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芒閃過,奔跑中的高手突然靜止不動,下一秒,身體斜斜分成兩半,原來已經被攔腰斬斷,上半身跌落地上,兩隻腳還穩穩地屹立大地。
厚重的盔甲,沒有給屍體的主人帶來任何防禦效果。
嗤——
手持盾牌的戰士慘叫一聲,他不能置信地底下頭,黃金器級彆的盾牌上出現了一個劍孔,劍孔對著自己的心臟,果然,心臟也多了一個劍孔,直通後背,劇痛傳遍全身的時候,力氣潮水般褪去。
當啷——
戰刀和盾牌同時掉在地上,戰士眼神不甘,有無可奈何,軟軟倒下。
“大剛——”
四十多歲的威猛大漢閃電橫過街道,接住了從天空跌落的好友,可惜,好友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眉心中間,一擊必殺,來不及留下隻言片語。威猛大漢怒而衝上天空,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悶哼聲響起,一具屍體從天兒降,落在街道上,不是威猛大漢還有誰?跌在地上沒有馬上死去,屍體抽搐了幾下才沒了動靜。
……
論人數,仙劍門這三百多人還不到橘黃城的零頭,可是論戰鬥力,仙劍門卻完全碾壓橘黃城,彆看,橘黃城的高手看起來很多,可是水平有限,一群人衝上去,黑壓壓的,聲勢浩大,仙劍門的弟子三劍兩劍就砍得支離破碎,切菜砍瓜一般。
橘黃城也有部分實力強悍的高手,但是高手心思重,不團結,有的出手,有的隱匿,仙劍門既然準備了屠城,早就做了萬全準備,有五六個極為強大的中年人在巡視,一旦發現頂級高手出現,立刻出手,當頂級高手接二連三被狙殺後,城內的其他高手生出了畏懼心,不再輕易現身,而這,正是仙劍門的用意。
翁水煮青蛙,當小嘍囉都死光了,就輪到這些高手了,高手們也清楚,可是,一個個都很自私,總是期待其他人先上,消耗了仙劍門的力氣,他們再動手,每個人都打的這樣的主意,以至於滿城高手,被仙劍門五六個中年人給壓住了。
缺少這些頂級高手出手,橘黃城的次一級高手都是一團散沙,勇氣可嘉,死得也快。劉危安連續殺死三個仙劍門的弟子,立刻被一個中年劍客注意到了,一道寒光破空而至,快得無法想象。
叮——
劉危安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飛劍刺中了胸口,劉危安如炮彈連續撞塌了兩棟房屋,最後被磚石碎木掩埋,再也沒有了動靜,天上的中年劍客眯著眼看了廢墟一眼,猶豫著要不要再補上一劍,他對自己祭出的飛劍很自信,在橘貓城,能接他一劍者屈指可數,裡麵定然沒有劉危安一人,可是,這一劍擊中劉危安的時候,給他的感覺有些怪異。
他竟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殺死了劉危安,他不喜歡這種超出掌控的事情,隻是,橘黃城的反抗太為激烈,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放在劉危安身上,遲疑了一下,轉向了其他高手。廢墟之中,劉危安悄悄鑽了出來,他沒有抬頭看天空。
他摸了摸胸口,隱隱作痛,不得不說飛劍的威力是真大,他的肉身抵擋不住,用了殘鐧擋了一下,要不然,這一劍,怕不要在身上戳一個窟窿眼,他倒是不怕中年人,他忌憚的是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那絕對是一尊恐怖的存在,劉危安有一種預感,如果此人出手,橘黃城頃刻之間便會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這也是他一直遮遮掩掩的原因。
倒在街道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地麵被鮮血染紅,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當看見婦孺兒童也倒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富有正義感的書生們再也忍不住了,很多書生顧不上自己實力低微,拿著刀劍從隱藏地點衝出去。
“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兒童都殺,什麼狗屁仙劍門,比血衣教還不如。”
“何為正邪?心正則正,心斜則斜,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仙劍門,我等恥以為伍。”
“吾等飽讀聖賢書,不就是為了拯救勞苦大眾嗎?如果看見了不平事卻不敢站出來,豈不是枉費先生的教導,以後一輩子也會不的安寧的,仙劍門倒行逆施,殺得了一時,殺得了一世嗎?”
