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句打劫的口號，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全天下統一的，河麵上，突然冒出了數十個穿著水手服飾的水賊，手持短矛，瞄準了船上的人員，隨時準備投擲。大船的正前方，則出現了一艘小船，身高接近兩點五米的巨漢一開口，聲若洪鐘，聲波震得河麵出現了陣陣漣漪。
“好漢怎麼稱呼？”李顯聖攔住了就要拔刀的袁小猿，按照綠林規矩，先向巨漢行禮問好。
“俺是牛犬山張燕人是也。”巨漢瞪著銅鈴一樣的大眼珠子，盯著李顯聖：“你是哪座山頭的人？”
“我來自灌口，你應該是沒有聽過，我問你，你讓我們留下買路財，需要留下多少呢？”李顯聖問。
“老大說了，見麵分一半。”張燕人說話喜歡扯著嗓子，他的聲音本就大，這嗓子一扯，更是打雷一般，袁小猿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和張燕人多說幾句話，耳朵都得廢了。
“我們船上拉的都是草藥，你要嗎？要就拉一半去。”李顯聖很大氣。
“老大說了，不要貨物，隻要金幣。”張燕人露出嫌棄的表情。
“可是，我們沒錢，我們的金幣都買了藥材，準備把藥材拉到集市上去賣了換錢，不信的話，你可以上來看看。”李顯聖道。
張燕人還真的上船來看，果然，貨艙內都是藥材。
“這可如何是好？”張燕人皺著眉頭，他是土匪，不是商人，藥材就算拿回山上去也沒用，藥材隻是製作丹藥的原材料，不等於藥，沒有大夫的話，藥材對普通人就是垃圾。而且，這麼多藥材，也拿不完。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李顯聖忽然開口。
“什麼主意？”張燕人奇怪地看著他，這樣的打劫對象，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你們下山一次，一般能打劫多少金幣？”李顯聖問。
“你問這個乾什麼？”張燕人突然警惕起來。
“你先告訴我答案，我才能幫你想到解決的辦法。”李顯聖道。
“不固定，看運氣，有時候白跑一趟，一個銅板都搶不到，有時候少點，幾十金幣，上百金幣，最多的一次是兩千多金幣。”張燕人想了想回答。
“多久下山一趟？”李顯聖又問。
“一個月下山一趟，老大說了，不能下山次數太多，容易被人吊著尾巴。”張燕人道。
“我平均一下，按照每次下山能打劫500金幣算，你們牛犬山怎麼也得有200人，也就是一個人最多隻能分到2金幣，你們老大肯定是要分大頭的，你這強盜當的也太失敗了。”李顯聖道。
“你瞧不起俺？”張燕人露出怒色。
“我以前也當過土匪，每個月至少入賬200金幣。”李顯聖道。
“俺跟著爺爺打魚的時候，一個月1金幣都沒有，跟著老大，俺一個月有10金幣俸祿。”張燕人一臉驕傲。
“這樣吧，你跟著我們，我每個月給你20金幣俸祿，你也不用打劫了，做個侍衛。”李顯聖道。
“你聘請我做保安？”張燕人一雙眼睛瞪得很大，滿眼不可思議。
“管吃管住。”李顯聖道。
“你說的是真的？俺很能吃的。”張燕人馬上道。
“我現在是生意人，生意人最講誠信了。”李顯聖道。
“老大說了，生意人是最奸詐的，說的話，不能信。”張燕人道。
“走，裡麵還有一個倉庫，我帶你去看一下，看我之後，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李顯聖道。
張燕人疑惑地看著他又進入了船艙，等到出來的時候，張燕人的表情已經完全變了。
“跟著我們，不用擔驚受怕，還能旱澇保收，名聲還好聽，比當土匪好多了，把你的兄弟一起叫上，每月俸祿3金幣。”李顯聖道。
“也包吃住嗎？”張燕人小聲問道。
“放心，除了待遇比你低一點，吃住和你是一樣的。”李顯聖給了肯定的回答。
“兄弟們，彆乾土匪了，跟著我當保安，俸祿翻倍，每頓有肉吃，把武器收起來，把鐵蒺藜撤掉。”張燕人對著江水之中早已經等待不耐煩的水賊們喊道。
水賊們有些發懵，從良了？什麼情況，原定的計劃也不是這樣啊，不過，聽見頓頓有肉吃，而且俸祿翻倍，水賊們還是很激動的，在確定張燕人不是開玩笑後，水賊們放下了武器，接著，前麵的水賊從水中撈起一條一條鐵索，鐵索上纏滿了尖銳的蒺藜。
袁小猿見到密密麻麻的鐵索心中發寒，這玩意如果不小心纏到了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他不清楚的是，鐵蒺藜主要對付的是船，並非人。鐵蒺藜上有尖銳的倒鉤，扣住船底，另外一頭沉入水底，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拉停船隻，和船錨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比船錨更可怕的是，在江水的作用下，船隻搖晃，使得倒鉤會一點一點把船底抓碎，特彆是船隻逃跑的時候，暴力加速，最容易損壞船底，當船上的人發現不對的時候，船底已經漏了。
“這位李公子的做法比你強。”顧小姐道，劉危安摸了摸鼻子，無言以對。
“李公子運氣好。”嘻嘻為劉危安說話，這話倒是實在，畢竟，張燕人這樣的渾人可不容易遇上，但凡上過小學，都不會那麼容易被李顯聖忽悠。
不過，張燕人這土匪當的也太憋屈了，搶劫一個月，才10金幣的俸祿。
“化敵為友，確實比處處樹敵要好。”劉危安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做這項工作，土匪當慣了的人，目無法紀，行為散漫，這種人很難管理，冒然接受，很容易帶壞原來的隊伍。
和平時期，還能慢慢調教，如今是緊張時間，他沒有這樣的時間和精力，最重要的一點，土匪，不忠心。
殺人立威，是當下最佳的做法，當然，李顯聖接受張燕人，他也不會反對，一兩百個土匪，他還是鎮得住的。
李顯聖忽悠張燕人，可不僅僅是看中他的天生神力，還因為船隊需要一個熟悉兩岸的人，張燕人搶劫不太行，但是在牛犬山呆了有兩年多了，沿岸的勢力，摸的七七八八，李顯聖輕易把這些資料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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