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殺機流淌,洞穿一個玩家的人麵蜘蛛還來不及收回腳,突然靜止不動,下一秒,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活下來的玩家驚魂未定,等到發現人麵蜘蛛已經死亡,一顆心才放下來。
吼——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吼叫,大地之熊撲了上來,一個玩家首當其衝,哇的一聲,一個鮮血噴了出來。
“快退——”邊上的人大叫,但是哪裡來得及,地麵裂開一條縫隙,吐血的玩家直接被分成了兩半。
其他人作鳥獸散,根本不敢抵擋衝鋒狀態的大地之熊,殺機再度降臨,大地之熊一僵,靈魂破碎,沉重的屍體倒地,眉心一縷紅色緩緩溢出。
“不要休息,趕緊站回自己的位置。”經驗豐富的老玩家大叫,眾人顧不得腿軟,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剛剛站定,一道青色的影子激射而來,快得如同一陣風,是踏雲青牛。
踏雲青牛紅著一雙眼睛,不知道被誰激怒了,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眾人背後冒出了冷汗,幸虧跑得快,稍微晚一秒鐘,後果不堪設想。
隨著進入的魔獸數量越來越多,級彆越來越高,劉危安也有些力不從心了,他首先的照顧平安軍,之後才是其他的玩家,親疏之分,這是不可避免的。五級魔獸四下攻擊,對陣法造成極大的壓力,劉危安感覺自己就是一頭老牛,拉著一車貨物,還是上坡,每一秒鐘都是一種煎熬。
他很清楚,是陣外的各大世家使了手段,都朝著陣法靠近,引著魔獸進入陣法,各大世家的壓力是減小了,但是這些壓力都轉嫁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他沒說什麼,他是需要魔獸的。
魔獸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資源,但是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這種資源,各大世家不一樣,他們可以輕易舍去。
躲入了地底深處的城主,雖然在療傷,但是對於地麵上的情況,了如指掌,隨時都有仆人向他報告,身為《坤木城》的城主,要說完全撇開城池不管專心療傷,他是做不到的。
各大世家沒有進入陣法,他是很欣慰的,上位者最怕的就是下麵的人串通一氣,相互對峙,才是他所希望的,劉危安強大的有些妖異,隻有各大世家才能抗衡。各大世家的小心思,他也看在眼裡,同樣的,他也隻是看著,不會責備什麼。
劉危安表現的越強大,他越忌憚,雖然劉危安是《坤木城》的副城主,是他的手下,但是他很清楚,劉危安是不會為他所用的,這樣的人,他也駕馭不了。不過,這會兒,又希望劉危安強大,越強大越好,如此,才能解決魔獸危機。
城主的心情很複雜,以至於療傷無法專心,數個小時過去了,傷勢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陣法內,平安軍是清楚自己的城主運行陣法消耗極大,所以,一個個奮力殺魔獸,刀光閃耀,一頭一頭的魔獸喋血倒下,符文不要錢般丟出去,一些畏火的魔獸被燒的外焦裡嫩,弓箭手從戰鬥開始,就施行了三班倒製度,每個人都儘最大的力量射擊,直到手臂酸麻才退下去休息。
相比於普通戰士,山頂洞人、渾江牛、虎躍山、項祭楚等高手則沒有休息的時間,他們需要對付進入陣法的五級魔獸,普通戰士是沒辦法對付的,哪怕有陣法壓製,也殺不了五級魔獸,必須他們這些白金級高手才能殺死五級魔獸。
一級、二級魔獸越來越少了,三級、四級魔獸成了主力軍,五級魔獸斷斷續續,但是呈現越來越密集的趨勢,時不時冒出來一隻六級魔獸,每次出現六級魔獸,陣法的運行就得慢上幾分。
每一秒鐘,陣法都要壓製上千隻魔獸,使得陣法的消耗極為恐怖,埋在地底的力量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五級魔獸的骨頭,埋了八萬多根在地底,現在全部消耗了,骨頭的精華都被陣法吸納,變成了沒用的枯骨,一千多根六級魔獸的骨頭也已經消耗了,所有的骨頭耗儘,就開始吞噬力量種子的能量。
最高明的陣法是利用日月星辰、山川大河的力量提供動力,這樣的陣法布置起來,沒有一年半載是不行的,用其他的物品替代動力是目前劉危安唯一能使用的手段。
雖然力量種子是打劫來的,各種魔獸骨頭也是打劫來的,但是劉危安還是很心疼,魔獸骨頭是很好的煉器材料,力量種子就不用說了,可以當做硬通貨。這一場戰鬥下來,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時間從下午到晚上,從晚上到深夜,從深夜到天明,陣法如同一隻遠古巨獸,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魔獸,陣法內,玩家們早已經撐不住了,劉危安好心,放他們進入安全區域休息,並且送上《魔方樓》準備的美食,此外,表現吐出的高手還獎勵了一碗益氣湯。