……
和戰士們直接衝上去廝殺不同,書生們出手的同時,嘴巴裡還義正言辭,他們很文明,不會汙言穢語,但是罵人不帶臟字,從各個角度對仙劍門進行攻擊,那種殺傷力,遠比刀劍要鋒利。
不要說仙劍門弟子了,就是同為橘黃城的人都聽得心驚肉跳,暗道,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也不能得罪書生,他們罵人是真的狠。
一縷流光破空,目光難及,眼見就要射中仙劍門的弟子,突然一隻手出現,兩根手指頭夾住了利箭。箭杆在手指間摩擦出一溜的火花,最終,箭尖在觸碰到仙劍門弟子的長袍的時候停下來了,仙劍門弟子臉上剛剛露出輕鬆,忽然眼神一縮,繼而猛然暴睜,射出驚恐的光芒,閃電後退。
轟隆——
箭頭上突然浮現出了神秘符文,符文閃耀了一下,發生可怕的爆炸。仙劍門的弟子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可是,還是被炸掉了兩根手指頭,鮮血淋漓,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在他的目光搜尋弓箭手準備報仇的時候,忽然感覺不對勁,一低頭,寒意湧遍全身。
他的心臟上,不知何時插著一支利箭,利箭已經深深紮入了身體,隻餘下一截箭尾在外邊。
“怎麼可能……”仙劍門的弟子無法置信,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箭,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中箭的,堂堂仙劍門的弟子,被人射中了都不知道,他感覺很荒謬,他感覺很冤,他是仙劍門的弟子,天子驕子,他不應該死在這裡,他十分不甘心,他想大叫,可是嘴巴張開,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寒冷席卷,意識墮入黑暗直至被淹沒一切……
嗖——
劉危安躲在玉貓樓的後麵,瞧準機會,又是一箭射出,第四個仙劍門弟子從空中墜落,人在空中,已經咽了氣。
仙劍門的弟子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對仙劍門的弟子來說是不利的,敵人太多,需要關注的點太多,注意力分散了。麵對的又是劉危安這樣一個箭術高手,劉危安善於抓住機會,每次出箭,都是仙劍門弟子被高手糾纏的時候,仙劍門弟子的警惕心最弱。
雖是如此,想要射殺仙劍門的弟子依然不易,橘黃城的神箭手不少,卻沒有一個能對仙劍門弟子造成傷害的。
不過,仙劍門的弟子終究是低估了符箭加連環箭的威力。
嗖——
嗖——
嗖——
……
仙劍門的精英弟子,在世間那是人中龍鳳、天子驕子,被劉危安射飛鳥一樣一個一個射下來,當被射殺的弟子數量達到第十六個的時候,空出手來的一個中年劍客淩空一劍劈來。
劍氣橫空,宛如一道銀河落下,玉貓樓的高手們隻感覺身體僵硬,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這一劍落下,眼中射出絕望,不是他們不想跑,而是這一劍的劍意已經封鎖了這一片區域,他們逃無可逃,這就是仙劍門禦劍術的可怕之處。
高手們沒死,千鈞一發之際,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隻大手,拍散了這一劍,大手順勢延伸,捏住了飛劍,硬生生打斷了中年劍客隱藏的殺招。
“打擾本小爺用餐,該殺!”塗虎林對著天空就是一掌,很隨意,宛如驅趕蚊蟲,下一秒,中年劍客的身體炸開,四分五裂,這一幕把大街上的高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掌法?”劉危安心中猛然一跳,還真是看走眼了,他第一眼看見塗虎林就知道這個小孩子是一個罕見的高手,但是畢竟年齡太小,他並未重視,誰知道人家一出手,直接滅了仙劍門一個重量級高手,雖說其中他的仆人出力甚多,但是也足以證明塗虎林的可怕了。
“碎心掌,你是塗赤膽的什麼人?”仙劍門須發皆白的老者邊上的一個弓背老人一步跨出,直接到了半公裡之外的玉貓樓上空,目光如神燈,盯著塗虎林。
“我爺爺!”塗虎林傲然道,大街上那些高手投來的驚訝的眼神讓他很享受。他的仆人第一時間出現在他的身邊,警惕地看著駝背老人。
“塗赤膽沒告訴你不能殺仙劍門的人嗎?”駝背老人沒有看塗虎林,隻是盯著仆人。
“我爺爺告訴我,想殺誰就殺誰。”塗虎林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這囂張的樣子,先前,橘黃城的人是十分討厭的,但是這一刻,突然發現他還是很可愛的。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他可以換一個孫子了。”駝背老人說完,右手張開,猛然合上,隻聽見哢嚓一聲,塗虎林整個人變成了一團肉渣,鮮血噴了仆人一身。
“你敢——”仆人厲喝一聲,卻是遲了一步,他睚眥欲裂,就要衝上天空與駝背老人拚命,突然察覺到什麼,猛然轉身,重重一拳轟出,身後,一柄飛劍出現,幾乎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誰也沒發現這柄飛劍是何時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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