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0章、死胎(1 / 1)

很早的時候,就有傳言,申家得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寶貝,有毀天滅地之威,傳言不知何時起,也不知道從何人口中傳出,不過,申家對此從來都是否認的,隻說是仇家故意陷害,申友波一生為善,急公好義,很多人受過他的恩情,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相信這件事了。

申家這麼多年來,也遭到數次近乎滅族的危機,但是一直沒見到申家把那件寶貝拿出來,那些堅定不移相信這件事的人也鬆動了,如果真有什麼寶貝,不至於藏著不拿出來用,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沒人相信了,甚至這個傳言已經沒人提起了。

下麵的人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劉危安也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拿下雲夢城後,沒有觸碰申家的利益,多少也和這個傳言有關,不能說因為人家有寶貝就把人家滅了,這樣太現實了,對平安軍的名聲不利。

劉危安一向忙碌,轉眼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可是,申友波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他親自來雲夢城一趟,也是想求證傳言是真是假,如果申家滅族了,還沒人說出點什麼,說明傳言是假的,如果是真的,申家隻能用重寶換命。

申友波是個老狐狸,或者說,見慣了上位者殺人滅口的手段,他打算把秘密帶入地獄,申怡雲卻年輕,她想賭一把,在申怡雲走出書櫃,申友波便知道了女兒的心思,他那臉上一閃而逝的複雜,劉危安是看見了的。

申友波不想死,又怕秘密說出來之後,劉危安不講信用,他們將連最後一絲底牌都沒有了,那個時候,就真的是呼天喊地都沒用。

申怡雲還年輕,相信世間還有真善美,隻要她信守承諾,劉危安也會信守承諾,雖然她也是在賭,但是抱有的希望比申友波大得多。

申友波有個漂亮的女兒,《雲夢城》上下是知道的,但是卻少有人見過申怡雲的樣子,申怡雲平素極少出門,除了幾個手帕交,幾乎沒有其他的交際,因此,雲夢城的人對申怡雲一點都不了解,如果在外麵見到,可能誰都不會想到是申怡雲,申怡雲竭力隱藏,但是劉危安一眼就看出來了,她的功力竟然比他老爹申友波還要深厚,一個不足二十歲的小姑娘,比申友波數十年的修為還要高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

年輕人的個性都是張揚的,小姑娘能低調如此,心性很是可怕,估計也是因為如此,才敢從書架後麵走出來吧。

從黑夜走到白天,從白天走到黑夜,再又白日,申怡雲坐下的赤鱗馬開始吐白沫了,劉危安騎著的是踏雲青牛,踏雲青牛畢竟是五級魔獸,耐力足,現在隻是出汗,還能堅持。此時,已經來到了一片荒蕪之地,植物凋零,草木稀疏,有種秋風蕭瑟的蒼涼之感,越是向前走,情況愈發的惡劣,土質開始沙漠化了。

這分明是深林深處,怎麼會出現這種地質?劉危安不解,經過的地方,他至少看見兩條小溪,溪水很清,沙漠缺水,因此荒涼,此地不缺水,為何草木不生?

又行了兩百多公裡,劉危安忽然發出了一聲‘咦’的詫異聲,猛然勒住了踏雲青牛,申怡雲見狀跟著拉進韁繩,赤鱗馬奔出了二十多米停下,呼吸如雷,這匹赤鱗馬估計是養尊處優慣了,缺少鍛煉,要不然,縱然是翻山越嶺,也不至於此。

申怡雲不解地看著劉危安,不過,她並未開口詢問,隻是安靜地等待著。劉危安看著前方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峰,腦海裡卻回想著一路走來的地勢特征,突然騰空而起,飛上了五百米高空,將方圓數百裡地形納入眼底。

群山半環,猶如一尊大佛打坐,開口處對著的正是拔地而起的高峰,高峰渾圓,猶如巨鐘,這是金鐘拜佛的地勢,主出文貴。

這是大吉之地,天下少有,可是,為何荒蕪淒涼,生機滅絕?劉危安緩緩從空中飄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陣法溝通天地,對地勢不可不知,劉危安自認為比不上風水師,但是也算略懂龍脈之術,以他的理解,此地應當生機勃勃,百花爭豔,他不斷觀察周圍,再三確認,金鐘拜佛,不會有錯,大吉之地,卻沒有生機,哪裡出問題了?