“真免費?”一個脖子上套著銀色項圈的男子有些不敢置信,能給塊魔獸肉,他已經很知足了,益氣湯是根本不敢想的。
“放心吧,劉城主已經付了錢。”漂亮的女店小二掩嘴一笑。
“哦,哦,哦!”男子差點沒把魂兒給勾了去,大腦一片空白,等到清醒過來,女店小二已經拿著空碗離開了。
“啊,我什麼時候喝了益氣湯?”男子痛心疾首,什麼味道都還沒嘗出來呢。
……
箜虎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在劉危安還沒有實施計劃的時候,就主動找上門來,問要不要讓《魔方樓》的廚子給平安軍做飯,這樣的好事,劉危安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欣然接受。
於是,箜虎不僅把廚子都帶過來了,女店小二也帶過來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不能投身戰場,隻能儘力做好後勤。
箜虎此舉在示好,不過,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在他帶著人進入陣法後,不久,《魔方樓》就被魔獸給踏平了,先是大地之熊一巴掌把《魔方樓》拍散了架,接著烈焰狂獅經過,一把火把《魔方樓》燒的乾乾淨淨。
《魔方樓》建造的時候,用的是防火材料,奈何烈焰狂獅是五級魔獸,火焰溫度太高了,防火材料扛不住。
箜虎嘴上謙虛,實際上,他的實力極為恐怖,三刀就接近了一隻五級魔獸,他衝入陣法,連續擊殺了十二隻五級魔獸,一口氣,不帶休息的,這種實力,張舞鶴都略有不及,箜虎不是平安軍的一份子,他願意出手,劉危安心懷感激,他退下來休息,劉危安也不好說什麼。
一場大戰下來,最渴望的兩件事是熱氣騰騰的飯菜,溫暖的被窩,如果有條件,再洗個澡就完美了。
後麵兩個條件劉危安是達不到的,但是熱氣騰騰的飯菜,他能做到,《魔方樓》的大廚都是專業的,不管什麼肉類到了手裡,都能烤出香噴噴的美食,從前線退下的玩家聞到烤肉的味道,差點沒流出口水來。
靠著陣法,本來應該在第二天就毀滅的《坤木城》堅守了五天五夜,依然堅挺著,以陣法為中心,後麵是各大世家的玩家,沒加的數量減員到了二十左右,正麵是潮水般湧來的魔獸,五天五夜,魔獸沒有停一下,森林深處,樹木顫動,還要源源不絕的魔獸從遠處趕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魔獸,捅了馬蜂窩,不對,是魔獸窩嗎?”裴勇季罵罵咧咧,他的胸襟綁著厚厚的綁帶,白色的綁帶已經被滲透的血液染紅。
包紮後,如果安靜的躺著,一般不會崩裂傷口的,但是如今這種情況,哪有躺著的環境?能抽空坐一會兒就謝天謝地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羅午言從昨天開始,就不怎麼原因說話了,激戰了這麼多天累了。
他也受傷了,內傷,每說一個字,胸口就隱隱作痛。
“想不到什麼?”裴勇季問。
“薑太昊竟然又回來了。”羅午言道。魔獸攻擊的第二日,薑太昊就帶著人離開了,他是不會與《坤木城》共進退的,他的地位太高,他的去留,城主都不敢說三道四,各大世家也不敢說話。
就在昨天,薑太昊又殺回來了,若非是薑太昊突然回來,連續斬殺兩頭六級魔獸和二十幾隻五級魔獸,他們這些人能否熬過昨天晚上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十三怎麼看?”裴勇季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不願意說出來。
“誰知道呢?”楊十三郎把劍插在地上,拔出水壺,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冰冷的山泉水落在臉上,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
“好久沒有這樣拚命了,話說,真不進去陣法內避一避?”羅午言半開玩笑道。
“你不怕玉雪龍與你絕交嗎?”裴勇季看了一樣一直守護在廣煉虹邊上的玉雪龍一眼壞笑道。
“唉,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啊。”羅午言裝模作樣歎息了一身,“那些老家夥還不現身,我們都要累死了。”
“誰死,你也不可能死。”裴勇季的目光轉向了陣法,幽幽地道:“此戰之後,劉危安崛起,《坤木城》是擋不住了。”
羅午言、楊十三郎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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