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聖!”刑沐沐詫異。
“你還沒死!”申怡雲也很意外。
“兩位美女,不用這樣咒我吧,好歹我們也是朋友,咦,怎麼換了一個人?女裝大佬?”李顯聖渾身是血,氣息起伏不定,受傷極重,臉上都有一道劍痕,不過,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你這家夥老是跟著我們乾什麼?”劉危安從天而降,申怡雲和刑沐沐見劉危安的身上沒有傷痕,一顆心都放下來了。
“你……有古怪。”李顯聖狐疑地看著劉危安。
“什麼什麼古怪?”劉危安笑著問,“你殺了那麼多仙劍門的弟子,跟著我們可不好,會給我們惹禍的。”
“彆以為我沒看見,你也殺了仙劍門的弟子,我們是半斤八兩。”李顯聖道。
“你怎麼搞的,這麼狼狽。”劉危安問。
“彆提了,仙劍門的弟子不講武德,三個人圍攻我,還好我跑得快,要不然,今日就要栽在橘黃城了。”李顯聖提起這個一臉晦氣,橘黃城那麼多高手,偏偏盯上了他。
“塗赤膽與仙劍門的那個老頭誰贏了?”劉危安問。
“我也沒看清楚,不過,我見到仙劍門的老頭逃跑了,多半是輸了。”李顯聖道。
“這麼說來,塗赤膽應該是贏了,那你還跑什麼?”劉危安不解。
“你是不了解塗赤膽的為人,他喜怒無常,心情不好的話,見人就殺,他可不是救世主,彆把他想得那麼好。”李顯聖道。
“你要不要先療傷?”劉危安看了一眼李顯聖的腹部,那裡有一道刺穿的劍痕,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但是依然有鮮血滲透出來。
“死不了!”李顯聖咬了咬牙。
劉危安隔空虛點了幾下,李顯聖的傷口頓時不流血了。
“點穴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李顯聖又驚又喜。
“找個安靜的地方再休息吧。”劉危安從申怡雲手上接過紫珠,李顯聖才看清楚紫珠的臉,他的眼珠子頓時瞪得大大的,驚訝無比:“你……你……你怎麼把她搶出來了……你把他怎麼了?你……”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廢話真多。”劉危安不理會他,他改變了方向,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小路狂奔,直至天黑時分才停下。
申怡雲生活做飯,李顯聖沒有說話,立刻盤膝坐下,開始調息。等到烤肉散發出香味的時候,紫珠幽幽睜開了美眸,醒來了。
“你倒是會趕時候。”劉危安道。
“你是?”紫珠不愧為從小在青樓長大的人,心理素質極強,沒有普通女孩看見陌生人的那種驚慌失措。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暈過去的嗎?”劉危安問。
“是你……們救了我?”紫珠也是習武之人,而且實力不俗,要不然,也不能從仆人與駝背老人的碰撞之下活下來。
刑沐沐把大致的情況向紫珠說了一遍。
“奴家紫珠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紫珠趕緊起身,對著劉危安盈盈一禮。
雙腿微曲,玉手置於小腹處,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行禮,自有一股江南水鄉的溫婉氣息散發出來。
“一起吃點東西吧。”劉危安從空間戒指裡麵拿出辣椒粉、芝麻油等等,開始給烤肉刷油,這一步很關鍵,烤肉好不好吃,看的就是調料。
“哇,好香!”
烤肉有八九分火候的時候,李顯聖從打坐中醒過來,看著篝火上翻騰的烤肉,還滋滋滴著油,香氣四溢,他直接跳了過來,雙眼冒光,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看不出,真是看不出,你竟然還有一手好廚藝,大哥,收我做小弟吧?山上打虎,下海捉魚,我什麼都會乾,我還會洗衣疊被……”
“停!”劉危安直接把手上的豬腳丟給李顯聖,他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為自己洗衣疊被的畫麵,他寧願不睡覺。
噗嗤——
紫珠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掩嘴,李顯聖這才發現紫珠醒過來了,登時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紫珠姑娘……你……給你吃……”在沒有看見紫珠姑娘之前,他眼中隻有烤肉,在看見紫珠姑娘後,他感覺紫珠姑娘才是唯一,莫要說一條豬腳,就算是一整頭豬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是給公子的。”紫珠輕輕搖頭。
“我不餓,你先吃,不夠的話,這裡還有。”李顯聖道。
“謝謝李公子,奴家不著急。”紫珠道。
“姑娘,你口渴嗎,我去給你找水……哦……這裡有水,你坐,你內傷未愈,彆站著,坐著比較好。”李顯聖唰唰兩刀,砍下了一株大樹,把樹乾砍成了一截一截的木墩子作為凳子,他挑選了一截看起來最合適的送給紫珠,還細心地在上麵鋪上一層布,而這布,是他撕了自己的衣服上的。
“奴家的小傷不礙事的,李公子您流了不少血液,您坐。”紫珠輕移蓮步,來到火堆旁,幫著刑沐沐一起添柴。
李顯聖被婉拒了也不尷尬,他嘿嘿一笑:“我皮糙肉厚,區區傷勢,不礙事,過兩天就恢複了。”死皮賴臉又湊到了紫珠的邊上,對劉危安道:“你這手藝不錯,哪裡學來的?”
