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傷口判斷,利器是從左邊紮入,從右邊穿出,一擊斃命,以至於楊十三郎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裴勇季和羅午言毛骨悚然,因為楊十三郎就在他們身邊,他們竟然絲毫未覺,如果目標是他們,估計他們的命運和楊十三郎一樣。
“大家小心,這是鐵針枯蚊中的王者,金針金邊枯蚊。”邊六指的眉頭皺得很深,不管什麼物種,王者都是最難纏的,他們的實力已經無法單純用等級來評估和衡量。從金針金邊枯蚊一擊殺死楊十三郎來看,實力已經超越了四級,是否達到五級還很難說。
現有的信息太少了。
楊十三郎的實力大家是看在眼裡的,連他都擋不住金針金邊枯蚊的一擊,眾人不禁生出了危機感。尤其是張舞鶴,背後全是冷汗,如果不是劉危安推了她一把,此刻倒下的人就是她了。
她能單獨獵殺五級魔獸,以為自己已經很強了,沒想到在魔獸之中,依然如此脆弱,隨時都可能隕落。
楊十三郎她自然認識,小時候還一塊讀書呢,楊十三郎重心機,從小就喜歡看《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穀鬼子》之類的書,如果他能多花點心思在武道上,今日的成就絕對不比鄭書東、蛇鷹宗狄差。
不過,也慶幸他分心了,要不然,自己又多一個可怕的對手。
“你怎麼了?”張舞鶴看向劉危安的時候才發現他受傷了,額頭有一條血痕,很細,很細,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蚊子叮了一口。”劉危安的表情很古怪,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金針金邊枯蚊?”張舞鶴問。
“嗯!”劉危安點頭。
“現在……什麼感覺?”張舞鶴輕輕地問。
“癢!”劉危安變得不願意說話了。
“多癢?”張舞鶴好奇。
“恨不得抓破頭皮。”劉危安道。
“邊神醫應該——”張舞鶴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巴。
“我想自己試一試。”劉危安以強大的意誌力控製自己不發出痛苦的聲音,但是肌肉卻不受控製地扭曲,左半邊臉無規則地跳動。
金針金邊枯蚊的毒素十分奇怪,劉危安竟然無法分辨這種癢是從骨頭發出來的還是從肌肉發出來的亦或者是神經,他動用了《黑暗帝經》都不好使,隻是稍微沒那麼癢了,但是還是難以忍受。
《不滅傳承經》流轉全身,按照道理,額頭上的這一縷小傷口應該轉瞬痊愈,然而,實際情況確實傷口愈合的緩慢無比,蝸牛在這種速度麵前都上超速了。
劉危安不願意讓邊六指治療,不是他有自虐傾向,也不是他想解析金針金邊枯蚊的毒素,而是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能讓外人知道,哪怕對方是名滿江湖的邊六指邊神醫也不行,剛才邊六指為那四個人治療的時候,他看得很清楚。
邊六指的手法是以高深的內力逼出鐵針枯蚊的毒素,從而達到救人的目的。這種手段,他自己都會,隻不過他不會行針,用金針輔助,效果會好很多。
鐵針枯蚊越飛越低,光線越來越暗,眾人的壓力成倍增加,眾人奮力發出攻擊,可是,鐵針枯蚊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一些準備飛往其他方向的鐵針枯蚊見到這邊有戰鬥,一窩蜂飛過來了。
僧多粥少,鐵針枯蚊極為瘋狂,層層疊疊,一個餃子丟出去,能砸到好幾十隻鐵針枯蚊。
金光閃過,又一個高手死亡,這次是宗家的人,宗狄與他的姑奶奶聯手想要抓住金針金邊枯蚊,結果失敗了,金針金邊枯蚊的速度太快了,一閃而沒,宗狄與姑奶奶一前一後,堵住了金針金邊枯蚊所有可能躲閃的角度,但是攻擊還是落空了。
“大家背靠背,圍成一個圓圈。”雷伶怒了,一隻蚊子,殺了兩個高手,他很憤怒,眾人收縮防線,圍成一個圈。
金色光芒從烏雲中射出,這一次,大家看的分明,雷伶大喝一聲:“來的好!”流星錘閃電射出。
叮——
流星錘倒射而回,金光一閃,張震崗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仰天跌倒。眾人回頭,心中發冷。
張震崗的心臟被洞穿,一身血液失去了至少三分之二,一瞬間的事情,這樣一位高手就死了。
邊上的雷伶抓住倒射回來的流星錘,說不出話來,他腳下多了一對深深的腳印,那是他留下來的,流星錘倒射回來的力量太恐怖,差點讓他受了內傷,到現在都手臂發麻,這也是他沒有辦法支援張震崗的原因。
巴掌大的金針金邊枯蚊,力量恐怖如斯。
“大家小心,金針金邊枯蚊的力量至少達到了五級魔獸的標準。”雷伶身體緊繃,絲毫不敢大意。
他以為自己能殺死金針金邊枯蚊,現在看來,低估金針金邊枯蚊了。大家隻看見他被震退,卻沒有注意到流星錘上的那個一細孔,金針金邊枯蚊的口器留下來的,他的流星錘是黃金器,也就是說,黃金器的盾牌是擋不住金針金邊枯蚊的。
“好一些沒有?”張舞鶴不自覺靠劉危安近了一點,金針金邊枯蚊的速度她是經曆過的,她沒把握躲開。
“你相信口水能解毒嗎?”劉危安忽然問。
“……”張舞鶴不解地看著他。
“在我的家鄉,如果不小心被蚊蟲螞蟻咬了一口,馬上會抹一點口水在傷口處,然後傷口就不痛不癢了。”劉危安道。
“你想說什麼?”張舞鶴問。
“借用你的一點口水。”劉危安道。
“……你認真的?”張舞鶴的表情古怪。
“你看我想開玩笑的樣子嗎?”劉危安的表情很嚴肅。
“我吐了?”張舞鶴詢問。
“彆……親一下就好了。”劉危安趕緊道。
“彆客氣,咱倆的關係,一點口水我還是很樂意的。”張舞鶴道。
“小心——”劉危安閃電一拳轟出,雷鳴大作。
當!
