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也沒立刻答應李菁菁,這種事需要深思熟慮,所以讓李菁菁先放些天假再說。
老李夫婦見到女兒安然歸來,喜極而泣,這過年過得不舒心,好在沒出什麼大事,女婿很靠譜。
楊辰還很貼心地又給李菁菁買了一輛奔馳ML350,雖然價錢比之前的還便宜了些,但關鍵是對於老李夫妻而言也實用。
老李夫婦很熱情地挽留吃晚飯,楊辰卻是婉言拒絕了,莫倩妮還等著自己回去,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免得傷了賣力氣的女人的心。
開車回西郊彆院後,楊辰並沒直接去莫倩妮家,而是走到原先自己家中,想找找林若溪在不在。
楊辰清楚,這種階段,打電話找女人那簡直是做夢,還是直接敲門找人實在。
王媽因為楊辰夫妻倆的事也是鬱鬱寡歡,按理說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成了楊辰的紅顏知己,楊辰真要離婚了,對蕭芷晴隻有好處沒壞處。
可是,王媽畢竟是看著林若溪長大的,幾乎看作自己的女兒無異,怎麼也沒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正在廚房裡忙活的王媽見到楊辰忽然進來,先是嚇了一跳,緊跟著都有些眼淚汪汪,難過地上前問道:“姑爺,你跟小姐到底怎麼樣了,我聽小姐說,藍藍是你以前跟其他女人生的,這都是真的麼?”
楊辰沒想到林若溪竟然把話都跟王媽講了,自然不會否認,“沒錯,王媽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若溪她不在家?”
“一大早就走了!說是要看好幾塊地皮,帶著幾個公司裡的大股東,去其他省考察,也不知道出去看幾天”,王媽哀歎道:“這分明是躲著不見人。”
楊辰沒想到女人這麼絕,連見麵都不讓自己見。
雖然自己想找還是能找到她,但這麼去強行拽她就沒意思了。
楊辰不覺得自己需要在公開場合低聲下氣地求她原諒之類的,除非自己瘋了,私下裡依著女人不代表真就怕了。
自己肩上抗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尊嚴,還有幾千幾萬追隨自己仰望著自己的人,自己要對那些人的信仰負責。
“姑爺,要不你去找,給她道個歉,她按理說很疼愛藍藍,這不應該成為分開的理由啊,好端端的一場婚怎麼說破就破呢”,王媽勸道。
楊辰搖頭道:“這不是一件兩件事造成的,這是態度和原則的問題,如果無法接受,那一切都是枉然的。”
王媽黯然神傷,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楊辰勉強一笑,問道:“王媽,你一個人也不會做那些菜吧,怎麼,晴兒晚上來陪你一起吃?”
說起女兒,王媽才露出一絲微笑,“是啊,這孩子雖然以前過得苦,但本性挺善良,還很孝順,她隻要大學裡不忙就會來陪我。”
“那不如王媽你把飯菜端到倩妮家裡,讓晴兒也一起過來,我有陣子沒見她,也有點事要跟她細說”。
楊辰估摸著明天簡就到中海了,蕭芷晴還不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得事先會知。
王媽聽了,隻當楊辰是想跟蕭芷晴親熱親熱,不禁心頭又喜又恨,矛盾無比。
喜的是楊辰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自己女兒,絲毫沒顧慮什麼,恨的是這男人太多情,竟然這樣了還有心思照顧其他女人。
……
傍晚時分,湖省漢中市,江河交彙點邊緣,一處傍著濤濤江水的山林內,建著一座百多年曆史,頗具威嚴的山莊。
青石板鋪墊的大道從山下緩緩攀上,占地超過三十畝的民國風格洋房建築,在喜慶的氣氛中,到處張燈結彩。
