無表情道:“你如果繼續對我這樣無禮,待事情結束,你可能會遭遇比天災更恐怖的經曆。”
“呦呦呦,這就破防了,你在威脅我?”那名刺頭藏在人群中,怪叫道,“你背後依靠的那位女皇之聲大人物都好幾天看不見蹤影,怕是已經放棄沃倫姆德,偷偷溜走以免感染礦石病。
你如果再不走,小心過幾天被人趕到感染者街區和那些短命鬼生活,沒兩天也被傳染哦。”
阿爾圖羅輕而易舉就將那名刺頭找到,卻故意沒有將其揪出。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想辦法用有趣的方法懲罰對方,但現在,她更喜歡將其留下,等回到齊言身邊後慢慢告狀,讓齊言幫她出頭。
就像幫白堊出頭大鬨維謝海姆一樣。
一想到齊言拉著自己的手,氣勢洶洶教訓對方,誰敢攔著直接一巴掌拍飛的畫麵,阿爾圖羅嘴角就止不住上揚。
這樣,才是最有趣的。
可很快阿爾圖羅的YY就被打斷。
在她略有幾分驚訝的目光中,宣講現場外圍一名執法的憲兵,突然嘴裡念念叨叨,如同魔怔般擠開人群,視線不斷搜尋刺頭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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