巨大的碰撞聲,讓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響,劉危安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不等他再次揮拳,金針金邊枯蚊化作一道金光射入烏雲中,快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若非魔神仙眼,劉危安這一拳得落空。
張舞鶴看著劉危安的拳頭,暗暗心驚,一個血孔,從指骨刺入,從手背穿出,鮮血從前後兩個地方噴射出來。
劉危安本就修煉了一身銅皮鐵骨,普通刀槍難於對他造成傷害,之後得到了《不滅傳承經》,身體強化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地步,在‘大審判拳’的加持下,可以硬接靈器,可是,卻被金針金邊枯蚊刺了一個對穿。
“你身上更香嗎?”劉危安很不解,金針金邊枯蚊兩次對張舞鶴發起攻擊了,他的感應不會錯,金針金邊枯蚊的目標是張舞鶴,不是他,也不是邊上的虎躍山。
“你很臭嗎?為什麼金針金邊枯蚊不吸你的血?”張舞鶴問,張震崗被金針金邊枯蚊刺穿心臟,一瞬間抽走了三分之二的血量,劉危安的拳頭上才多少血液,卻沒有抽走,才會看見鮮血噴射的畫麵。
“本城主與眾不同。”劉危安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張舞鶴說著無意,他卻多想了一下,他的體內有‘泣血之咒’,血族的傳承毒咒,這玩意來頭極大,金針金邊枯蚊估計也惹不起。
“也可能是意外。”張舞鶴想的卻是大審判拳,在這股審判的力量之下,金針金邊枯蚊沒時間吸血也是可能的。
“我知道了。”劉危安忽然叫了一聲。
“什麼?”張舞鶴看著他。
“金針金邊枯蚊是雄性。”劉危安道。
“正經一點,這是戰場。”張舞鶴很無語,都什麼時候了。
“蚊子這東西不是雌雄同體,也就是說,有了一隻金針金邊枯蚊就很可能有第二隻。”劉危安道。
“啊!”張舞鶴不安地看著周圍,劉危安的推測很有道理,如此龐大的鐵針枯蚊群體,進化出兩隻金針金邊枯蚊絕對的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大家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能讓金針金邊枯蚊就要肆無忌憚的攻擊下去。”雷伶說了一句廢話。
有辦法的話,肯定說了,都這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會藏著掖著,既然沒有開口,說明沒有好辦法。
“我有一個辦法。”玉雪龍忽然開口,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大家都沒有好的辦法,他竟然想到了?
“金針金邊枯蚊盯著她兩次,應該是她的血型比較合金針金邊枯蚊的胃口,以她做誘餌,隻要金針金邊枯蚊出現,我們一起出手,肯定能殺了金針金邊枯蚊。”玉雪龍指著張舞鶴。
張舞鶴的臉立刻黑下來了,虎躍山滿臉殺氣,雙膝微微弓起,隻等劉危安一聲令下,立刻對玉雪龍發出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如果現在不是合作時期,就憑你說這句話,我會送你去地獄。”劉危安眼中殺機浮現。
“一個團隊,總要有人犧牲的。”玉雪龍淡淡地道,“如果有要我犧牲的時候,我絕不二話。”
“團隊的存在不是犧牲,是保護,這種話不要說了。”雷伶斷然不會接受這樣的建議的,這與他的人生觀不符。
他可以自己犧牲成全彆人,但是絕對不願意看著彆人為自己犧牲。
“再想想,金針金邊枯蚊不管在厲害,本質上隻是一隻蚊子,肯定有辦法的。”雷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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