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的日子,似乎變得有些不值錢般平淡。
齊言每天早晨從被窩爬起,下樓對抱著口琴日常發呆的墨菲調侃幾句,然後享受阿爾圖羅為他精心準備的早餐。
吃飽喝足後,跑去車爾尼家中欣賞車爾尼的慘狀。
隨著黑鍵的加入,這兩位脾氣明顯不對付,每次齊言進門時,都會看到車爾尼怒斥黑鍵演奏不足的地方。
黑鍵也分毫不讓,車爾尼說一句他頂一句。
最後兩人都臭著臉,根據他們的爭吵內容做出修改並繼續練習,然後繼續犯錯,以此循環往複。
每當齊言在場時,白堊和黑鍵有人兜底,才敢一同引導體內的塵世之音,讓車爾尼感受旋律並嘗試將兩者糅合在一起創作出新的曲子。
隻是和白堊體內的空洞的塵世之音不同,黑鍵體內的塵世之音充滿暴虐氣息。
兩者合一後,車爾尼每次聽完,都會陷入生悶氣的狀態,咬牙切齒趴在鋼琴上創作。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臨近好聲音節目第二輪比賽開始前夕,車爾尼總算成功創作出令自己滿意的合奏曲譜。
但時間明顯不足以讓黑鍵和白堊徹底掌握這首合奏。
在車爾尼和齊言的商議下,兩人暫定讓黑鍵和白堊在比賽上繼續演奏《晨暮》,等總決賽時再掏出新曲子。
事情的穩步推進,也讓齊言愈發期待起好聲音節目的未來。
而這片大地上,期待好聲音節目的人,不止齊言一個。
羅德島的走廊中,華法琳咧著嘴,手捧終端撒歡地闖進醫療部辦公室。
“齊琳齊琳,我這裡有驚喜給你哦!”
華法琳三兩步蹦到齊琳桌前,直接抽走齊琳麵前的醫療筆記,將自己的終端塞過去。
齊琳麵無表情道:
“我在學習,不需要驚喜。”
“彆逞強了,你兩個小時前就在看這頁筆記,現在還是這頁。”華法琳一副看破真相的表情,“我知道你最近哥哥能量嚴重不足,做什麼都提不起力氣,所以這次來就是特意為你補足哥哥能量的!”
齊琳仍舊麵無表情看著華法琳。
雖然她沒有說話,但那副眼神,華法琳自動就讀取出齊琳想表達的含義。
‘你在狗叫什麼?’
罵了自己一句後,華法琳咧開小嘴,露出兩枚尖尖的虎牙,嘿笑道:
“你彆急,聽我細細為你道來。
我這個終端可是由可露希爾改造過,能接收這片大地除了謝拉格外所有國家的信號,同樣也包括萊塔尼亞哦!”
聽到萊塔尼亞這個名字,齊琳平淡如死水的眼眸終於出現一絲波動。
華法琳見狀趁熱打鐵,搖頭晃腦道:
“就在前幾天,我突然發現你哥在萊塔尼亞火了!”
“他放火把自己燒死了?”齊琳頓時皺眉問道。
華法琳:?
“不是這個火,是人氣火了!”華法琳恨鐵不成鋼道,“他在一座叫維謝海姆的城邦裡,舉辦了一個音樂節目,熱度很高。
今天就是那個節目第二場比賽的直播,你哥是評委,他也會在節目上亮相!”
聽到這裡,齊琳眼眸中閃過一絲光彩,總算肯低頭拿起終端。
華法琳趕忙將終端調到萊塔尼亞好聲音直播頻道。
隨著一陣強勁有力的BGM響起,節目正好上演。
“萊塔尼亞好樂器,萊塔尼亞好聲音,歡迎收看由格特魯德女士名下正宗樂器領導品牌冠名推出的萊塔尼亞好聲音節目……”
齊琳看著畫麵裡叨叨不停地主持人,伸出手指試圖撥快進度條。
可惜扒拉兩下,她才明悟直播是不能快進的,隻得按捺性子老老實實看下去。
華法琳在一旁安撫道:
“很快的,他開場白後就是介紹評委環節,你哥的順序排在第二位!”
齊琳點點頭表示了解。
果然,隨著開場白結束,一張張大號的椅子背朝鏡頭,出現在畫麵當中。
隨著主持人激情四射的介紹,最中間的椅子砰的一聲回旋轉正,露出車爾尼無精打采的身影。
“媽耶,這個評委和上次差彆好大。”華法琳忍不住驚呼一聲,“難不成他這些天都忙於跟參賽選手搞貓膩?”
“彆說話!”
齊琳低喝一聲,全神貫注盯準第二張椅子。
伴隨主持人喊出齊言的名字,那張椅子同樣回旋轉正。
齊言那頭標誌性的白毛映入畫麵,同樣映入畫麵的,還有被他強行攬在懷中,滿臉通紅坐在他腿上的阿爾圖羅。
哢!
數道裂紋瞬間爬上終端的屏幕。
華法琳呼吸驟停。
“等……等下,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
在她的驚呼聲中,終端直接被齊琳捏成一團廢鐵。
“我的終端……”
華法琳悲呼一聲,但隨後意識到更大危機就在麵前。
她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在冰冷的牆上,渾身發抖注視著齊琳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
“那個……齊琳,你冷靜些。”華法琳咽了口唾沫,緊張道,“一定是幻覺,剛剛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就是這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我很冷靜,隻是到了去病房巡視的時間,罷了。”
齊琳扭頭看向華法琳,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微笑。
華法琳猛地深吸口氣,仿佛恨不得將自己肺子撐炸。
她看到了什麼?!
齊琳,在微笑!
……
……
“你,不合格!”
夕照廳內,車爾尼陰沉著臉訓斥道:“有這麼多天的時間給你練習自己的曲目,可你卻以這種熟練度登台比賽?
你究竟有沒有在認真練習?”
台上的參賽選手表情有些難看。
他這幾天因為海選賽上的表現,引來諸多貴族青睞,每天都忙於參加各種宴會,疏於練習第二輪的曲子。
對此,他本以為憑自己的天賦,輕輕鬆鬆就能糊弄過去,哪想到一下子就被車爾尼聽出來。
參賽選手咬了咬牙,心頭靈機一動,直接將難看的表情化作哭喪臉:
“對不起,我其實從小家境貧寒,但我一直有一個音樂夢想,我從三歲時……”
舞台一時間成了那名參賽選手的脫口秀,各種爹爹不疼奶奶不愛的橋段從他口中接連蹦出,聽得車爾尼和齊言等人一愣一愣的。
說到最後,參賽選手徹底入戲,在舞台上哭得身子抽搐,聲淚俱下。
一眾評委臉上都露出不忍之色,甚至還有人已經跟著參賽選手一同落淚。
更有人選擇向車爾尼開口,為那名參賽選手求情。
車爾尼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
“我很同情他的童年遭遇,但這是音樂舞台,他的演奏是失敗的!”
“車老師,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個令車爾尼做夢都沒想到的聲音突然傳來。
齊言扯著阿爾圖羅的衣服在臉上抹了一把,抽噎道:
“多可憐的孩子啊,他是那樣的可憐,我願意給他一個機會。”
車爾尼大為震驚:“齊言先生,你怎麼……”
齊言直接擺手打斷車爾尼的話,然後推了一下阿爾圖羅,指著那名參賽選手道:
“快去,用你的源石技藝安慰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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