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常昊這才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不是自己能夠動得了的,可就這樣算了又咽不下這口氣。
他最終指著海明子說道:“葉不凡,你的事我一定會向校長彙報的,但是現在我必須處理你們班的學生,小小年紀學著人家收保護費,必須嚴肅處理。”
葉不凡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有本事就衝我來,我的學生由我來教育,還輪不到你來管!”
常昊神色一滯,隨後怒道:“你這是在護短嗎?”
葉不凡神色淡然的說道:“你說對了,我就是在護短!”
他這話說的很平淡,但是落在在二年5班的學員們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感覺。
一直以來他們都是被妖魔化的壞學生,沒有人願意為他們說話,更沒有一個老師願意袒護他們。
一旦出現什麼事情,不管是大是小都恨不得立即把他們打入18層地獄。
像葉不凡這種鏗鏘有力的袒護還是第一次見到,同時也在心中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海明子臉上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對葉不凡叫道:“用不著在我這裡裝好人,我是不會感激你的。”
說完她不再理會兩個人,扭頭就走。
常昊趁機叫道:“還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師就有什麼樣的學生,剛剛老師幫學生打架,現在學生又是這個樣子。
葉不凡你的教育方式絕對有問題,我一定會向校長反映的。”
這家夥的目標很清楚,那就是針對葉不凡,至於海明子收保護費的事他早就知道,從來不想管,也不敢管。
就在這時,艾美麗站出來說道:“常主任,你覺得葉老師剛剛做的不對嗎?難道就讓他看著自己的學生被人欺負?”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現在是法製社會文明社會,作為一個當老師的,應該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打架肯定解決不了問題。”
這家夥說的義正詞嚴,冠冕堂皇,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
當他說的唾沫橫飛,於婉鷺站出來說道:“常主任,既然你能力這麼強,為什麼剛剛不站出來解決問題?
等葉老師把問題解決了,你再跑出來唱高調,你覺得這合適嗎?”
由於剛剛所站的角度問題,她剛好看到躲在角落裡的常昊,自然對他的行為極為不齒。
“你……你說什麼?”常昊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剛剛來到這裡,之前的情況我不知道,如果我在場的話一定會妥善處置!”
艾美麗譏諷的說道:“既然常主任剛來,那怎麼知道葉老師剛剛打人的?又是怎麼知道海明子是因為收保護費起衝突的?”
“我……我是聽人說的。”
艾美麗緊跟著問道:“常主任的耳朵真長啊,事情剛剛發生幾分鐘你就聽說了,那請問你是聽誰說的?”
“艾美麗,你怎麼說話呢?我是教務處主任,你這是在審問我嗎?”
被問得理屈詞窮,常昊隻能搬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企圖震懾住眼前的小丫頭。
可這時,於婉鷺拿出自己的手機說道:“剛到這裡的時候我就用手機拍了一份錄像,原本是想留作證據的,可很不湊巧的錄到了常主任。
你根本就不是剛來,而是躲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兒的熱鬨。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學校的學生被人打嘴巴,看著自己學校的學員被人打得當眾下跪,你這個主任當的很舒服嗎?”
“我……”
常昊一張老臉脹成了豬肝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的卑劣行為竟然被人錄了下來。
艾美麗叫道:“眼見著自己的學生被校外人員欺負,你卻躲在那裡看戲,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做教務處主任。
人家葉老師打跑了流氓,保護了自己的學生,你又跑出來興師問罪,更是連個人字都不配。”
“就是,同樣是老師,做人的差距咋這麼大呢?”
“這種人不要說做老師,連做人都不配,給我打他……”
圍觀的學員們已經弄清了怎麼回事,大家都對常昊的行為民情激憤。
這時不知誰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西紅柿甩了出來,啪的一下砸在常昊的臉上。
“啪!”
汁水四濺,砸了他一臉的番茄醬。
“誰?是誰扔的?竟然還打老師,你們這些學生有沒有王法了……”
這家夥剛剛叫喊了一半,又有一個大蘋果飛了出來,緊接著橘子、香蕉、大鴨梨,一股腦的砸向了常昊。
最搞笑的是,還有人把吃了一半的榴蓮扔了出來,剛好砸在他的腦袋上,頓時砸得頭破血流。
常昊再也不敢在這裡耀武揚威,趕忙扭頭就跑,屁滾尿流的逃回了辦公室。
葉不凡回頭對自己的學生說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準備上下一節課!”
說完他讓大家都返回教室,自己向著海明子消失的方向走去。
江南外國語培訓學校地處城郊,距離這裡不遠是一處居民住宅區,隻不過這裡沒有高樓大廈,絕大多數都是鄉村式的小院落。
海明子進了胡同,來到一處院落前,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小院子,院子裡收拾的很乾淨,正中是三間大瓦房。
回手關上院門,她打開院子裡的自來水龍頭,放出清水將自己臉上的濃妝和頭發上的顏色全部洗掉。
同時將胳膊和大腿上刺青也都洗得一乾二淨,這些並不是真的刺青,而是那種紋身貼。
梳洗乾淨後,當她再次抬起頭來,立即如同換了個人一般,變成了一個既清秀又漂亮的女孩子。
將頭發在腦後紮了個馬尾,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媽,我回來了!”
海明子臉上洋溢出溫馨的笑容。
房間內的大床上坐著一個50左右歲的中年婦人,看起來臉色蒼白,身體稱之為骨瘦如柴毫不為過,極為虛弱的靠坐在床頭上。
最為恐怖的是她的兩條腿,就仿佛讓乾枯的木棍一般,如果單看這兩條腿的話,真以為是木乃伊。
“明子回來了。”
女人原本死寂的眼神看到女兒的時候閃過一抹光彩,她是海明子的母親馬冬梅。
“明子,你這臉是怎麼了?”
馬冬梅驚訝的問道。
“你說我的臉啊,沒什麼,我在大學的選修課是散打。
女同學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今天我就跟一個男同學試了試,結果這家夥下手沒輕沒重的,把我打成這個樣子。”
馬冬梅心疼的說道:“你這丫頭,人家孩子選修課都學點藝術類的,你偏偏要學個散打。
就你這副男孩子性格,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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