但就算是這樣的時刻,每一條道路邊都有不少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四處巡邏,鼓鼓的腰間顯然都佩戴著家夥。
其中最為高聳的一座五層樓房外,寬敞的停車場停滿了各式各樣世界級的豪車,不少甚至還掛著軍牌與機關牌照,刺眼得很。
在這座樓房內的中央會客廳裡,水晶吊燈光彩照人,空氣裡彌漫著酒液的馥鬱。
人們正觥籌交錯,大批衣冠楚楚的男女,舉杯交談,或虛偽或奔放地大笑,儼然是一場熱絡的春節聚會。
其中,一身火紅色圓領半露胸禮服,盤著長發,珠光寶氣的美婦人張玲,顯然是女性中的一朵妖豔鮮花。
張玲挽著的中年男子,看著四五十歲的年紀,人高馬大,溫文爾雅,頗有中年成熟男子的魅力,正是其丈夫蒙欽。
蒙欽舉著一杯紅酒,跟一名大腹便便的西裝禿頂男子碰了碰,嘴角微揚道:“劉老哥,好久不見啊,聽說你下半年盤下的藏傳工藝品廠商,在中亞跟北美都賣得很火啊,賺得不少吧。”
劉姓商人哈哈笑道:“蒙廳長又取笑我,多虧蒙家仗義,替我擺平了一個政協的位子,不然我可是連出國都難啊。這不,蒙老爺子一發請帖,我第一時間從紐約飛回來,也要參加這華南幫的聚會啊。”
“應該的,劉老哥是為西北發展做卓越貢獻的企業家,我們向來支持你這樣的實乾家”,蒙欽微笑道。
“哪裡……哎,對了,聽說蒙廳長今年要上江省常委班子?具體做哪個職位?到時候劉某人第一個道賀去”,劉老板頗有深意地笑著問。
蒙欽含蓄地道:“還沒定的,老爺子布置的責任很重,我也有些心有餘力不足了。”
“蒙廳長謙虛了,蒙幫主高瞻遠矚,令兄如今已經是華南幫少不了的二當家,您又即將年紀輕輕賣向部級行列,用不了多少年,恐怕就得去燕京才能見著您了!”劉老板嘿嘿笑道。
蒙欽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不屑,但很快笑著與劉老板又攀談起彆的事來。
在旁聽著這些話語的張玲一直麵帶嬌笑,但眼底卻是透著百般的無趣索然。
隻有從小生活在這群腐朽墮落的男人身邊,她一個女人才能明白,這些光鮮的背後,是多麼醜陋而肮臟的交易使然。
這時候,張玲聽到晚宴包裡的手機響了,幾分抱歉地向劉老板笑了笑,跟蒙欽點了下頭,就走到角落裡接起了電話。
她懶得看是誰打的,就算是打錯的也好,至少不用聽那些耳朵起繭子的互相溜須拍馬。
等看了電話後,張玲發現是中海打來的,微微蹙眉,接了起來。
電話的那頭,正是頭疼了好久,才下定決心準備“和稀泥”的薑小白。
“張玲女士,我是中海西城區警局副局長薑小白,想跟你說一下,關於李小姐的事……”
張玲一聽,不動聲色地冷笑道:“副局長?不是趙寶國那局長跟我聯係的麼?你說那個賤人?怎麼,不會是放勞教所裡整殘了吧?”
“趙局長病了,這件事目前由我負責”,薑小白並不提趙寶國嚇得不敢打電話的事,“張女士,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或許該跟你丈夫蒙廳長,甚至蒙家的其他人彙報一下。”
張玲覺得無比荒謬,“你在開什麼玩笑,我要捏死一隻臭蟲,還需要讓蒙家的人知道?你是不是副局長不想乾了?!”
薑小白臉色在電話邊不好看起來,但還是心平氣和地道:“張女士,是這樣的,李菁菁小姐已經被她的男友帶走了,而她的男友楊辰先生,是……”
慢慢的,薑小白把楊辰的來曆,以及和李菁菁的關係都簡單說了遍。
“你說什麼!?那賤人,是楊家那個瘋子的女人!?”張玲就算再不關心那些家國大事,還是對梁家滅門的主角知曉的。
大會廳的角落裡,張玲的臉色也慘白起來,冷汗滲出額頭,拿著手機的手有點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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