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他姓蕭。”
“你——”
蕭鐵策又道:“我給你休書,你就和我無關;但是他是我兒子,律法也不許他離開我。”
明九娘頓時就蔫了。
她怎麼忘了,這裡是連坐,可沒有什麼孩子免罪的說法。
雖然相處隻有不到兩個月,但是出於血脈羈絆和對曄兒真心的喜歡,明九娘已經不可能撇下曄兒自己離開。
隻是這樣的當頭一棒讓她有些喪,橫豎走不了,那還掙紮什麼?
但是她不死心,想了想後又問:“曄兒要脫罪,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嗎?”
“如果上次你抓住那隻金雕,大概就可以。”
明九娘:“……”
蕭鐵策繼續道:“你也知道這是與虎謀皮。你從家裡得到的好處,最終都要還。你安分待著,將來未必沒有轉機。”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盯著明九娘,想看她的反應。
可是明九娘絲毫沒聽出,或者沒在意他的弦外之音,道:“現在要是告訴我,一輩子安分,就能終老在這裡,我也認了。可是問題是,你也看到了,我祖父到現在也沒想放過你們。高達是來硬的,薛嬤嬤又來軟的,軟硬兼施,總之就是不想讓我們好過。”
更何況,她怎麼可能把希望寄托在蕭鐵策身上?
男人要是靠譜,母豬也能上樹。更何況,這男人心裡還有白月光,把她當成粘在衣服上的飯米粒。
蕭鐵策沉默半晌後道:“你不必替曄兒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明九娘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我不替他操心,指望你?”
高達抓金雕,薛嬤嬤來套話,白蓮花虎視眈眈,回京之路漫漫,一樁樁事情壓在心裡,她像個一點就著的炮仗。
蕭鐵策翻身背對著她:“睡吧。”
明九娘:“……”
喂喂喂,你怎麼回事?有沒有點吵架精神了?她還沒發揮出來呢!
蕭鐵策搞清楚了到底什麼去勢,很快睡了過去。
他想,果然自己的判斷沒錯。
明九娘卻氣鼓鼓的,過了許久都沒有睡著。
“九娘子,你睡了嗎?”外麵傳來綠羽毛的聲音。
“睡了。”明九娘披衣出去,哼了一聲道。
她倒也不怕蕭鐵策察覺,察覺了就當她夢遊自言自語。
綠羽毛道:“金雕大王這幾日被那群人攆得都快累死了。”
明九娘驚訝:“它不是住在懸崖峭壁上嗎?那些人拿它能有什麼辦法?”
“他們不怕死。”綠羽毛道,“他們從懸崖上用繩子吊著往下放人,金雕大王飛出來啄人,他們就射箭。”
“山那麼高,還有積雪,他們也能上去?”
“死了好幾個人,他們都瘋了。”
明九娘想,高達這玩意兒,做事不擇手段,這確實像他能乾出來的事情。
“你快給大王想想辦法。”綠羽毛著急地道。
明九娘咬著嘴唇道:“你少聒噪,讓我想想。”
綠羽毛又道:“你快點想呀。”
“我也想快,可是那些人死都不怕,這次你家大王麻煩大了。”
“死的又不是他們自己,隻是些罪奴,他們當然不怕了。”
“你說什麼?”明九娘不敢置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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