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從東方綻放,第一縷陽光升起,溫暖的光芒照耀在身上,卻不能融化玩家們冰冷的心。
一晚上的時間,三分之一的《坤木城》淪陷,玩家、原著居民死傷慘重,這還是各大世家、幫派都沒有藏私的結果,可以說,該出現的高手,基本上都出現了,沒有出現的,也影響不了大局。
魔獸的數量似乎不見減少,而玩家的體力已經消耗太大,很多人都無力再戰,很多人渾身染血,都無力擦拭臉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地麵早已經被鮮血染紅,屍痕遍野,有魔獸的屍體,更多的是人類的屍體,淪陷的區域隻剩下斷壁殘垣,有的建築物還沒有完全燃燒殆儘,還冒著嫋嫋白煙。
仔細看地上的屍體會發現,玩家的屍體少於原著居民的屍體,玩家還是比較滑頭的,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退,實在不行就下線,之所以還有那麼多死亡的,也不是因為這些玩家悍不畏死,而是沒逃贏。
戰場上危險無處不在,任何一個失誤都會導致死亡,頂級高手都隕落了不少,普通高手死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城主告訴各大勢力,他已經派人向下麵的城池求援了,讓大家堅持,兩天左右,援軍就會到來。
“兩天?一天都未必能堅持,還兩天,開玩笑吧?”一個廣家的子弟不客氣地道,他是世家子弟,說錯了話也不怕,有廣家兜底。
廣家是第一個前來的支援的世家,從昨天晚上開戰之初,一直到現在,與《坤木城》共進退,若非廣煉虹,人類死亡的數量怕是要增加一層,城主對這話隻能當作沒聽見。
他又何嘗不知道每一分鐘都很難熬,但是大餅總是要畫的,要不然,下麵的人怎麼有動力?
廣煉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知道是體力耗得有些大,還是受傷的緣故,快天亮的時候,一隻烈焰狂獅突然闖進了她的火焰世界,她把烈焰狂獅擊斃了,但是自己也受傷不輕,這讓他的未婚夫玉雪龍憤怒不已。
廣煉虹的性格有些固執,受傷了,她卻不願意退下療傷,依然在堅持著,魔獸一點都沒有退兵的跡象,不知道還要堅持多久。
兩位大俠雷伶與展羽堂的身邊聚集了不少人,兩人實力出眾,在戰場上救下了不少人,這些被救之人,都跟在兩人身邊,慢慢的,就形成了一股勢力。
楊十三郎、裴勇季、羅午言三位青年俊傑也不再逞英雄了,家將齊出,圍繞在身邊,仨人把魔獸當做磨煉的對象,允許自己受傷,但是不允許自己死亡。
放牧的結巴、挑夫馬大憨、環衛工……三教九流的高手的身邊皆聚集了不少人,戰場上,單打獨鬥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團結在高手身邊,存活的幾率要大得多。
……
黃牛把《坤木城》如今的情況詳細地向劉危安彙報後就離開了房間,一條街之隔就是他們了,但是平安軍上下都極為淡定,從城外回來就沒有參戰了,不過也沒有離開,安靜地看熱鬨。
都知道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平安軍磨刀霍霍,劉危安在房間裡麵畫符,瘋狂地畫符,他有一心二用的本領,不耽誤下麵的人隨時來彙報。
房間裡除了他,還有兩個人,妍兒和霍楠衣,妍兒是來打下手的,霍楠衣是來拜師學藝的。
霍楠衣的天賦確實高得嚇人,在劉危安講述了要素後,她自己模仿練習,隻用了兩個時辰,她就成功畫出了第一道雙重金石咒,雖然是在黃紙上不是在盾牌上,但是已經很了不起了。一通百通,掌握了方法,其他的都不是難事了,能在黃紙上畫符,也就能在盾牌上畫符。
之後,穩步提升,成功率從最初的5%提升到了65%,隻用了三個小時,當成功率達到了78%的時候,霍楠衣迫不及待拿盾牌練習,在浪費了十幾麵盾牌後,她成功地畫出了第一麵黑鐵器雙重‘金石咒’盾牌。
“我明白了,是共振!”霍楠衣忽然開心的叫了起來,熟能生巧,溫故而知新,數量多了,確實可以引起質變的。
