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莉絲汀倒沒覺得意外,對著在桌的人優雅地笑笑,又對柳妍熙道:“我可沒有柳小姐的這種包,柳小姐高抬我了。不過,我剛剛才發現,我們的林總似乎有呢。”
說著,克莉絲汀望到隔了一個楊辰的林若溪那頭,笑吟吟地道:“林總的那個包包,似乎也是愛馬仕的吧。”
林若溪正慢條斯理地抿著紅酒,思考怎麼應付嚴家的事情,突然被克莉絲汀點著,微微露出些迷糊,但隨即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輕輕點了點頭,“嗯,是的。”
柳妍熙眼裡有幾分不屑,在她看來,就算同樣是愛馬仕的包,在全中海也未必找得出一隻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樣檔次的。
在一桌人好奇的目光中,林若溪竟是很隨意地從椅子邊地毯上拿起了自己的白色包包。
一眾在場的人心裡幾分唏噓,隨便放在地上的包,就算是愛馬仕的,估計也好不到哪去,也不知道克莉絲汀為什麼要點名林若溪拿出包來看看,這不是落人家總裁的麵子麼。
不過,當包包被放上桌子,幾個有靠得近的有心人就頓時發現,這包……有點不尋常。
“嘶……這……”一名知名製zuò人驚訝地倒抽一口涼氣,道:“這包的開口那兒,是倒‘v’的符號麼?”
“好像是……沒錯”,另一名音樂人也看出了幾分不尋常,問道:“我好像記得,這符號有什麼特彆的意思是麼?”
那名製zuò人嗬嗬地笑了下,卻是不語,隻是瞥了一眼正自茫然的柳妍熙,有幾分諷刺。
柳妍熙感到渾身不舒服,在她看來,那個白色的包包也不是流行的新款,甚至還是有些老舊的樣子,隨便放地上的包,怎麼會是多麼了不起的東西,但在場幾個人的眼神,卻好似等著看她好戲。
克莉絲汀看時機差不多,嘴角勾勒出一道壞壞的弧度的同時,湛藍色的眸子裡流露幾分無辜的樣子,道:“愛馬仕的birkin包,最為稀有的不是鱷魚皮,而是,純野生的鱷魚皮所製zuò的。而純野生鱷魚皮是非常稀有,極難捕捉和獵殺,不似養殖的鱷魚,好歹有定時的供貨。所以,每個野生鱷魚皮的包上,都會有倒‘v’形狀的標誌。”
這話一解釋出來,在場的人都連連點頭,這些人都是上流社會混跡久了的人,就算沒見過也是聽說過。
柳妍熙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憤然離去!
克莉絲汀的話就跟一把把鋒銳的刀子一般,硬生生割著她心口的肉。
林若溪沒想到克莉絲汀竟然拿著自己的包愣是去跟柳妍熙針鋒相對了,作為主人,她覺得得不償失,畢竟是商家跟藝人的合作關係,但又沒辦法挽回什麼,隻好將包默默地拿回去,放回地毯上。
“這個包其實不是我的,是我奶奶以前用過,轉送給我的,是很老的一個包了,柳小姐的可比我的漂亮多了”,林若溪淡笑著說道。
這話聽起來不錯,但明白人卻都很清楚,柳妍熙半點麵子都沒撈回。
珍惜的野生鱷魚皮製zuò的包,哪怕是幾十年前的東西,那也絕對是經典中的經典收藏品。這種包,甚至可能全世界獨一無二隻有這樣一個。其中所飽含的價錢,哪是幾十、幾百萬能說得清的?
而這樣價值連城的包,竟然就被林若溪隨意地放地毯上,再對比之柳妍熙拿了個幾十萬的包就放桌子上顯擺,就顯得無比諷刺了。
攀比下包包,隻是飯桌上的一個小插曲,也不會有人真的沒頭沒腦地一直聊下去,虛與委蛇的一套,沒人不會。
一眾人又開始聊其他話題的同時,一直在大吃大喝的楊辰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怎麼說話,除了與幾個賓客敬了敬酒以外,仿佛一qiē都跟他毫無關係。
話題又轉到克莉絲汀身上的時候,一名音樂人好奇地問道:“克莉絲汀小姐,這次來參與玉蕾國際主辦的選秀,應該是與林總的交情極好吧。”
其實這樣的問題,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必然是那樣,不然的話,克莉絲汀這麼忙碌的國際巨星,誰沒事來華夏當評審。想來能請動她的,也隻能是玉蕾這個向來低調的美女總裁了。
結果,克莉絲汀卻是搖了搖頭,笑道:“這還是我第二次見林總,我之所以來參與這次活動,是因為楊總監是我老朋友了,是吧,親愛的楊總?”
