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若溪說完話,準備下山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楊辰倒是沒覺得怎麼樣,但林若溪自己卻是被山風吹地鼻頭臉頰都紅紅的。
走下山的時候,楊辰將外套脫了給林若溪披上。
林若溪推辭了一下,但沒能推過楊辰,心裡幾分溫暖,但還是幽幽地道:“不用這樣,走這麼點路,不礙事的。”
“等受了寒就來不及了,明天就除夕夜了,你要是感冒發燒什麼的,那多晦氣”,楊辰道。
兩人下了山,走回車裡,林若溪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之前說,貞秀開始複讀了?”
“是啊。”楊辰意外林若溪怎麼問起這事。
林若溪又問道:“那孩子還是一個人住?”
楊辰恍然,道:“你是想,接貞秀一起回家過年?”
林若溪猶豫了下,點點頭,“如果她願意的話。我覺得,她一個人過年太心寒了,接她到我們家去,反正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熱鬨。雖然明天才過年,但可以一起幫忙做飯做準備什麼的,我想她會喜歡。”
“你還真像貞秀的親姐姐,總能想到她”,楊辰玩笑道。
林若溪搖搖頭,“你不懂的,貞秀對我來說,是跟奶奶在一起時候的回憶,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我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對我來說,她是我看著大起來的小妹妹,總歸有些特殊的感情。”
“我又沒反對,解釋這麼多做什麼”,楊辰笑了笑,便發動了車子。
林若溪白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將楊辰的外套拿下來,疊好放到後車座上。
等楊辰開車來到貞秀住的出租房時,正巧就看見貞秀搬著一個大紙箱子上樓。
貞秀穿著件有些年頭的淡橘色外套,簡單地紮著馬尾,一張還帶幾分稚氣的清秀臉蛋上有些黑灰色的汙漬,大冷的天,卻是有汗水濕答答地沾了前額的劉海。
“丫頭,你搬什麼呢?”楊辰下了車,走到貞秀麵前,一把從貞秀手裡拿過了大紙箱子。
貞秀還當是有人搶呢,看清楚是楊辰,才鬆了口氣,露出一個爛漫的微笑,“楊大哥怎麼是你,沒什麼,就是一些複習用的二手書。”
楊辰一看,果然紙箱裡是一些理科和英文的書籍,應該是貞秀剛從哪裡買回來的便宜書本,笑道:“就算要努力複習,也用不著快過年了還這麼拚命吧。”
貞秀臉色微微有些黯淡,牽強地笑了笑,“沒事的,過年而已,看看書,做點彆的事情,也就過去了,沒多大意思。”
“你這麼說,你若溪姐姐會傷心死的,她可是特地想著你,跟我一起過來接你去家裡吃年夜飯的”,楊辰指了指車子的方向。
貞秀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見到林若溪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從車上走下來,貞秀咬了咬下唇,說不出話來。
“走吧,今晚就住我們家裡,聚在一起過年,總比你一個女孩子這麼孤零零的好”,楊辰說道:“彆跟我麵前逞強,又不是外人。”
一句話,把貞秀推辭的話語也壓了回去。
貞秀知道再拒絕就太對不起關心自己的這兩人,於是點點頭,“我把書去放一下,就下樓來。”
半個多小時後,楊辰開著車回到家中,不過比之去時,車上多了倆女人。
下車的時候,林若溪沒忘jì將楊辰的外套給拿著,才進屋。
進了客廳,郭雪華跟王媽以及慧琳三個女人正一起剝豆子,有說有笑的,見到楊辰帶著林若溪回來,又突然多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姑娘,都有些好奇。
貞秀卻是先注意到了郭雪華,她在孤兒院裡這麼多年,可謂天天都得見一次郭雪華的畫像,不由愣著了。
林若溪解釋道:“郭姨是楊辰的母親,現在住我們這裡。”
貞秀“啊”了一聲,“郭女士她……她是楊大哥的母親!?”
