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中年男子看著十幾個書院學生的屍體,眼中露出黯然和惋惜。
“老師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師弟師妹們。”封易鳴十分自責。
“他們的死,你確實要承擔很大的責任,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們,江湖不是學校,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得萬分小心,書院的名頭有時候可以增加你們的榮譽,但是有時候也會成為殺死你們的刀子。”中年男子看著封易鳴,眼神複雜。
封易鳴低著頭,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老師,不怪封師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說要舉辦這次遊學聚會,大家也不會死。”吳落霞雖然是女流之輩,還是很有擔當的。
“你也有責任,但是並非舉辦遊學聚會,你的責任是在學校的時候浪費了大好的天賦,不認真修煉,但凡每天多用一個時辰修煉,今天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局麵,被逼著自殺,這種滋味不好受吧?”中年男子恨鐵不成鋼。
“我錯了,老師。”吳落霞早就後悔了,麵對百子老魔的無力感讓她深深地意識到了實力的重要性,如果有實力,何至於命運掌控在他人手上。
中年男子看了謝師妹一眼,沒有說責備的話,他轉身看著百子老魔,聲音冷下來了:“百子老魔,你修煉百子魔功有違天道,自然會被天道反噬而死,我本不想理會你的,卻沒想到,你竟然敢殺我書院的學生。”
“你究竟是誰?”百子老魔神情凝重,神功大成之後,他頭一次感受到濃濃的威脅,哪怕被劍惡三人圍攻,也沒有如此不安。
“你們看清楚來,百子魔功看似強大,實則脆弱,任何武功都是如此,隻要找到破綻,變更輕鬆破去。”中年男子沒有理會百子老魔,而是對封易鳴三人說道。
三人睜大眼睛,想知道老師如何對付百子老魔,卻見他攤開手掌,手掌上赫然有一根樹枝,筷子出現的樹枝,上麵還有兩片翠綠的樹葉,尖葉楊,樹林中最常見的樹種之一。
“大言不——”‘慚’字還沒有說出口,百子老魔渾身一顫,猛地發出一聲慘叫,不屑的表情轉為痛苦,眼中露出驚慌和不安。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情了?”
“百子老魔怎麼了?那人對他做了什麼?”
……
遠處觀戰的高手們並未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隔得有些遠了,劉危安和銀銀不真的人卻看得清清楚楚,中年男子手掌上的樹枝化作一道閃電射向天宇,準確無誤地刺中了一隻浮現的嬰兒虛影,一擊斃命。
嬰兒化作一縷白煙消失,百子老魔發出慘叫,臉色痛苦。封易鳴、吳落霞三人驚喜無比,中年男子的話說的太大了,他們多少有幾分懷疑的,中年男子的這一劍,把他們的所有懷疑都打消了,心目中隻有敬佩,濃濃的自豪。
這是老師,書院的老師,書院一點都不弱,弱的隻是他們這些不認真學習的學生而已。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我的百子魔功是無敵的,你不可能殺死。”百子老魔死死盯著中年男子,臉色猙獰,卻不敢動手。
“百子魔功吸收嬰兒的陰氣滋潤身體,百子老魔是男子,陽氣與陰氣衝突,因此,百子老魔才會找那麼多女人,就是把多餘的陰氣轉到其他人的身體內,想要破解也簡單的很,你們不是都學過書院是《浩然正氣訣》嗎?浩然正氣是天下一切陰邪之力的克星,百子老魔的百子魔功隻修煉到第一步,還遠遠沒到大成的地步,他自己金剛不壞,但是,這些嬰兒卻脆弱的很。”中年男子說著右手一抖,樹枝化作閃電射向天空,尖銳的氣息一閃而逝,又一個嬰兒虛影化作白煙消散。
“啊——”
百子老魔再次發出慘叫,這種傷害對他來說仿佛極為嚴重,以至於他竟然沒想過反擊,中年男子看似敦厚,下手果決無比,樹枝在虛空之中穿梭,每一次加速,必然有一個嬰兒虛影被刺中,化作白煙消散。
百子老魔慘叫連連,雙手抱頭,臉上全是痛苦,竟然無一絲還手之力。
“對付百子老魔如此簡單嗎?”袁小猿湊近劍惡,小聲詢問。劍惡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可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裡。與百子老魔廝殺的時候,他也曾嘗試過攻擊嬰兒鬼影,但是根本沒用,嬰兒鬼影是虛體,無法被攻擊。
“老楚,你覺得是什麼原因?”釣叟老人詢問叫花子。
“浩然正氣!”叫花子吐出了四個字。
釣叟老人恍然大悟,有些羨慕地道:“《鏡湖書院》的收藏還是很豐富的,就是規矩太多了。”年輕時候,他也曾經想過去《鏡湖書院》求學,可惜被拒絕了,原因是他酗酒,問他戒不戒酒,他說不戒,然後就拒絕了他。
現在回想起來,多少有幾分悔意。《鏡湖書院》如今雖然沒落了,威名不複從前,但是曾經,《鏡湖書院》可是出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好幾人都是引領了一個時代,老一輩的人說起《鏡湖書院》誰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好,也就百子老魔囂張。
幾句話的時間,虛空中的嬰兒鬼影被中年男子殺了一半,大家都認為事情不會有轉變的時候,百子老魔突然出手攻擊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法如鬼魅,輕鬆避開,可是這一避,樹枝的速度慢了一刹那,就是這一刹那讓百子老魔抓住了破綻,剩下的嬰兒鬼影一哄而散,朝著四麵八方逃命去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為這樣就能——不好!”中年男子臉色猛然一變,嬰兒鬼影射向其他方向,他不在乎,反正跑不贏,鬼影是依附百子老魔存在的,百子老魔不跑,鬼影就跑不遠,所以他不很著急,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地麵上還有一群小女孩,她們都是百子老魔的女兒。
逃跑的鬼影除了一部分衝向四麵八方,剩下的大部分撲向地麵,小女孩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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