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殺你，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劉危安用手指敲了敲腦袋，“好好想一想，彆衝動之下害了自己的命，你的力量，你控製不了，就算能控製，在你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能毀滅你的人還是有很多。”
小女孩眼中的凶光慢慢褪去，緊繃的肌肉也鬆弛下來，不知道是覺得劉危安的話很有道理還是覺得暫時打不過劉危安，猶豫了一會兒，低下頭，繼續吃肉。
“小妹妹，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是好人，你隻要不亂殺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哥哥不會傷害你的。”霍楠衣剛才還緊張的要命，小女孩收斂氣息後，她又覺得對方需要保護。
小女孩抬起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宛如冰雪融化，霍楠衣一呆，她從未見過如此驚豔的笑容，一瞬間，她覺得世間最美麗的東西莫過於這個笑容，她一個女子，竟然被這笑容給吸引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笑容惹了禍，小女孩立刻收起了笑容，低著頭，繼續吃肉。霍楠衣心中湧起了強烈的失落，似乎丟失了生命中一件極為重要的東西，她暗暗心驚，這究竟是人是妖，為何一個笑容，竟有如此魅力？
這隻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啊！
三江河的原有的流向是第四荒和第五荒，第三荒隻有一條小支流，無法通行大船，隻有小舟偶爾出沒，劉危安人力開鑿，才挖出了大運河，才有了直通第三荒的大河，也因此，搶奪了不少本該屬於第四荒和第五荒的水量，惹得第四荒對第三荒的態度很不友好。
如果不是因為魔獸潮的出現，怕是兩個荒域已經打起來了。
就在水域分叉的地方，一群人把大船給攔下來了。這些人的頭上插著五顏六色的羽毛，或者躺著，或者坐在小船上，見到大船一股腦兒站起來。
“停船，停船，趕緊停船。”
樵夫這個砍樹的，操弄船隻的技術相當不錯，大船在距離小船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來了，小船有七八艘，每一艘都有五六個人，一股腦兒都躍上了甲板，見到劉危安和霍楠衣還有小女孩，都是一愣，接著頭頂插著紅色羽毛的壯漢開口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船上，蝮蛇呢？”
“你們又是什麼人，為什麼上我們的船？”劉危安其實已經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第四荒。第四荒雖然與第三荒相鄰，但是頗有十裡不同俗的意味，第四荒的很多行為習慣於第三荒大相徑庭，就比如頭上插羽毛這種風俗，在第三荒隻有部分少數部族會這樣做，第四荒幾乎人人如此，還有，第四荒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還喜歡在身體上紋身。
而在第三荒，隻有那些好勇鬥狠之人才喜歡紋身。
“你們的船？胡說八道，這分明是蝮蛇的船，你們究竟是什麼人，蝮蛇哪裡去了？”紅毛男子臉色一沉。
“蝮蛇？你說的是這艘船原來的主人吧，我給了他一個無法拒絕的高價，他把船賣給我了，之後他就下船了，至於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劉危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找死！”紅毛男子豈會相信他的胡說八道，眼中厲芒一閃，下令道：“來人，給我把他的雙腿打斷。”
“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呢？打架可不好，容易丟性命的，我好心提醒，為什麼不能聽一聽呢？唉！”劉危安眼中精芒一閃，一股沛然之氣湧出。
轟隆——
幾十號人如遭雷擊，重重跪在甲板上，臉上滿是痛苦和駭然，唯獨一個人還能站著，此人頭上插著的是兩根羽毛，一根紅色，一根黃色。這人也是一群人裡麵，唯一一個擁有兩根羽毛的人。
此人雖然沒有跪下，但是青筋畢露，全身骨頭咯咯作響，隨時可能折斷，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冒出來，眼神痛苦而後悔。
“我問，你答，拒絕回答和撒謊都會付出代價，能聽懂我的意思嗎？”劉危安看著兩根羽毛的男子。
兩根羽毛的男子很硬氣，不回應。
噗——
一個二十多少的青年身體炸開，化為一蓬血霧，青年邊上的人身體一抖，臉上滿是恐懼。劉危安問兩根羽毛的男子：“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能！”兩根羽毛的男子艱難點頭。
“很好，你為誰做事？”劉危安問。
兩根羽毛的男子剛剛露出遲疑，聽見噗的一聲，又一個同伴的身體炸開，血霧飄散在其他人身上，血腥味刺鼻。
“我們的主人是孫員外。”兩根羽毛的男子大叫。
“你們從哪裡來？”劉危安問。
“第四荒，太阿鎮。”兩根羽毛的男子回答的很快。
“你們攔在這裡乾什麼？”
“主人讓我們在這裡接應蝮蛇的船隻，其他的沒有交代，我們的任務是把蝮蛇安全帶回太阿鎮。”
“你們經常接應蝮蛇嗎？為什麼要接應，蝮蛇自己不認識路嗎？”
“沿途有不少匪患，必須有人接應，不然蝮蛇進不來。”
噗——
又一個同伴化為血霧。
“我已經如實回答了，你怎麼還殺人？”兩根羽毛的男子又驚又怒。
“你再撒謊的話，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你了，要不要賭一賭？”劉危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說，我說！”兩根羽毛的男子身體一哆嗦，再沒了強硬，他忍著可怕的壓力，說道：“主人說，這次的貨物裡麵，又一件特彆重要的東西，有其他人聽見了風聲，意圖不軌，所以讓我們提前接應，我們是第一批人，後麵還有好幾批兄弟，必須確保萬無一失，就算我們死了，也要保證貨物安然抵達。”
“是什麼貨物？”劉危安問。
“我真不知道，主人說我們隻需要保護船隻安全就可以，其他的不能多問。”兩根羽毛的男子竭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真誠。
“你們走吧。”劉危安收回了氣勢，一行人壓力一鬆，都坐在了甲板上，大口喘氣，仿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什麼都不知道，一群小嘍囉，這種實力，對付一般的攔路劫匪還行，在劉危安眼中卻是看不上，他如今的眼光高了。
沒想到，兩根羽毛的男子一行人對視一眼，竟然集體對著劉危安跪下：“請大人收下我們，我們誓死追隨大人！”
劉危安一呆，難道我也有了王霸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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