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成濤是《永泰城》第二猛將,褚英臣是第一猛將,洪成濤被聶破虎射殺,褚英臣被袁小猿削首,如此一來,《永泰城》的實力直接下降一大截,《永泰城》能有今日的威勢,輻射周邊地區,洪成濤與褚英臣功不可沒,可以說,洪成濤與褚英臣就是《永泰城》的兩張名片。
劉危安並不清楚這些,他對中原不熟悉,更加不熟悉這個《永泰城》,不過,從洪成濤和褚英臣的實力他大約能判斷,兩人在《永泰城》的地位應該不低,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高層死的越多,《永泰城》對他就會越重視。
他的成長經曆告訴他,有實力的時候,彆人對你的容忍度會超乎想象,沒有實力的時候,就算有道理,彆人也隻會把你當一個屁。
《永泰城》上下,無論是在購物的還是在家裡睡大覺的,都知道城內來了一夥猛人,大殺特殺,連洪成濤和褚英臣都折進去了,有的人興奮,有的人不安,城內的幾大家族密切關注著,他們期待城主府能采取強硬的態度,畢竟彆人都打到家門口了,如果不做點什麼,《永泰城》在彆人眼中就會成為笑話。
“此人的那一指是什麼功法?”俊公子眯著眼睛,如果不是劉危安乾預,褚英臣不會敗,結局將是另外一個樣子。
一縷指風竟然能擋住褚英臣的全力一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相信。
“指風有一股佛門的氣息,據我所知,如此威力的隻有金剛指與驚雷指,不過,兩者至剛至猛,不是這般悄無聲息。”何再道道。
“還有一種指法。”曾夫子開口。
“拈花指嗎?還是小無相指?”俊公子問。
“都不是!”曾夫子緩緩搖頭,吐出了三個字:“問心指!”
俊公子一呆,‘問心指’他沒有聽過,但是聽這名字便知道非同小可,何再道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似乎想起了什麼。
“洪成濤與褚英臣已死,還有誰能擋住這幾人?”俊公子看向了城主府的方向,此刻的洪峰躊應該很為難吧。
……
《永泰城》的城主名叫洪峰躊,第一次來《永泰城》的人都認為他與第二猛將的洪成濤有什麼關係,實際上,兩人隻是剛好姓洪,祖上沒有任何關係,在《永泰城》兩者之間的關係也不算融洽。
洪成濤與副城主阿加泰穿一條褲子,阿加泰是《永泰城》下一任城主的有力競爭人選,和其他的城池的世襲不同,《永泰城》是一座很民主的城池,城主有選民投票選舉,每10年選舉一次,洪峰躊已經連任兩屆了,下一屆大選在明年開始,阿加泰對洪峰躊的威脅很大。
“胡老回來了嗎?”洪峰躊問手下的人,語氣帶著一絲著急,這當口兒,他是最不希望《永泰城》出事的人,穩定壓倒一切,可是,事與願違,他不想出事,偏偏就出事了,死亡數百人,連帶第一猛將和第二猛將都死了,這件事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把這件事完美地解決,光是講道理肯定是沒用的,他的實力在第一和第二猛將之上,可是強的也是有限的,他知道光靠自己一個人出麵是沒用的,必須有一個能鎮壓得住劉危安的人,而這個人選,胡老是最佳的。
其實城內還是有幾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老怪物,可是,洪峰躊清楚,這幾個老怪物是不會幫忙的,他現在能求助的就隻有胡老了。
“還……還沒回來!”手下與洪峰躊的命運是捆綁在一起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把劉危安等人解決了,洪峰躊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他第一時間就去了胡老住的地方,結果讓他很失望,胡老並未回來。
“這下有點麻煩了。”洪峰躊撫摸著額頭,他現在急需情報,可是,已經問了好幾個人,都不清楚這一行人的底細,他有些想不明白,從哪裡冒出來一行這麼厲害的人,如果來自大家族的話,大家族做事都是有分寸的,不會殺這麼多人,畢竟,大家族是要名聲的,就算暗地裡會殺,明著來的話,是不會做事如此不計後果的。
如果是冒出來的新勢力,倒是有可能,可是,什麼新勢力能無緣無故冒出來?貧窮之人出頭不易,就算出頭,也是有機可乘的,人的成長,都是一步一個腳印,不可能一下子長大,一下子變成絕世高手。
洪峰躊執掌《永泰城》二十年,在成為城主之前,還做了9年的副城主和5年的猛將,在《永泰城》呆了三十多年,對於方圓千裡的情況,他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是對各方豪傑他知道的七七八八是有的,可是,就是想不起這一行人的任何信息。
他已經有預感了,這些人是在更遠的地方過來的,這就導致攀關係是沒用的,彼此都不認識,中間人都找不到,如今,擺在他麵前的,似乎隻有兩種選擇,示弱,滿足這一行人的要求,武力壓製,這就需要特級高手的支持。
“城主,要不……”手下猶猶豫豫地道,“牢裡,牢裡的那一位……”
“牢裡?”洪峰躊眼神一縮,射出可怕的光芒,繼而眉宇慢慢舒展開了,沉吟了片刻,猛然下定了決心,說道:“取兩壇扶風酒來。”
“屬下馬上去!”手下急匆匆出去了,扶風酒是上古名酒,有扶搖直上九萬裡之意,古人取名都是很浪漫的,洪峰躊在二十年前進入了一處遺跡,僥幸得到了一些扶風酒,他隻喝了一壇就舍不得喝,這些酒保存到現在,至少有幾千年了,價值不可估量。
……
見到《永泰城》沒有派人出來打擾,大街上,也沒有不識相的人,劉危安一行人來到城內最大的《永福客棧》下腳,看店夥計的表情是不願意接待他們的,可是,卻不敢說半個不字,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殺了這麼多人,還殺了洪成濤和褚英臣,傻子都知道城主不會放過他們,《永福客棧》接待了這夥人,城主會不會遷怒他們呢?他們還要在《永泰城》混呢,就算城主現在不說話,秋後算賬也是麻煩的,可是,他們敢把人拒之門外嗎?不敢!