楊辰斜了她一眼,暗想直接說“是”不就得了,還把自己扯進去,隻地道:“沒錯,我們以前在美國的時候有點交情,不過不熟。”
這話可沒人信了,不熟?不熟還來幫你?
一群人頓時對楊辰的看法又高了好幾分,沒想到這個從頭到尾跟個土鱉一樣吃吃喝喝的男人,才是關鍵性的角色。
正當這時,林若溪卻是蹙了蹙秀眉,從旁拿起一塊濕巾,伸手到楊辰的嘴邊,柔柔地幫楊辰擦了一擦他嘴角的油漬。
“跟小孩子一樣,吃相好看些不行麼”,林若溪幽聲抱怨了一句。
楊辰先是楞了一下,隨即咧開嘴,輕輕隻用林若溪聽得見的聲音道:“動作很嫻熟嘛,也沒見你以前練過。”
林若溪白了他一眼,一隻腳在楊辰的腳尖上狠狠在桌子下麵踩了腳。
楊辰裝作吃痛的樣子,他很清楚,女人這麼對你,肯定是希望看到你受教訓的表情,而非真的不痛的事實。
兩人這一係列的小動作,表情,其他在座的這些人,自然都有發現幾分,可在座的也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哪怕好奇,也放心裡不會隨便問出來。
楊辰之所以納悶,也是因為,他沒想到林若溪竟然不顧場合地跟自己做這麼親密的事情,按照從前兩人的關係,這幾乎是天方夜談。
仔細一想,也隻能是由於,林若溪的心裡,的確已經認可自己是她丈夫了,同時也把自己放在了她的顏麵之上,公司裡的職位,外人眼裡的地位,對於她來說,並沒自己的男人來得重要。
楊辰心裡幾分甜蜜,不過在旁的林若溪卻是恍然不覺,或許在她看來,這一qiē並沒什麼特彆的,她本就不是太在乎彆人看法的女人,隨性而來罷了。
一場晚宴結束,眾賓儘歡,恐怕也隻有柳妍熙強顏歡笑,一直到散場。
賓客們逐漸地離開了會場,楊辰一桌自然最後才走,當楊辰看看差不多時,也就站起身來,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眼神示意了一下林若溪。
“我坐你的車回去吧,那加長林肯車就送趙騰王潔他們”,楊辰道。
林若溪也沒意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並不太避諱讓彆人看見自己跟楊辰在一起,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克莉絲汀自然有專門的一大堆人保護著離開,倒也不用楊辰費心。
與幾個音樂人製zuò人握手道彆後,楊辰剛要離開,一個閃光的小東西就從自己手上的西裝外套裡掉了出來。
楊辰拍了拍額頭,那東西正是貞秀送自己做紀念的鉑金月牙墜子,自己一直有按那丫頭做的帶身上,哪怕不掛脖子上,也放衣服口袋裡,不過卻是掉出來兩回了。
彎腰,伸手撿起墜子,楊辰正打算放回衣服口袋裡,卻不想,聽得剛也要走的柳妍熙驚呼了一聲。
“這是……”
柳妍熙似乎見到了什麼極為誇張的畫麵,目光緊緊盯著楊辰那抓著月牙墜子的手,快步走到楊辰麵前,幾分焦急地問道:“楊總監,能讓我看下這個墜子麼?”
楊辰納悶,這女人不是剛剛還裝作沒見自己一樣,也不道彆打算走麼,怎麼又折返了,自己手上的月牙墜子難道很特彆麼?
“這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紀念禮物,我並沒打算展出給所有人看”,楊辰自然不會輕yì買柳妍熙的賬。
柳妍熙這才猛然醒悟,自己跟眼前的男人可沒那麼好交情,不由咬了咬嘴唇,一張姣美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顯然壓抑著火氣。
“既然這樣……那再見”,柳妍熙狠狠剜了楊辰一眼,又幾分複雜地看了看一直都淡然若素的林若溪,才帶著助理一行離開。
等柳妍熙走後,林若溪才微微歎了口氣,上前來道:“給她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這人怎麼就拐不過彎來。”
楊辰聳聳肩,在林若溪耳邊說道:“拐過彎的那還是你老公麼?”
林若溪不再說什麼,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楊辰嘿嘿笑著,立馬屁顛跟上。
隻是兩人並不清楚,柳妍熙才剛一出會場,就走到洗手間,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不多時,電話裡傳來一個說韓語的成熟男子嗓音:
“妍熙,乖女兒,不是忙著在華夏辦演唱會麼,怎麼還有空給爸爸打電話?”
柳妍熙情xù還處於激動的狀態,儘可能壓住聲音,說道:“爸爸,我……我好像……看到月牙了……”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下來,柳妍熙隻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良久,電話那邊的男子才說道:“把詳細的說給爸爸聽,爸爸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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