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惦記的感覺很不好,陳林在房間中思索了一陣,起身走出房間。
轉過幾個巷子,他的身影消失在僻靜之處。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白衣的翩翩青年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柄折扇。
青年左右看了看,輕搖著扇子慢慢悠悠走向主路,一路邊走邊看兩邊的商家店鋪,仿佛一個初入城內的家族子弟。
再次轉過兩條街道,青年到無人之地放出一隻烏鴉,然後找一處樹蔭之下休息,用精神力感應烏鴉傀儡的視野。
一連幾日,陳林都會化成此青年模樣,在不同的地點放出烏鴉傀儡,監控黃玉的住處,對方若是離開,他便也跟著。
足足八百米的監控距離,而且他隻是控製傀儡遠遠觀望,對方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應。
同時,他也一如往常的去金鳳樓,找那位神侍探討人倫大道,不露絲毫破綻。
神侍倒是幾次試探,還提到想要一起去泛舟金水河,增加情趣,都被陳林插科打諢的拒絕掉了。
這一日,黃玉與神侍嶽白鳳碰了一次麵,然後便出了丹鼎城。
陳林通過烏鴉傀儡監測到了這一幕,猶豫了一下,化作折扇青年的他也跟著出城而去。
黃玉走的是南城門,離開城池後便上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因為丹鼎宗周邊的一定範圍內也是禁止飛行的,所以這裡經常有馬車對外租賃。
陳林也上了馬車,而且他沒閒著,拿出製符工具,便在馬車的車廂中製起符來。
坐車離開禁空範圍之後,黃玉便駕馭飛行法器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飛遁出十餘裡後,忽然一道巨大黑影從天而降,對著他的頭頂就壓了下來!
黃玉大吃一驚,抬頭一看,居然是一方巨大的印台。
見多識廣的他立刻驚呼一聲,“靈器!”
深知靈器威力的他根本不敢硬抗,拿出一張遁符便打算逃跑,可是此時一道寒光悠忽而至,本就受靈器壓製的他躲閃不及,拿著遁符的手臂便被斬了下來!
還不等他感受到疼痛,眼前又出現一朵朦朧的紅色蓮花,帶著恐怖高溫撲麵而來。
感受到死亡氣息,黃玉一聲大吼。
一口精血噴出,身體強行挪了一個位置,躲過了紅蓮攻擊。
然而此時巨大印台已經落下,在他絕望的目光中砸在了身上。
瞬間便被砸成了肉泥!
此時,白衣的陳林才顯露身形,一招手,巨大印台滴溜溜化成迷你小印,被收進了儲物袋。
然後他一手持飛劍,一手拿出一張發灰的符籙。
符籙激發,頓時發出一股奇異波動,然後散發出一片黃光,覆蓋了方圓數十米的範圍。
黃光中,一道虛幻的人影顯現出來,正是黃玉的模樣。
此時的他麵露驚恐,不斷的掙紮,想要脫離黃光的範圍,但卻徒勞無功,被黃光包裹,最終隨著黃光一起都被吸入了符籙之中。
陳林滿意點點頭,將符籙收起,然後拿起黃玉的儲物袋和被砸進土裡的飛行法器,放出焚蓮真火將肉泥燒的乾乾淨淨。
起風術揚灰,水箭術清洗地麵,誅邪符驅邪,做完全套善後工作後,他騰空查看了一遍周圍,確定沒有人發現之後,才駕馭飛梭破空而去。
他並沒有直接回丹鼎城,而是繞了好大一圈兒,換了一身裝束,易容成一個老者模樣後,來到凡人城鎮的客棧中。
然後緊閉房門,激發了一張防禦陣符和一張隔音陣符,這才坐在桌子旁將灰色符籙拿了出來。
這是拘魂符。
還是當初在開元城時得到的煉製之法,當時他不知此符的作用,這次到了丹鼎城後才了解到,原來是可以攝取生靈的魂魄,禁錮在其中。
可惜的是隻能維持一天時間,否則堪稱神器。
輸入法力,符籙便放出一團黃光,光芒中黃玉的魂體在不停扭動,麵孔上全是驚懼。
“你是誰,你為何要殺我?如果道友看上了我身上的什麼寶物儘管拿走,何必用此殺人拘魂的邪惡手段呢?老夫是一名煉丹師,隻要道友讓我魂魄奪舍重生,我可以為道友源源不斷的提供丹藥,那樣豈不比殺了我有價值的多麼?”
陳林此時改頭換貌,氣息也被斂息術遮掩,黃玉並沒有認出來,隻以為是殺人奪寶的邪修。
他掙紮了一陣,見無法擺脫黃光,便開始誘惑起來。
陳林冷笑一聲,做凶惡狀道:“張某與祈神教不共戴天,你一個祈神教的走狗,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識相的趕緊將附近的祈神教人員都交代出來,否則我就讓你嘗嘗煉魂之苦!”
