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官是個精明的人,越是精明的人,越是有一個特點,患得患失,難以下決定,所以何副官隻能是個副官,難以獨當大任。相比起來,錢師爺就想的更加透徹,或者說,錢師爺比較惜命。
劉危安把錢師爺單獨叫出來,隻是說了一個開頭,錢師爺就很乾脆地跪地投降,表示願意一切配合。
“從今之後,總督大人讓小人向東,小人絕不向西,讓小人跪下,小人絕不站著。”錢師爺說的擲地有聲,大義凜然。
“你知道本督想乾什麼?”劉危安饒有興趣地看著錢師爺,配合的人他見過不少,像錢師爺這般配合的人,卻是少見。威逼利誘的手段,他都還沒開始用,畢竟,現在隻是開場白期間。
“總督大人想讓四公子和大公子爭奪爵位,引發玄澤省的內亂。”錢師爺道。
“本督的用意這麼明顯嗎?”劉危安摸了摸鼻子。
“這樣的話,對總督大人的利益最大。”錢師爺道。
“你都能看透,你們家的老侯爺自然也能看出來。”劉危安道。
“侯爺常年閉關,一年也見不到一次麵,侯爵府的大小事宜,都是大公子和二公子還有二老爺在打理。”錢師爺道。
“二老爺?”劉危安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被忽略了的人。
“二老爺幼年生病,截掉了雙腿,隻能以輪椅代步,因此,他基本上不出門,外人很少知道二老爺,幾位公子還沒有成年之前,侯爵府內,大小事務,都是二老爺在操持著,幾位公子對二老爺都十分尊敬。”錢師爺道。
“你覺得本督現在應該如何做?”劉危安問。
“寫信給大公子。”錢師爺幾乎沒有思考,略帶討好地道:“讓侯爵府拿贖金贖人,獅子大開口,隻要大公子或者二公子猶豫了,四公子必然心中生怨。”
“你這師爺不錯,考慮的比本督全麵,”劉危安哈哈一笑,不管錢師爺是什麼心態,他這一招,確實毒辣。
不管侯爵府如何選擇,他都是贏家。拿贖金,他賺了贖金,不拿的話,四公子這口怨氣怕是不好出,楚家兄弟之間,必然生隙。
錢師爺連稱不敢。
“還要請教錢師爺,這贖金,我該要些什麼?”劉危安問。
“第一,武功秘籍,侯爵府的藏經閣內,藏著海量的武功秘籍、修煉心得以及一些古籍、殘本,第二便是金銀珠寶,侯爵府的府庫之中,金銀珠寶不計其數,第三是人才,這些年,為了防止被清算和打壓,侯爵府一直在暗中招攬人才,大漢王朝一些被認為死亡的專家和特殊人才,其實是被侯爵府招攬了,最後一點便是女人,總督大人旗下的平安軍男多女少,短期內,是沒有問題的,時間長了的話,陰陽失調,恐生事端,侯爵府在很早之前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養著很多女孩子。”錢師爺道。
“侯爺老謀深算。”劉危安道,人才招攬,這個誰都能想到,不稀奇,但是提前準備女孩子,這就不是一般的人會去考慮的,畢竟,一旦發生戰爭,都是需要青壯勞動力的,女性不管是力量還是意誌都比不上男性,隻會成為拖累。
十年樹人,百年大計,沒有高瞻遠矚的見識,是不會想到‘陰陽失調’這一點的。
“圈養女孩是二老爺的建議的。”錢師爺道。
“錢師爺在侯爵府多少年了?”劉危安忽然問。
“到下個月剛好三十九年。”錢師爺回答。
“你先去和楚詢紂溝通溝通,看看他的態度。”劉危安道。
“是!”錢師爺恭敬地應道,起身的時候,卻遲疑了一下,猶豫道:“小人建議先給四公子上刑!”
“怎麼講?”劉危安越來越喜歡錢師爺了。
“四公子的性格有些倔,想要讓他改變想法,必須大起大落,四公子從小錦衣玉食,沒吃過苦頭。”錢師爺道。
“還得是自己人啊。”劉危安輕笑一聲,“下去吧。”
折磨人的事情,還得大象去做,大象心思單純且一根筋,他的思維裡隻有任務,不會被外在因素影響。大象的折磨人的手段很原始,可以起到另類的震撼效果。
楚詢紂被大象粗暴抓出來的時候,還想反抗,被大象一拳轟在肚子上,凝聚的真氣瞬間就震散了。楚詢紂的天賦很高,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但是和大象這樣的變態相比,差得就有些遠了。
大象掄起鐵拳,從楚詢紂的腳趾頭開始,一拳一拳砸下,楚詢紂的腳立刻和被絞肉機絞過一般,皮肉、血管、骨頭混合在一起,腳底板、腳踝、小腿、膝蓋、大腿……砸完左腿砸右腿,速度不快不慢,充分讓楚詢紂體驗每一份疼痛,汗水從楚詢紂的身上冒出,一會兒的功夫,華麗的衣服就被打濕,仿佛從水裡麵撈起來的一般。
一開始,楚詢紂還是很硬氣,一聲不吭,當大象開始砸右腿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發出痛苦的慘叫。
楚詢紂突然身體一抖,昏迷過去,立刻一蓬冰水淋頭,楚詢紂一個激靈,醒來了。這個時候,劉危安走進來了,看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楚詢紂,好心地道:“繼續遭受折磨和送去醫院,四公子選擇哪個?”
“這種小手段就想讓我臣服?劉危安,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楚詢紂冷笑,雖然疼得說話都十分困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充滿嘲諷和不屑。
“那我等一會兒再來看四公子。”劉危安微微一笑,並不著急,他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對著楚詢紂道:“大象下手沒輕沒重,如果不小心擊碎了四公子的丹田,四公子可彆見怪。”
楚詢紂的表情瞬間僵硬,眼中閃過一絲懼意,肉身被毀,隻不過是外傷,痛苦是必然的,但是對於侯爵府來說,不算大事,侯爵府有肉白骨的聖藥,但是丹田破了,性質就不同了。房屋倒了,隻要有錢,重建就是了,丹田沒了,那就是地皮被收走了,再多的錢都沒用。
“等等——”在劉危安走出房門的時候,楚詢紂開口了,兩個字說完,仿佛耗儘了所有的力氣,隻剩下濃重的喘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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