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年輕,二十歲左右,長得也很漂亮,衣裙名貴,不過此時,沾染了點點血跡,女子張開嘴巴,卻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如同凋零的鮮花飄落。明亮的眼神迅速暗淡,臉上的恐懼、絕望和後悔令人心疼。
“豔兒——”童盛路衝上來抱著女子,眼睛瞪得極大,不敢相信看著這一切,女子是他的女兒。
因為擔心出意外,特意讓女子站在他身邊,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
“……”女子嘴巴開合了一下,卻沒有聲音發出,脖子一歪,氣絕身亡。
“豔兒!”童盛路的呼喊聲驚天動地,後悔、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他把女兒的屍體交給手下,猛地轉頭,死死盯著陰陽五行大陣,眼中射出淩厲地殺機。
“五位前輩,什麼時候可以殺死劉危安!”
“快了!”蒼老的聲音響起。
童盛路鐵青著臉,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想殺人,如果劉危安站在他的麵前,他會把對方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然而,五行門長老口中的‘快了’,卻是轉眼又過去一天,劉危安卻還沒死,不過,也沒在射出箭了。
每個人都認為下一刻他就會死,可是,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劉危安就是不死。陣法內,鄭影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眼睛之中噙著淚水,滿是心疼和無力。
劉危安的身體消瘦了一大圈,陣法不僅磨掉了他的修為,還在研磨他的肉體和壽命,黑發變成了白發,整個人蒼老的不成樣子,唯獨一雙眸子,愈發的明亮。
劉危安沒有在意身上的痛苦,他在全力解析陣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分心,他的體內,各種功法齊出,光芒閃耀,為了保住肉身,這些功法罕見的合作,沙漠黑蓮的花瓣綻開,瘋狂吞吐,吸納陣法內微薄的靈氣,補充劉危安的消耗。
但是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劉危安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眼窩越來越深,皮膚都要貼在骨頭上了。
她的實力遠遠低於劉危安,她卻一點事都沒有,因為劉危安一直在保護著他,但是劉危安也到了油儘燈枯的時候了。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在鄭影兒的耳中,宛如驚雷,庇護他們多時的盾牌四分五裂,恐怖的壓力毫無保留落下,鄭影兒明顯感覺劉危安的肩膀一沉,全身的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可怕的響聲,劉危安的身體綻放出璀璨的光芒,一波一波的氣息湧出,抵抗來自陣法的壓力。
盾牌破碎,陣法外麵可以看見裡麵的情況了,點將台上,幾個青年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終於快要結束了。他們可是被劉危安打臉了好幾次,宮青鬆的提議,猜測劉危安能撐多久,結果劉危安一次一次打破極限,讓幾個人的猜測成了笑話,劉危安如果不死,對他們來說,將會成為心魔。
所以見到劉危安即將死亡,他們的心情才會輕鬆起來。本應該勸降的童盛路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依然陰沉,死了女兒,沒人能開心的起來。不過,劉危安如此死亡,顯然是不太符合某些人的意思的,一道人影出現在童盛路的邊上。
“哥哥?!”鄭影兒震驚地看著那道出現的身影,不是彆人,而是他的哥哥鄭演書。
“小妹!”鄭演書臉色嚴肅,並沒有見到親人的喜悅。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鄭影兒本以為鄭演書是來救自己的,但是看鄭演書與童盛路兩人的神態表情,兩人分明是一夥的。她滿腦子疑惑,心中莫名的不安起來。
“說來話長,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聽哥哥的,殺了劉危安。”鄭演書道。
“為什麼?”鄭影兒呆住了,做夢也沒想到,哥哥會讓她殺人,殺的還是劉危安,她急忙解釋:“哥哥,劉危安救了我的命。”
“我知道,為了家族的利益,劉危安必須死,劉危安死後,我保證,會厚葬他。”鄭演書道。
“哥哥,你在說什麼?”鄭影兒很憤怒。
“劉危安不死,我們鄭家以及很多人都要遭殃,為了大家著想,劉危安必須死,你殺了劉危安,我們鄭家將重新崛起。”鄭演書認真道。
“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做?”鄭影兒不能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哥哥,這一刻,哥哥的臉竟然陌生起來了。
“鄭侄女,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把劉危安吸引到這裡殺死他,現在距離成功隻剩下一步了,快殺了劉危安,不要手軟。”童盛路也開口了。
“不可能,哥哥,不是這樣的,你從未對我說過要殺劉危安,你之前不是一直和我說要好好和劉危安合作嗎?”鄭影兒不願意相信,她看著鄭演書,希望他能反駁童盛路的話。
“此一時彼一時,妹妹,你不要想那麼多,按照我的吩咐做就可以了。”鄭演書的目光轉移到了劉危安的身上,帶著一股居高臨下的口吻:“劉危安,你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該怎麼選擇,不需要我教你吧?”
“難怪鄭家這麼多年來,偏居一隅,總是走不出去。”劉危安輕輕搖頭,滿是失望。
“死到臨頭,還要嘴硬。”鄭演書大怒,對著鄭影兒喝道:“影兒,動手,殺了他,我們鄭家崛起,就在此刻。”
“哥哥,我被人追殺,也是設計劉危安的一部分嗎?”鄭影兒看著哥哥,眼神期待,又害怕。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妹,你先殺了劉危安,其他的事情,過後我會向你解釋。”鄭演書道。
此言一出,鄭影兒的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她無法相信,最疼愛她的哥哥,竟然會算計她,不顧她置身險境,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鄭侄女,不要遲疑了,快動手。”童盛路催促道。
“小妹,趕緊殺了劉危安,要不然,你會死的。”鄭演書也焦急起來,一波一波的血色霧氣波濤洶湧,越來越濃鬱,劉危安的氣息在減弱,陣法的威力在增強,好比兩人角力,如果一個方突然撤去了力量,另外一方會收不住手的。
劉危安死了,鄭演書沒有任何意見,但是他不願意見到妹妹死亡。
“我不!”鄭影兒緩緩搖頭,聲音很弱,但是堅決無比。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