劉危安沒有理他,問紫珠:“紫珠姑娘口味如何,辣一點還是少點辣椒?”
“奴家沒有忌口,都可以。”紫珠柔柔地道。
劉危安分彆給眾人烤好了肉,最後才是自己,篝火燃燒的很旺,驅散了黑夜的寒氣,眾人邊吃邊閒聊,話題不約而同轉移到了橘黃城的大戰上。
“仙劍門這是裝都不裝了,夜叉門都沒這麼狠。”李顯聖恨恨地道,身上的傷,現在還疼呢,啃肉的時候,牽動了臉上的肌肉,那道劍痕撕裂一般疼痛。
“仙劍門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不是名門正派嗎?平時大家說起仙劍門都是很崇拜的。”紫珠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應約到玉貓樓吃一頓飯,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模樣,差點死了。
“殺人滅口!”李顯聖道。
“橘黃城真的與血衣教勾結嗎?”紫珠吃了一驚。
“你信嗎?”申怡雲看了紫珠一眼。
“不信!”紫珠立刻搖頭,“就算有人勾結,也不至於把怒火對準整個橘黃城,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這樣是不對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仙劍門的霸道之處。”李顯聖道。
“這也和那些土匪惡霸有什麼區彆?不知道橘黃城的人現在怎麼樣了。”紫珠一臉擔心,橘黃城是她的家,如果人都死了,她就無家可歸了。
“應該……沒事,塗赤膽出現,打跑了仙劍門的高手。”李顯聖猶豫了一下,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塗虎林被打成了肉渣,誰知道塗赤膽會不會把怒氣傾瀉到橘黃城的身上,就算塗赤膽不發飆,橘黃城依然危險,仙劍門可不是吃虧的主兒,這次死了這麼多人,他們一定會回來報複的,橘黃城內的人,聰明一點就趕緊離開,如果心存僥幸,一定會死得很慘,仙劍門下一次來,高手的數量隻會多不會少,那個時候,縱然是塗赤膽也得逃。
塗赤膽隻是一個人,仙劍門的高手無數。
“我以前一直聽人說,仙劍門是武林正道的代表,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卻沒想到第一次見到是這個樣子。”紫珠道,語氣失望。
“最初的時候,仙劍門還是很正派的,隻是後來換了掌門人,可能就失去了本心。”李顯聖道。
“邊荒魔獸無數,每日裡不知道有多少人類喪命獸口,中原高手無數,門派林立,如果都把心思放在魔獸上,少點鉤心鬥角,人類的處境就不會這麼艱難了。”申怡雲道。
“我聽人說,邊荒出現了百年難遇的魔獸潮,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紫珠似乎對邊荒很感興趣。
“我正準備去邊荒曆練,沒有什麼比魔獸更讓人熱血沸騰的了。”李顯聖大聲道。
“真羨慕李公子,自由自在,想去哪裡都可以。”紫珠的臉色突然黯然下去。
“你也可以啊,人活一世,不秉持本心怎麼成?如果窩窩囊囊,還不如死了乾脆。”李顯聖道。
“媽媽從小培養奴家,對奴家恩重如山,如果——”紫珠小聲道。
“如果你不是運氣好,此刻已經死了,你就當做自己已經死了,反正現在沒人知道,瀟瀟灑灑玩一趟,到時候再回去,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李顯聖慫恿道。
“我沒想過報仇。”紫珠十分心動,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劉危安。
“邊荒和中原不同,沒有溫文爾雅的書生,沒有詩詞歌賦,到處是危機和陷阱,隨時都可能麵臨死亡,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劉危安道。
“這又什麼,我十一歲的時候就去過邊荒,生活了一年,現在不是好好的,紫珠姑娘方向,我會保護你的,我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李顯聖傲然道。
“夜深了,都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劉危安看了李顯聖一眼,“你吃得最多,你負責守夜。”
“憑……憑我的能力,小意思,你們安心休息吧,保證不會有一隻野獸打擾的。”李顯聖本想說憑什麼,可是看了紫珠一眼,立刻改變了主意,挺起胸膛,大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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