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連續三次召開股東大會,也就《黑龍商會》創建初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黑龍商會》上下都感受到了風雨欲來的不安,反應遲鈍的人隻會茫然不安,聰明的人已經開始站隊。
目前的形勢看,身為掌舵人的楚重落必須為商會的重大損失負責,下台的概率高達90%,除非出現奇跡,否則他走人已成定局,那麼,繼承者就很關鍵了,提前站隊,就能在繼承者麵前留下好的印象,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底層都能想到的事情,高層們考慮的自然更多了,消息也更及時更加全麵。本來,按照楚重落的計劃,他退下之後,繼承者將會在他重點培養的三個人龔建強、李奇才和冉開達三人之中選出一人,其中,龔建強和冉開達是陪跑,真正培養的人隻有一人,李奇才。
龔建強是老人,本身與很多元老關係不錯,楚重落雖然重用他,看重的隻是他的能力,他不是楚重落的心腹,冉開達是楚重落的心腹,但是他的資曆不足,後麵竄起來的,被拉進來,也是楚重落為了占位子,麵對股東們推選其他人來與李奇才競爭。
這樣的安排,從一開始就為李奇才鋪好了路,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年一度的股東大會上,龔建強和李奇才因為決策失誤,被股東們削權降職,雖然權利依然很大,還站在商會的金字塔尖,但是和以前相比,差遠了。
而這個時候,另外兩個人冒出來了,一個是熊遠方,此人是商會最大單一股東熊老的孫子,能力出眾,履曆逆天,和李奇才並稱為商會兩大天才,隻是被楚重落有意無意打壓,始終矮了李奇才一頭。
另外一個則是商會最年輕的股東姚振承,據傳,此人有軍方背景,如今的職位是安保部的部長,負責商會的一切安保事宜。
兩人在此時突然冒頭,用意不言而喻。
如果是其他時候,楚重落隻要一句話,兩人就會老實,現在形勢不一樣了,兩人在股東大會上大放厥詞,咄咄逼人,楚重落也隻能黑著臉受著,當一個人成功了的時候,做的醜事就不是醜事了,那是逸事,當一個人失敗了,連呼吸都是錯的。
商場的殘酷,有時候比戰爭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有人都認為繼承者將會在熊遠方、姚振承和冉開達三人之中角逐時候,又冒出了一批黑馬,後勤部的部長包大磊,包大磊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這一跳出來,眾人才發現,他的權利大的有些過分了,後勤的範圍除了包括成員的住房、交通、通訊、婚嫁冰葬等等,還有一個大家都忽略了的權利,養老。
退休之後,雖說章程上有詳細的標準,但是很多東西是有彈性的,比如一個月送一次水果,是蘋果香蕉梨,還是荔枝、龍眼、榴蓮呢?這就取決於包大磊了,即使一些明確了的權利,但是具體執行依然有差異,部長級彆的人退休之後,享受專車待遇,配有司機一名,專車的價格不得低於30萬金幣,司機的好壞,包大磊一人說了算。
一個貼心的司機,能讓出行很順心,一個脾氣不好的司機,很容易壞了一天的好心情。商會內上上下下,在對待包大磊時候,下意識都很客氣,甚至是討好。就為了退休後,不求特殊照顧,至少不要穿小鞋。
包大磊的背後站著幾百個退休元老的意誌,份量極重。
股東大會高潮起伏,但是個中精彩,底層員工是沒機會知道的,這種事情,距離他們太遠,他們就算拿了梯子,依然是看不見,絕大部分的員工到底下班,不會去過分打聽,主要是層級太低,也打聽不到。
白領們則不同,憂心忡忡,每次政權更迭,辦公室內就要下去或者離開一批人,換上一批新人,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熬到如今的位置不同意,即使不能衝擊更高的層級,也不想跌下去,更不想卷鋪蓋走人。
下班之後,劉忠亮沒有和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一家經常去的夜宵店裡,這家夜宵店的位置不太好,裝修一般,環境一般,老板是江西的,味道偏辣,很符合劉忠亮的口味,他也是江西的。
推開門,已經有三個人在包廂內等待著了,安保部的劉光銀,財務科的王益民,銷售部的鐘偉權,三人都是江西人,而且同一個市,熟悉之後,時不時來這個小店小酌幾杯,暢談家國大事,吐槽人間不平,四個人職位相當,劉忠亮在人事部任職,無形中高了一分。
“你們的速度倒是快。”劉忠亮讓老板多加了一個熟牛肉後,坐在了空位上。
“你在2號樓,下班不能太準時,我們不一樣,看著點下班的,當然快了。”劉光銀道,2號樓基本上是領導,人事部是核心部門,要不然,劉忠亮也沒機會進入2號樓,其他大樓主要是分部,領導自然也是有的,相對來講,沒那麼嚴格。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消息?”王益民迫不及待詢問。
“冉總準備退出爭奪。”劉忠亮一開口,三人皆驚。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鐘偉權不敢相信,從如今的局勢來看,冉開達的贏麵是最大的。
“不知道,不過,根據我的猜測,冉總應該是被董事長連累了,冉總是董事長帶出來的,董事長就是冉總的靠山,董事長倒下去了,沒人支持冉總了。”劉忠亮道。
“那就有些不妙了,沒有冉總,誰能擋得住劉危安的進攻?”劉光銀道。
“冉總如果退出,最有希望的人是誰?”王益民問。
“我覺得姚振承的可能性比較大,他的實力不弱,雖然比不上冉總,但是也有一戰之力,畢竟以後的主戰場是在魔獸世界。”劉忠亮看了劉光銀一眼,姚振承是劉光銀的大老板。
卻看見劉光銀撇了撇嘴,頗為不屑地道:“姚公子能有什麼本領,他就是個花架子,裝的厲害,如果不是他背後的關係,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劉忠亮搖搖頭,說道:“我也隻是猜測,最後怎麼樣誰知道呢,那是高層考慮的事情,我們的級彆還是太低了,連站隊的資格都沒有。”
“按我說,就不該和劉危安作對,之前合作的時候多好,偏偏要搞成敵人,這下好了,我們都快一年沒拿到獎金了。”鐘偉權抱怨道。劉光銀詫異地看著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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