“你說的地方,便是在那座山峰吧?”劉危安忽然看向申怡雲。

“是!”申怡雲臉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暗暗心驚,一路行來,劉危安都沒有與她說話,隻是跟著走,這份耐心,讓她不安,能控製住好奇心的人,都是十分可怕的。而也正因為她什麼都沒有透露,劉危安卻能猜測出準確位置,這種神乎其玄的能力,令她產生了高深莫測之感。

“走吧!”劉危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繼續前進,因為隻有幾十裡路程了,申怡雲放慢了速度,劉危安也沒有催促,申怡雲走在前麵沒有注意,劉危安是不是射出一枚魔獸的骨頭,這些骨頭上麵都刻錄著符文,有金石咒,有火焰符,有寒冰符還有兵刀符……

到了山腳下,兩人騎馬步行,上山的路,其實不能叫路,因為沒有路,岩壁陡峭,極難攀登,不過,兩人都是高手,如履平地。

上到三分之二的地方,朝著東方的方向,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的洞穴,申怡雲率先鑽了進去,劉危安跟著進去,洞內沒有光芒,雖然是白天,但是黑黝黝的,幾個轉折之後,更是幽暗,申怡雲熟悉道路,並不在意,劉危安有魔神之眼,也不至於撞到岩壁,洞穴很深,斜向下,走了大約兩百多米,前方突然沒了路,到了儘頭,申怡雲伸手在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一下,岩壁露出了一個洞穴,一縷淡淡的光芒透射出來。

“就在裡麵!”洞穴狹窄,申怡雲彎著腰鑽進去,等到劉危安進去之後,身後傳來嗤嗤的摩擦聲,他回頭一看,洞穴被重新關上了,與岩壁融為一體,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設計的機關,嚴絲合縫,看不出一點痕跡。

再看前麵,申怡雲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向。這是一個並不出奇的洞穴,橢圓形,與尋常的房間差不多大小,在正中間,一塊石頭懸浮在空中,石頭臉盆大小,表麵粗糙,並不光滑,一根一根的小小藤蔓連接石頭與整個房間。

這情形,讓劉危安突然想起了心臟,定睛一看,這可不是藤蔓,材質是岩石。岩石管道?劉危安上前幾步,眼神一縮,石頭朝上的方向,隱隱浮現人類五官的特征,眼睛、鼻子和嘴巴,很模糊,但是一眼掃過去,確認是五官無疑,並非人為雕刻,而是天生如此,然而,這並非劉危安如此震驚的原因,令他不安的是,口中盯著一枚釘子,直插石頭深處,釘子鏽跡斑斑,幾縷紅色的痕跡從石頭上滴到地上,痕跡已經乾枯,依稀能夠感覺石頭的痛苦。

天生石胎,卻被人為破壞,究竟是誰,如此狠心,如此暴殄天物?劉危安心中發冷,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做出這種天理不容之事。天生石胎,古來罕見,最有名的便是西遊神話世界裡麵的石猴孫悟空,天生地養,無數的機緣與巧合碰撞才能誕生一枚石胎,竟然被人破壞了,斷去了生機。

是誰?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劉危安想不通,隻要是正常人,見到天生石胎,都是想著竭力保護,不讓其受到傷害,狠毒,太狠毒了。

劉危安心中歎息,天生地養的東西,太過於逆天,為世間規則不容,出世的過程中往往遭遇各種自然災難,但是人為破壞,卻極為罕見,畢竟,人都是有貪念的,遇上石胎這等寶貝,第一想法自然是占為己有,怎麼會去破壞呢?

這種人,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劉危安很少有痛恨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但是這一刻,他對插上釘子的人生出了殺機。

“劉危安,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申怡雲的聲音響起來了,聲音是從外麵傳遞進來的。

“什麼交易?”劉危安終於把目光從天生石胎上轉移開來了,洞穴除了石胎,和連接石胎的藤蔓岩石,空無一物,地上很乾淨,連零散的小石頭都沒有,甚至都沒有灰塵,十分的神奇。

隻有進來的一個入口,申怡雲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式離開的。

“放了我的父母家人。”申怡雲道。

“我能得到什麼?”劉危安問。

“你的命。”申怡雲冷冷地道。

“說的你好像能殺了我一般。”劉危安哂笑。

“這個石室,蘊含天地法則,縱然神兵利刃也無法破壞分毫,沒有我,你出不來。”申怡雲道。

“我有空間戒指,裡麵的食物,足夠我吃數百年的了,而隻要我半個月沒有露麵,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家人,都會變成屍體。”劉危安沒有一點緊張和著急。

“我不相信你能在洞穴內過一輩子。”申怡雲道。

“我們賭一賭。”劉危安微微一笑,不說話了,他用手觸摸岩壁,仔細感悟,果然感受到了一絲絲天道的規則之力,暗暗震驚,這應該是伴隨天生石胎的出現而產生的,可惜,規則之力殘缺不全,這也是天生石胎造成的,石胎即將成型,卻被硬生生打入釘子,斷了生機,規則之力因此變得不全。如果天生石胎沒有被破壞的話,當他成型的一刻,規則之力也將變得完成,屆時,天生石胎將會全部吸收規則之力,成為天地之間的至強存在,可惜,太可惜了。

外麵安靜了下來,不過,沒過多久,申怡雲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帶著一絲憤怒和不甘:“劉危安,你到底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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