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劉危安陣營之戰日子過得最舒坦的是誰,石中玉老爺子要算一個,因為石人一族的關係,他答應為效力劉危安,這是一尊大佬,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要不是因為石人一族的特性,長期沉睡,劉危安應該能少走很多彎路才對。
老而不死是為妖,如果是人類,能活這麼多年,怕是犄角旮旯裡的事情都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但是石老爺子,那是一問三不知。如果隻是不知道事情,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弄得受傷了,他以前號稱石中仙人,仙人啊,但凡沾個‘仙’字,便知道有多恐怖了,現在卻和凡人混跡在一起。
跟了劉危安之後,他就一直在《龍雀城》呆著,既是為了守衛《龍雀城》這座平安軍的大本營,也是為了養傷,他不能經常動手,這會導致他的傷勢加重,因為特殊的特質,在傷了本源之後,複原極慢。
按照他的理解是正常的,但是他的參照物是石人一族的漫長壽命,他感覺一百年很短暫,可是,對於劉危安這樣的人類來說,一百年都夠活好幾輩子了。上天是公平的,石人一族受傷極難恢複,但是也極難死亡,不管受到了再重的傷,隻要埋入大地之中,讓山川之力滋養,慢慢的,又能活過來,不需要靈丹妙藥,甚至不需要修煉功法,這是體質決定的,羨慕不來。
“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聽了劉危安的介紹,申怡雲驚奇無比,她在這個世界活了差不多二十年了,竟然不知道還有石人一族。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神往的世界。”劉危安道,在自己的世界,這種事情隻能出現在神話故事中,但是在魔獸大陸,卻可以出現在眼前,發生在身邊。
“不知道天生石胎和石人一族是否有關係,石人一族是否也是天生——”申怡雲說道這裡忽然閉上了嘴,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劉危安,“你在洞穴內取得了一滴精華,自己不用,不會是——”
“我不是自己不用,而是用了沒有效果,這種東西,太稀少了,可能世間就這麼一滴了,用在我身上,太浪費了。”劉危安道。
“這個石中玉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有你這樣一個主人。”申怡雲很是羨慕,這可是天生石胎遺留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滴生命精華,那是數億年的時間才積累起來的,珍貴程度,不亞於九轉金丹。
石中玉靠在城主府的台階上曬太陽,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大街上,人來人往,也沒人理會他,他也不在意其他人詫異的目光,自顧地閉目養神,守著大門的戰士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平安戰士給石中玉找了乾淨的衣服,但是這種高人似乎就喜歡過著特立獨行的生活,不要,就要穿破破爛爛的衣服,至於身上的泥垢,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本是秉承天地而生,泥垢就是他的親戚。
誰也管不了他,隻能聽之任之,至於石人一族,根本不敢管,他的輩分太高,小貨郎這樣的在他麵前都得老老實實。
劉危安一出現,石中玉就感應到了,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申怡雲竟然有一種烈日灼身之感,不過很快,石中玉的眼神就恢複了慈祥和善。
“跟我來。”劉危安丟下一句話,石中玉立刻起身跟在後麵。
朱雀陣的地下深處,劉危安不等石中玉開口詢問便把白玉瓷瓶拿出來了,遞給石中玉,石中玉結果瓷瓶,立刻感到手腕一沉,他臉色微微一變,打開瓶子一看,臉色大變,猛然看向劉危安:“這……這……這是哪裡來的?”因為太激動,聲音都顫抖起來。
劉危安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造孽啊,造孽,真是造了大孽,天生石胎,這東西,百萬年才誕生一顆,就這樣毀了。”石中玉痛心疾首,老淚縱橫,淚珠掉到地上,變成了寶石。
“你老也彆太難過,一啄一飲,自有定數。”劉危安安慰道,這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感覺如何,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必然比誰都痛苦。
石中玉不說話,隻是默默悲傷,表情時而痛恨時而惋惜,時而充滿殺氣,變幻不定。
“話說,這天生石胎和你們石人一族有什麼關係?你們親戚?”劉危安問。
“和森林中的樹木差不多。”石中玉最終還是接受了現實,收起了心情,輕輕搖頭,解釋道:“這和森林中的樹木差不多,我們是榕樹,天生石胎是銀杏樹。”
“這東西我本想給女王的,不過後來考慮了一下,覺得還是給你。”劉危安指著瓷瓶。
“你做得對,這滴精華對女王是大補,她如果服用,可省下數百年的修煉時間,但是也因此沾染了因果,對以後不利,短期是很好,可是長久來說,得不償失。我之所以遭遇重創,便是年輕時候沾染了太多的因果,那個時候自認為自己很厲害,無懼無畏,直到因果加身才後悔不迭。不能讓女王走我的老路,這滴精華我吃最合適,所有因果加於吾身,我已經活得夠久了,便是死了,也無所謂,讓我來為女王護法。”石中玉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神色肅然,眉宇之間,有一種赴死的凜然。
“因果大部分還是九陰釘的主人承受了,老爺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劉危安被石中玉說得心中發毛,胡亂安慰了一句,想想他自己,貌似也沾染了不少因果,他之前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看石中玉的樣子,因果這東西,似乎真的存在。
……
“荒主!”
