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好比一個隻會望聞問切的赤腳醫生,突然看見了有人用銀針治病,不需要吃藥,幾針下去,奄奄一息的病人立刻生龍活虎,一下子讓給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原來治病還可以這樣。
殘圖上的陣法,彌補了劉危安的不足。陣法,講究的是組合,最精髓的地方,卻一直是劉危安的空白,現在,終於有東西添補了。
劉危安愈是研究,愈發的感覺陣法奧妙無窮,鑽之彌堅,仰之彌高。
“我們回去!”睜開眼睛的劉危安直接下令大軍返回剛剛出發的地方,他要把之前布置的陣法推翻,重新布置一遍。這一回,就是兩個月的時間。
他這一組人馬的缺失,讓唐叮咚不得不對大軍做出調整,不過,對於劉危安的行動,她是雙手支持的,大後方越是穩定,對前線來說越有利,而且,劉危安的實力每增加一分,整個第三荒的實力就增加一分,不管是對整個平安軍還是對所有人的未來來說,都是巨大的利好。
清晨,本應該天亮,卻昏暗似夜,不見光亮,有《雨滴城》的居民小心翼翼把腦袋探出窗外,立刻發現令他們膽寒的一幕,食腐禿鷲,密密麻麻的食腐禿鷲從頭頂掠過,層層疊疊,烏雲密布,把天空遮擋的一絲不剩。
遠在數百公裡之外,山頂洞人的大軍隱藏在樹林之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一波食腐禿鷲的數量太多了,在沒有與主力軍取的聯係之前,如果被食腐禿鷲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陸地上的魔獸,被他們一點一點清除,掃蕩一遍之後,即使有遺漏,數量也不會太多,落網之魚肯定是有的,但是不會出現大規模的遺漏,可是,飛行魔獸就無法控製了,這玩意飛來飛去,防不勝防。
好比頭頂的這一股食腐禿鷲,從哪裡來的,要到哪裡去,誰都不知道。麵對如此海量的食腐禿鷲,即使整個大軍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夠看的。
山頂洞人內心多少有些無力感,魔獸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殺了幾個月,看似擴大了不少地盤,實際上的壓力,每個戰士都清楚。
有時候已經打到前方去了,卻發現後麵冒出大股魔獸,隻能倒回來,如果是大股魔獸,倒回來就倒回來,很多時候,後方隻有幾隻魔獸,但是卻很厲害,不倒回來不行,可是倒回來,尋找幾隻到處亂竄的魔獸,難度可想而知,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並且消滅,已經浪費了好幾天時間,而且,漫山遍野追擊,對士兵的體力消耗也是巨大的。
他最開始,多少還有幾分不理解為什麼平安軍明明有能力,為什麼不以最快的速度衝擊中原,在幾次折返後才明白,速度快,不等於效率高,打下的地盤,守住了才是自己的,守不住,都不叫打下來了。
他也明白了荒主的苦心,荒主以前作戰,都是身先士卒的,這一次,卻慢吞吞的落在後麵,如果不是劉危安在後方消除危機,他們怕是前進兩天就得後退一天,根本放不開手腳,可是,他也清楚,荒主不是萬能的,荒主能消滅陸地上遺漏的魔獸,天空的魔獸卻沒辦法。
突然,食腐禿鷲由平飛改為俯衝,那場麵,猶如九天銀河決堤,洪水傾瀉。
“是誰驚擾——”山頂洞人立刻閉嘴,食腐禿鷲俯衝的不是他們所在的樹林,而是數公裡之外的一片樹林。
“那邊是誰?”山頂洞人記得附近隻有自己這支部隊,按照道理,沒有友軍,友軍如果串門,會打招呼的。
“可能是闖入的人。”偵察兵也很鬱悶,他明明檢查過這片樹林,沒有人啊,難道是彆的魔獸?
理論上不可能,魔獸的警惕性在人類之上,魔獸也不願意招惹食腐禿鷲。
衝天的刀芒和劍光告訴了大家答案,就是誤闖入的高手。
“這些王九蛋。”山頂洞人怒罵一聲,樹木折斷的聲音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這邊靠近,高手顯然是想禍水東引。
“準備應戰!”山頂洞人無奈,這個時候責怪不明高手已經沒有意義了,高手在一百米開外停下來了,他們不得不停下來,密集的箭羽射向黑壓壓的食腐禿鷲,他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冒然靠近,平安軍的弓箭手會立刻掉轉方向對著他們射擊。
食腐禿鷲怎麼可能懼怕區區利箭,它們的羽毛比鋼鐵還要堅硬,下降的速度不減反增,下一秒,食腐禿鷲就後悔了,如果它們知道後悔的話,一定不會任由利箭射中身體,這些都是符箭。
無聲的爆炸,被利箭射中的部位無聲無息出現一個大洞,射中其他部位還好,射中脖子或者腦袋的食腐禿鷲直接死亡。
解屍咒。
大戰在交鋒的一刹那進入白熱化,另外一個方向,《雨滴城》的警報響起,城池不比軍營,做不到令行禁止,總有人發生失誤或者出現其他的狀況,從空中掠過的食腐禿鷲看似笨重,實則靈敏和警惕,輕微的異常都能引發它們的強烈反應,呂芙蓉既無奈又憤怒,卻也隻能麵對,敲響警報,進入戰鬥狀態。
雨滴城現在沒幾個人,與食腐禿鷲作戰無疑是雞蛋碰石頭,她隻能寄托陣法,可是,劉危安不在,而她對陣法的掌握還不熟悉,她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狂風撲麵,食腐禿鷲進入攻擊距離之後,爪子閃電襲出,彎曲如鉤,閃爍著金屬的光澤,隔著數米的距離,呂芙蓉已經感覺肌膚欲裂,她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祭出陣法,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龐大的意識搶先一步連接陣法,占據了陣法的控製權,呂芙蓉一呆,隨即內心湧起狂喜。
劉危安!
瑩瑩的光芒從整個雨滴城綻放,光芒並不耀眼,但是在昏暗的環境中顯得異常的醒目明亮,呂芙蓉還沒反應過來,天地突然陷入寒冬,恐怖到極點的殺機不知從何處生出,彌漫每一寸空間,一瞬間,呂芙蓉感覺自己的心都凍僵了,寒意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多人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殺意已經消失不見,有的人甚至以為是錯覺。
嘩啦嘩啦——
食腐禿鷲雨滴般從天上墜落,一動不動,已經死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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