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恨不得塞住自己的耳朵,聽到這些話,好似過往的一副副畫卷被無情地擊打破碎,才發現都是鏡花水月!
林若溪似乎還想捅上最後的一刀,漠然道:“女人希望從男人身上得到的東西,無非是兩樣,一是‘感情’、二是‘金錢’,我林若溪不缺錢,而你的濫情無法滿足我的感情需求,所以我要離開你,很簡單的道理……這一天的到來,你應該早有準備。”
說完,林若溪麵色平淡地轉過身去,準備上車。
可楊辰一臉陰沉地上前去,直接一腳狠狠踹在了車門上!
“砰!!”
蠻橫的力道宣泄著男主人的內心洶湧,一聲巨響,整輛奧迪車被踹成了一堆鐵疙瘩,翻轉了幾個身後,底朝天地摔在一旁,徹底報廢了!
“楊辰,你乾嘛?!”林若溪咬牙切齒地回過身,怒視著男人。
“哼……”
楊辰嗤笑了聲,抬起頭來,神色冷傲地看著她。
“林若溪,你現在的高傲,獨立,自信,都是因為你現在的條件,已經跟過去完全不同了。
你不需要應付四麵楚歌的商場敵人,不需要麵對百般刁難和迫害你的非親生父親,你更不需要害怕那些窺覷你身體的臭蟲,你有了足夠的錢,有了足夠的權,足夠的關係,你已經翅膀硬了……
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現在的你,也需要像當初那樣去應酬不想見的偽君子,也需要擔心那些黑道的人跟你玩陰的,也需要跟那些大財團玩資金上的博弈,也需要通過關係給你保駕護航……那你絕對不敢這麼決絕地拒絕我這個丈夫。
你我的婚姻,會因為你所擁有的條件發生改變,這就是你告訴我的事實。”
楊辰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膛,紅著眼,高聲道:“是!我楊辰就是能在全世界呼風喚雨,我就是有錢有勢,我能讓一個世界五百強一天內倒閉,我也能讓一個小國家一天時間滅亡!
隻要我想,我能做的遠超過人們的想象!
我的錢,我的權,我的勢,能吸引來的女人趨之若鶩,我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彆人想羨慕也學不來。
但,這一切都是我一步一步爭取來的,沒有半點的投機取巧,是從懂事起就拿命換來的!!
如果我是一個隻能在家裡伺候患病的父母,下麵還有幾個要照顧的弟弟妹妹,白天隻能在工地上打工的民工苦力,你還會因為跟我上了一次床,就跟我維持這麼兩年的婚姻麼?
我想你從結婚後,應該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我當成腳下的臭蟲一樣,不屑一顧吧?!
事實上,你一開始也是這麼做的,但你發現我漸漸的能給你難以想象的幫助,於是開始努力地想我身上的好,然後走到了今天不是麼?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無緣無故的恨。
我告訴你,我楊辰,當不了你要求的在一家公司裡陪你朝九晚五,見麵喊你林董,回家給你敲背揉肩,哄你吃飯睡覺的男人。
我也做不到一天到晚圍著你轉,把你捧星星捧月亮當你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一樣,目不斜視地看你過一輩子!
我就是我,我從小就已經知道弱肉強食,強者擁有主導權的道理!
我就是比彆的男人強!這就是我擁有的條件!我就是有這麼多女人要照顧,我一個也不舍得拋棄,我回不去,也不能回去了!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愛我,那就這麼接受我,跟我過日子!
你這種‘直率’而‘偉大’,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態度,真的會讓你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有可憐的卑劣感,你知道嗎?!”
林若溪眼中清淚瑩瑩,咬死地道:“你有你的卑劣感,但我不要活得卑微。”
“卑微?哼……那又如何,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我強勢,所以我擁有著一群女人,至少在我身邊,她們心甘情願。
你不屑來理會我的私生活,你覺得我與誰在一起都無所謂,是你先說不在乎,到後來又說我令人作嘔。
是,我也知道我對你有所虧欠,但你就連半分責任都沒有麼?你到底要我怎麼的掏心挖肺,你才覺得配得上你?”