龍雀城的陣法,主要由火黃智以及霍楠衣主持,對此,劉危安也是頗為無奈,手下沒人,隻能抓到一個算一個。
不過,獨當一麵最為磨煉人,火黃智與霍楠衣的進步很大,這一點,從兩人自信的眼神便能看出來,一桶水不響,半桶水晃蕩,火黃智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老子出身名門正派,除了我,你們其餘的都是垃圾那種自大了。
“辛苦你們了。”劉危安微微一笑,他對五行門的感官不是太好,但是五行門給他送的兩個幫手,火黃智和土黃孫,他還是比較喜歡的,兩人的基礎打的很好,稍加指點,便能獨當一麵,給他省下了很大的力氣。
火黃智連稱不敢,他現在對於劉危安已經完全是心悅誠服了,沒有半點其他的心思,最初的時候,還有幾分不服氣,認為自己也是天才人物,而是出生名門,基礎牢固,資源也豐厚,不管從哪方麵看,都能很快超越劉危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這種想法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比試競爭的心理隻剩下敬佩,甚至還有一絲敬畏。
劉危安成長的速度,不,那都不叫成長,那是閃電鳥的速度,嗖的一下,他就看不見影子了,這根本沒法追,一個朱雀陣他都還沒有搞明白,劉危安已經完成了第三殺陣,並且還開始擺弄組合陣法,還不是那種小打小鬨的組合陣,而是上古陣法的級彆,他想都不敢想。他現在把劉危安看成了掌教級彆的人物了,隻可遠觀,不可攀比。
“有什麼獎勵?”霍楠衣嘻嘻一笑。
劉危安微微一愕,從空間戒指拿出了兩本小冊子,丟給兩人,笑著道:“這是我整理的一些符籙和陣法上的心得,也許幫不上大忙,但是相互印證一下也是好的。”
“幫得上,幫得上。”兩人恭敬接過,如獲至寶,劉危安的心得怎麼可能沒用?這都是最為實用的方法,和那些理論空談絕對不同。
劉危安和兩人聊了一會兒,朝著城主府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衝著霍楠衣招了招手,霍楠衣立刻蹦蹦跳跳小跑過來。
“你們霍家,對以後有什麼打算?”劉危安還是很喜歡霍楠衣的性格的,直爽、開朗,天真未泯。
“你指的是什麼?”霍楠衣眨巴著大眼睛。
“我看了作戰的統計報告,使用符籙以及符箭,擊殺魔獸的成功率可以提升15%,效率可以提升23%,傷亡率降低39%,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劉危安邊走邊說。
“你是想——”霍楠衣很聰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想,是霍家怎麼想?”劉危安糾正。
“霍家不管怎麼想,也得經過你的同意。”霍楠衣嘟囔了一句。
“在第三荒,霍家與衛家公平競爭,以後出了第三荒,就看能力了,誰的能力強,誰就走的更遠,我不乾涉。”劉危安慢慢地道。
“那可不成,咱倆關係那麼好,你得指點我,要不,我拜你為師,打今兒起,喊你師傅。”霍楠衣笑嘻嘻地道。
“你不適合當徒弟。”劉危安搖搖頭。
“為什麼?”霍楠衣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她從小聰明,符籙一道,天賦極高,不知道多少人搶著要收她為徒,她都拒絕了,因為她覺得那些人的能力不夠,好不容易也有一次自己主動求著拜師,卻被毫不留情拒絕了,她很傷心。
“你父親在家嗎?”即將走到城主府大門口的時候,劉危安忽然停下了腳步。
“在。”霍楠衣點頭。
“去你家。”劉危安道。
“去乾嘛?”霍楠衣問。
“提親!”劉危安道。
“什麼?”霍楠衣的聲音驟然提高十八度,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震驚地看著劉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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