貞秀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麼湊巧的事。
“楊辰,若溪啊,這個小姑娘長得怪秀氣的,誰家的孩子?”郭雪華見貞秀看著自己的眼光很震驚,不由笑問。
楊辰眼神示意了下林若溪,這事就林若溪來解釋吧。
於是,林若溪將貞秀的事情又大概解說了一遍,郭雪華才恍然,原來是曾經在自己的孤兒院待過的孩子,隻是她見的孤兒實在太多了,實在想不起哪個是哪個。
“既然這麼有緣,就在我們家住下,不一定就為了個過年什麼的,你不是要複習去高考麼?一個人邊擺小攤邊複習,哪能考好?要不這半年就住我們家算了,若溪跟楊辰都當你是妹妹看,你也不用太拘束”,郭雪華多年來對無父無母孩子的善心又開始爆發起來,聽了貞秀的坎坷過去,情不自禁地道。
林若溪卻是一愣,沒想到郭雪華會有這樣的提yì。
“哦,對了”,郭雪華發覺自己忽略了林若溪的意見,畢竟是她的房子,“若溪啊,我就提個想法,如果你覺得不方便也沒事兒。”
林若溪自然不會覺得不方便,她倒是有些後悔沒早點想到這事,搖搖頭說:“沒關係的,我也覺得那樣挺好。”
貞秀卻是急忙搖頭,“那樣不可以的,我……我已經得了很多幫助了,怎麼還能住在若溪姐姐的家裡……那樣……那樣不好。”
楊辰摸了摸貞秀的腦袋,“讓你住下就住下,你想回去都沒門,我不送你走了。”心裡卻是暗想著,這家裡的人還真是越來越多了,慧琳來了,自己老媽來了,現在貞秀這個乾妹妹一樣的女娃子也來了。
可惜,唯一的男人,自己還是住在“女生宿舍”,隻是“宿舍”規模不斷擴張罷了。
在幾個女人的勸解下,貞秀終於不得不服軟,不過想住在這裡,還得回她的小出租房拿一些必須的行李和學習書本,這事自然是楊辰搞定了。
正當楊辰打算坐沙發上去看電視,林若溪喊道:“你的外套放哪兒?”
楊辰這才想起那自己剛才脫下披女人身上的衣服,隨口道:“扔過來吧”。
林若溪有些不滿,這衣服是她買給楊辰的,就這麼隨便扔,她還是不大樂意的。
“接著”,林若溪將外套扔向楊辰。
扔的過程中,衣服口袋裡,一串晶瑩的小東西掉落了下來,“叮呤”一聲落到地麵上。
眾人一愣,卻見那是一串月牙項鏈。
慧琳剛好近,蹲下撿起來,一看,“呀”了一聲,“好漂亮的項鏈,這是鉑金的麼?”
林若溪也才注意到這東西,月牙形狀,打造地很是精巧,看似簡單,卻是線條無比柔和,的確是一件精品,而且鉑金的質地也很高檔。
一想到是楊辰放在衣服口袋裡的,總不會是他自己戴的東西,難道……是要給哪個女人的禮物?
是給自己的嗎?林若溪臉色微紅,但一想又不對,自己的禮物,不是那隻“餃子布偶”麼?
不由的,林若溪望向楊辰。
楊辰“哦”了一聲,“那是貞秀給我的,我就帶著身上,幸好沒摔壞。”
貞秀見楊辰竟真一直帶身上,開心無比地笑了。
貞秀送給楊辰的鉑金項鏈!?
貞秀自己過得如此辛苦,還把鉑金項鏈送給楊辰!?
這一情況,彆的女人倒沒多想,就想著貞秀與楊辰感情比較要好,可林若溪見過楊辰與太多女人曖昧了,更有自己一清二楚的小三。
平日裡自己是儘可能不去想,可如今,連自己看作妹妹的貞秀,才十八歲的貞秀,難道也跟這個家夥有什麼!?
不由的,林若溪眼裡含了幾分寒氣,看楊辰的目光幾分不善了。
楊辰感到後脊椎骨發涼,才注意到,林若溪滿是忿忿與不滿地看著自己,恍然明了,這女人在想什麼了,不由苦笑道:“若溪寶貝啊,你彆瞎想了,這就是貞秀感謝我幫了她的忙給我的紀念品。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貞秀是真沒什麼。”
林若溪錯愕了下,但緊跟著俏臉發紅,慌張地轉過身,邊走上樓去,邊道:“誰管你有什麼事。”
其他幾個女人卻也是頗為尷尬,才知道這對夫妻說的啥意思。
貞秀滿臉羞澀,不好意思地看著楊辰。
慧琳跟王媽都是麵帶笑意,隻是郭雪華,卻是聽出了彆的意思。
楊辰說的是“真沒什麼”,話裡的意思,豈不是,跟貞秀以外的女人,就有什麼!?
雖然二十多年沒見,但血濃於水,郭雪華還是很快發現了自己兒子話裡的特殊意味,再想想林若溪與楊辰的這種古怪隔閡,不禁想到,莫非……自己兒子還是個*大蘿卜!?
那樣的話,林若溪對楊辰如此冷淡,不跟他合房,倒是有彆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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