《永福客棧》能做到這麼大的規模,也是有後台有背景的,老板也是城內罕見的高手,但是也僅僅與洪成濤在伯仲之間,褚英臣都死了,客棧的老板就根本沒想過動手的事情,因為不知道如何對待劉危安一行人,他乾脆躲了起來,讓下麵的人去接待。
惹不起,隻能躲了,雖然他知道這種鴕鳥行為是不行的,但是,掩耳盜鈴也罷,自欺欺人也罷,總之,他是不願意出現的。
大客棧或許收費比較貴,但是菜肴的味道還是可以的,渾江牛、袁小猿等人激戰一場,都有些餓了,大快朵頤。
華服青年與神行老人依舊是饅頭鹹菜,不過,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來不悅,神情淡然,突然神行老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夾起一口鹹菜放入口中。
渾江牛、聶破虎、駱駝祥子還有袁小猿毛骨悚然,看著突然出現在座位上的叫花子,很不客氣地用手抓起一隻熊掌大啃起來,他的手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指甲裡麵全是黑色的泥垢,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換了,散發著濃烈的臭味,亂糟糟的頭發,虱子沿著頭發爬來爬去,對於這一切,袁小猿幾人都忽略了,他們汗毛倒豎的原因是此人何時出現的,他們沒有一點察覺,仿佛開席之後,叫花子就坐在一起用餐。
“小二,再開一桌。”劉危安喊道,大客棧的廚師多,很快,又上了一桌佳肴,劉危安讓袁小猿、傅見鱈等人轉移到那一桌吃,就他一個人留下。叫花子似乎沒看見,或許是不在意,隻是大口啃著食物,他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已經啃了兩隻熊掌和一個牛頭了,現在抱著的是雙色花鹿的鹿腿。
相比之下,劉危安的吃相可說是斯文,他吃得也很快,但是用的是筷子,油脂、菜汁不會滴在衣服上,店小二不停地上菜,勉強跟上兩人掃蕩的速度。
“喝酒嗎?”吃到七八分飽,劉危安放慢了速度。
“喝!”叫花子含糊不清回應了一句。
“小二,上酒!”劉危安喊道,店小二小聲詢問上什麼酒,店內的酒水有七八種。
“什麼酒好,就上什麼酒,爺不差錢。”劉危安很大氣,店小二點頭哈腰的去了,他自然知道劉危安不差錢,不說他自己多有錢,光是大街上摸屍的物品,就足夠買下客棧好幾次了。
小二上了酒,熟練地開封為兩人倒酒,劉危安剛剛端起了大碗,叫花子已經一口噴出了酒水,罵了一句:“什麼鳥酒,比馬尿還難喝!”劉危安頓住了,這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不過,以他聞著酒香來判斷,這酒雖然比不上他喝過的名酒,但是絕不至於淪落到和馬尿一個級彆,店小二在一旁嚇得索索發抖,不知道該這麼解釋。
劉危安放下酒,看向叫花子,感覺是不是該出手了,卻見叫花子手一揮,一個散發著古老氣息的酒壇出現在桌子上,酒壇很重,壓得桌子一沉,劉危安仔細一看,嗬,石壇!
現在的酒壇,都是陶器,泥塑之後燒製而成的,叫花子拿出來的,卻是一整塊石頭雕刻而成的,內部掏空,做成酒壇,這種做法,隻出現在上古時期,因為還沒有掌握燒製陶器的手段,隻能用這種笨方法,但是不得不提一句的是,石壇保存酒水的效果要遠遠超過陶器酒壇。
隻看壇子便能感受這酒的不簡單,那股子古老氣息是做不得假的,沒有一定的年份,是沒有這種滄桑感的。
叫花子的臟手一抹,壇子的封口消失,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飄散出來,刹那間,整個《永福客棧》都彌漫了濃濃的酒香,酒香朝著大街上飄出去,來玩的行人駐足,臉上露出震驚欣喜的表情。
“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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