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劉危安拿著弓出現,手持長矛的男子和長發拖地的老者一言不發,抽身就走,十分的乾脆。他們與鏡湖書院的弟子打鬥處於上風,所以他們想要走,很輕鬆,鏡湖書院的弟子根本沒想到兩人會逃,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數裡之外,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也攔不住。
兩人的實力太強了。
見到兩人逃走,《春宵閣》的其他工作人員哪裡還有心思留下來戰鬥,不知道是誰一聲發喊,餘下的人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雖然數量上,他們是鏡湖書院弟子的十幾倍,但是戰鬥力卻沒法比,這一點,他們是有自知之明的。
鏡湖書院的弟子死了七八個,其他人各有損傷,無心追趕,搶救受傷的師兄弟要緊。劉危安舉起了巨弓,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沒有射擊。
弓長接近一米八,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的,整體看起來綠油油的,弓弦也是從未見過的材料,這張弓沉靜時候如一汪深潭,一旦開弓,立刻變成了暴躁的火山,隨時準備噴發,那種張揚的爆發力,劉危安隻見過一張弓比得上,那便是謝浣液爺爺的那張弓,他以前還琢磨著敲謝浣液爺爺的悶棍,把他的弓給奪過來,可惜,謝浣液的爺爺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他的心思,一去不複返,到現在都沒回來,他也隻能作罷。
沒想到隻是為了來鄭家解決問題,竟然得到了一張良弓,劉危安心情大好,就算鄭家的問題解決不了,有了這張弓,這一趟也值得。
弓身上有兩個銘文,很巧,這兩個銘文他都認得:裂巒。
“兄台,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見到劉危安要離開,陳三離趕緊出聲,“我們是鏡湖書院的弟子,兄台能否告知尊姓大名,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報答。”
“舉手之勞!”劉危安沒有回頭,鏡湖書院有些弟子的腦子不太好使,他不想與鏡湖書院的弟子有太多的糾纏。但是,他不想與鏡湖書院弟子有瓜葛,偏偏有人不願意放過他,眾女弟子裡麵,長相最為漂亮的娃娃臉女學生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明明有能力出手救助這些孩子,為什麼眼睜睜看著,你就那麼冷血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輩有誌之士遇見傷天害理之事怎可袖手旁觀?”
鏡湖書院有教無類,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據說,鏡湖書院內,女學生占比接近20%,正因為鏡湖書院,魔獸世界女性的地位提高了不少。
劉危安看著眼前的女學生,長相很是秀氣,大眼睛,眉宇間自有一股凜然正氣,她因為激動,氣息有些急促。
“我為什麼要出手?”
“我看你也是正道人士,遇見了不平的事情,不應該管嗎?”女學生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如果大家都不懲奸除惡,這個世界豈不是要大亂?”
“我有自己的事情。”劉危安道。
“什麼事情比拯救這些孩子更重要?”女學生的聲音拔高了幾分,“佛家都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裡多少條生命?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輕重都分不清嗎?”
“她們死了嗎?”劉危安忽然有些好笑,女學生應該成年了吧,怎麼還那麼天真。
“如果我們不出手相救,她們的命運將生不如死。”女學生道。
“現在結果不是很好嗎?即使我不做,也會有你們做。”劉危安道。
“如果你早點出手,就不用死亡這麼多人。”女學生大聲道,她既生氣劉危安冷漠的態度,又氣自己能力不足,導致死了好幾個師兄弟。
“救下這些孩子們,我確實有能力,但是我有事情也是真的。”劉危安道。
“以你的實力,並不需要多少時間,你不出手,也是坐在那裡休息。”女學生道。
劉危安歎了一口氣,問道:“現在人已經救下來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讓她們回家啊!”女學生莫名其妙,感覺劉危安問的很白癡。
“怎麼回?她們年齡大的不過十一二歲,小的四五歲,你是讓她們走著回去,還是騎馬回去,即使每個人都會騎馬,你覺得她們記得回家的道路嗎?”劉危安問。
女學生傻眼了,因為這些孩子很有可能是從天南海北拐來的,不要說這麼小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如果沒有出過遠門的人,超過100公裡,都很容易迷路。
“就算這些孩子都很聰明,都記得回家的路,有些人回家可能需要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路上會不會遇上危險,魔獸?強盜?人販子?你考慮過這些問題沒有?”劉危安問。
“我……我……我們可以送他們回家。”女學生咬牙道。
劉危安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相信你說的話,鏡湖書院的弟子都是有責任心的,其中有不少孩子是用不法手段擄掠過來的,這些孩子確實能送回家裡去,但是應該也有不少孩子是因為背井離鄉或者其他家庭困難被家人主動賣掉的,就算她們想回家,可是還有家嗎?可能已經家破人亡了,這些孩子,你想過送到哪裡去嗎?”
“總不成因為這些困難就放任不管吧,任由惡人作惡?”女學生雖然無法反駁劉危安電話,卻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放任不管不好嗎?”劉危安反問。
“《春宵閣》的人會抓他們去做奴做婢,甚至送去青樓,這就好嗎?”女學生怒道。
“至少她們還能活著。”劉危安淡淡道。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心狠。”女學生眼中滿是失望。
“這些孩子差不多一千六百人,就靠著你們這幾十個人,根本無法善後,處理不好,這些孩子大概率會死亡,《春宵閣》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們至少不會把孩子們弄死,最大利益化是把孩子賣給富貴家庭,豈不是好過讓孩子流落街頭?就算是賣給一般的家庭,至少也有了大人的關心和照顧,總比當孤兒饑寒交迫要強,救人不是目的,如何善後才是最重要的。”劉危安平靜地道。
“歪理,按照你這樣說,這些孩子還要感謝《春宵閣》不成?”女學生大聲質問。
“第一,我沒有時間,第二,我人手不足,這是我不出手的原因,不能讓孩子們有一個好的結果,還不如維持原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也要考慮實際情況,現在你告訴我,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些孩子?”劉危安問。
“我……我……”女學生腦海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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