說罷,一彈手指,指尖上便出現一縷暗紅火苗,輕輕往前一彈,黃玉的魂魄便發出淒厲慘叫。
“說,說,我都說!”
作為煉丹師的他,一直都養尊處優,如何能承受這種痛苦,隻是一下便擊潰了心理防禦,大聲告饒。
陳林收回火焰,繼續威脅道:“我對祈神教也是很了解的,你要是敢故意隱瞞,與我知道的對不上,可彆怪我不客氣!”
“是是是,我絕對不敢有絲毫隱瞞。”
黃玉急忙點頭應承,然後道:“不過我也隻是一個普通教眾,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丹鼎城內金鳳樓的頭牌嶽白鳳是一名神侍,她侍奉的神子叫嶽凝脂,也在金鳳樓中。”
陳林眉頭一動,沉聲道:“金鳳樓我也去過,嶽白鳳我倒是知道,怎麼從未聽說過嶽凝脂此人,你莫非在撒謊?”
說著,手指上的火焰再次燃起。
“彆彆,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嶽凝脂現在才剛剛成年,還未開門迎客,打算本次品丹大會上亮相,與那悟真樓爭一爭風頭。”
黃玉飛快解釋起來。
陳林卻是越聽越皺眉,“據我所知,祈神教的神子可是自稱神靈後裔,身份特殊,會在青樓接客?”
黃玉驚恐的看了陳林手指上的火焰一眼,立刻道:“道友有所不知,祈神教的組成十分複雜,分為許多堂口,信奉的神靈也不同,我所在的是魔神堂分支,信奉的是欲魔,所以無論神子還是神侍,都修行的是欲望之道,而嶽白鳳和嶽凝脂,修行的便是色欲。”
陳林點點頭,“很好,你沒有騙我,這些我其實都知道,現在你說說,除了這兩個,還有誰是祈神教的人?”
“還有徐夫人,金鳳樓的老鴇,不過她也是和我一樣,新加入的,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黃玉毫不猶豫的就把底細抖落乾淨,然後苦著臉求饒道:“張道友,我加入祈神教也是迫不得已,她們用我家族中的後代威脅我,我是在沒有辦法,而且也從未做過什麼害人之舉,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真的?”
陳林看了對方一眼,似乎被打動。
“真的,都是真的,我保證!”
黃玉見狀,急忙信誓旦旦的保證起來。
陳林點頭道:“好,既然這樣,你再和我說一說這祈神教的教主以及那些堂主的情況,我便放了你!”
這次黃玉卻連連搖頭,道:“這我也就真的不知道了,教主從未露過麵,就連幾位堂主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用各自堂口的代號作為名字。”
陳林皺了皺眉。
“那個嶽白鳳和嶽凝脂她們的修為如何,有什麼特殊能力?還有那個徐夫人,修為是什麼水平。”
見問不要出來其他情況,陳林便繼續追問金鳳樓幾人的修為,然後好決定下一步怎麼行動。
不管怎樣,他都要把這個潛在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此時黃玉也反應過來,知道陳林恐怕沒有放過他的想法,但是禁不住焚蓮真火的焚燒,還是如實招供,而且連自己祖宗十八代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陳林知道再問不出什麼來,便加大火力,將對方的魂魄消滅。
拘魂符也隨之化成了灰燼。
他激發數張誅邪符,又將方圓十幾米的範圍都清理了一遍,然後才悄然離開。
這次,陳林又在城外轉了一陣,易容成一個黢黑大漢,從北城門進入城中。
閒逛了一陣,才在隱蔽處恢複本來麵貌,回到住處。
皺眉思索了半天時間,決定還是不能衝動。
如果隻是嶽白鳳一人,他可以變換身份將對方引出城外擊殺,可是還有一個神子嶽凝脂,還有那位徐夫人,他再這麼做就有些冒險了。
根據黃玉所說,神子嶽凝脂尚未完全蛻變,實力還不算有多強,主要是嶽白鳳,其能力十分詭異,不是普通練氣後期可比。
另外還有徐夫人,交際甚廣,若是擊殺麻煩肯定不小。
“算了,這個仇先記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且對方並沒有給自己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先記著再說。”
陳林嘀咕了一句,便離開房間,直奔金鳳樓。
又找嶽白鳳討論了一下人生,然後心滿意足離開。
第二日他又去找了對方一次,然後便化作一個老者,離開城池。
不久,入城的隊伍中出現一個精壯青年,身著普通法袍,繳納完城門稅後,接過一塊嶄新的身份牌走進了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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