林若溪深呼吸一口氣,淡淡道:“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彆的女人想要跟你長相廝守,那就隨她們去吧。
我們的合同婚約就這樣結束,我已經把你利用完了,也把我給了你……
你如果覺得不夠,用強的我也不介意,但我不想再做什麼楊家的少奶奶,更不想當你的妻子。
如果你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就不要再阻攔我,我們聚在一起並不美好,但至少分開得瀟灑……”
楊辰長長地吐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寶馬車的鑰匙,丟給了林若溪。
“你可以走,但我不喜歡自己占有過的女人被彆人享用……你可以說我禽獸,瘋子,我不介意,可你身邊最好不要出現彆的男人,不然,我見一個,殺一個。”
說完,楊辰轉身走回大院,沒有半分回頭的意思,背影決絕而孤寂。
林若溪被男人最後的警告所怔住半晌,默不作聲地緊握了下手上還帶著溫度的車鑰匙,也轉身走進了那輛寶馬車裡。
她要前往機場,燕京已經不需要再待下去,她該回中海了。
數分鐘後,車子行駛上高速公路。
夜幕下,除夕夜的公路上顯得格外安寧,幾乎沒有車子同時經過。
林若溪將車子的油門踩到最低,寶馬車如同狂野的黑色猛獸,咆哮著衝刺上了兩百多公裡。
車子的奔馳,好似宣泄著女人此刻的不安與痛苦,漸漸的,剛剛才乾涸的眼淚,又一次簌簌地流淌下來。
清淚浸濕了胸前的毛衣,林若溪的身體因為啜泣而微微抽動。
突然,林若溪仿佛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嚶嚀”一聲,一手摸著頭,一手差點沒扶住方向盤,撞到防護欄。
幸好及時地一閃避,才沒釀成車禍。
但饒是如此,林若溪還是出了身冷汗,一時間,終於忍不住悲從中來,哽咽著,低聲自言自語……
“老公……對不起……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黑夜裡,女人的聲音被狂暴的寒風湮滅……
……
楊家用餐廳裡,與林若溪分彆了的楊辰,走進屋子的時候,就已經恢複了淡淡的笑容,似乎什麼都已經沒影響一般。
當楊辰說,林若溪決定跟他離婚的時候,也是用輕描淡寫的口吻。
楊辰的平靜和柔和笑意,反而讓楊家眾人感到格外傷感。
這種忍在內心的痛楚,才是真正最傷人的。
但楊辰並不是需要同情的弱者,所以並沒人規勸什麼,而是努力地說一些開心的事,讓楊辰能儘早走出來。
至於去評論到底誰對誰錯,或者該不該去極力挽回之類的,沒有人會這麼不識趣。
當電視裡的春晚節目開始,楊家的人坐在一起,很是難得地看起了電視,倒像極了普通的家庭。
隻是,被楊辰抱著的小肥妞左右張望著找不到媽媽,臉蛋上還是有些惋惜。
小孩子懂的不是很深,但卻能清晰感受到爸爸此刻很傷心,所以也不敢問爸爸媽媽去了哪,隻好乖乖地坐在楊辰腿上看電視。
慧琳果然如她所說的那樣,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在一次驚豔的舞蹈中複出亮相,又用一首唱功極佳的輕快歌曲,讓晚會進入了一波*。
毫無疑問,玉蕾娛樂的公關能力得到了證明,慧琳的粉絲基礎也得以應證,網絡上對於慧琳從春晚複出的消息,一時間占據了各大搜索榜單的頭條。
藍藍似乎對小姨能夠在電視裡出現感到非常驚喜,倒一時間忘記了媽媽不見了的傷感,在電視機前開心地蹦蹦跳跳。
看著孩子天真的笑容,倒讓這個沉重的除夕夜,增添了少有的一抹歡愉。
當晚,郭雪華等還是多問了一些關於藍藍生母十七的事,對女人的悲涼簡短的生命,唏噓不已,看著已經酣睡過去的藍藍也就格外珍惜。
楊公明則是慎重地思考,要不要給十七立下牌位進入楊家宗祠,倒是楊辰並不太在意這些,因為十七絕對不會理會這種事。
跟林若溪鬨離婚,雖然隻是口頭上,但楊辰也沒心情繼續待在燕京,打算帶著藍藍回到中海去,不過在那之前,還要去研究所找簡,不然拋下努力研究中的宮主殿下可不好。
隻不過,一大早楊辰正準備抱著藍藍出門,卻撞見一身紅色冬裙的唐婉,帶著女兒糖糖跑到楊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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