霍楠衣從小在符咒的環境下成長,被各種各樣的理念和經驗熏陶,加上超人的天賦,很多東西,在經曆之後,她自己都能明白,她缺的是社會閱曆和沉澱,畢竟太年輕了,被劉危安以點撥,宛如打開了一扇窗。
她喝了一大碗益氣湯,雙目生輝,開始快速在盾牌上畫符咒,有成功,有失敗,隻是黑鐵器而已,以她的身份,不差這點。
劉危安也在畫符咒,他不局限於哪一種符咒,盾牌、箭矢、黃紙……金石咒、火焰符、兵刀符、寒冰符、解屍咒……各種符咒彼此切換,能調動他體內的興奮因子,好比有些喝酒高手,光喝某一種酒已經無法刺激激情了,需要好幾種酒水混合著喝。
劉危安就是這樣,不同陣法之間存在著某種聯係,這種聯係在被放大之後,可以提升咒法的威力,每畫一道咒法,劉危安便有新的領悟,涓涓細流,這種感悟提升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七八個小時的練習畫符,他不僅不疲倦,精神一直處於亢奮之中。
精神突然跌下去的霍楠衣退出了興奮的狀態,不得不放下了筆,沒狀態的情況下畫符,有害無益,她洗手的時候扭頭看向劉危安,隻見劉危安手臂懸空,紋絲不動,隻靠手腕轉動帶動筆尖,符力相連,綿綿不絕。
零點幾秒的時間,複雜的符籙已經完成,光芒閃耀,咒法的火氣還未褪去,劉危安的筆已經落在了另外一麵盾牌上,第一麵盾牌上的符文隱去的時候,劉危安已經完成了三麵盾牌的咒語,速度之快,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
霍楠衣自己就是天才,見到劉危安的表現後,也不得不產生深深的無力感,非人類啊。霍楠衣看著劉危安在不同咒語之間切換自如,流暢得仿佛打了潤滑油,看得久了,霍楠衣竟然有些頭暈,趕緊轉移目光,幫助妍兒整理畫好的符籙。
忙碌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後,又回來了。
“坤木城有點扛不住了,魔獸都打到我們這條街了,我們什麼時候出手?”霍楠衣很期待劉危安再度大開殺戒。
男人就應該乾力挽狂瀾的大事。
“還早!”劉危安頭也不抬。
“不少玩家已經偷偷下線了。”霍楠衣道。
“《坤木城》的未來,肯定不是靠這些人。”劉危安道。
“你在等什麼嗎?”霍楠衣不傻。
“圍攻我們的時候,能出現那麼多人,沒道理對付魔獸,找不出來這麼多人,再怎麼說,《坤木城》也比我們重要。”劉危安的嘴角溢出一縷嘲諷。
《坤木城》的城主派人來說情,希望他帶著平安軍出手,但是他沒有理會。他出手滅了一波魔獸,於情於理,都對得住《坤木城》了,他出手是情分,不出手是本分,畢竟,他被各大世家圍攻的時候,《坤木城》是在看熱鬨的。
現在,《坤木城》被魔獸攻擊,平安軍看熱鬨其他人也沒辦法說三道四,至少城主是沒資格說的。
“世家都是自私的,對自己的恩怨看得比大義重,他們這樣的人,除非刀子砍在了他們身上,否則不會著急的。”霍楠衣搖頭,相當不看好世家,她自己就是世家子弟,不過,因為霍家的沒落,她處於世家食物鏈的低端,也算是遭遇過世家的欺淩,所以對世家沒有一點好感。
“我們也不急。”劉危安停頓了一下,毛筆畫禿嚕了,重新換了一隻。彆人畫符是費人,他是費筆,幾乎一個小時就要換一支筆。
“你的陣法經得起魔獸的衝擊嗎?”霍楠衣問,以《坤木城》的尿性,必然會利用陣法來阻擋魔獸的腳步的。
“六級魔獸不出現,擋個三五天還是不成問題的。”劉危安輕描淡寫,語氣裡麵的自信讓霍楠衣頓時放下了心,走到自己的位置,抓起毛筆,繼續畫符。
……
和霍楠衣料想的一模一樣,城主見到不能請平安軍出手,有意無意把魔獸朝著陣法引,不過,效果不佳,陣法無形,隻要劉危安不打開陣法,魔獸也進不去,魔獸看不見陣法內的人,就沒興趣逗留。
魔獸會停留一下子,但是不會太久,這讓城主十分無奈,他又不敢對陣法發起攻擊。《坤木城》節節敗退之際,一個好消息傳來了。
《白銀商會》調集了一批威力強大的符箭與盾牌,對魔獸有奇效。有玩家買了試一試,結果驚喜地發現。
“這是平安軍使用的符箭!”
“太好了,有用!”
“格老子滴,這盾牌用著真是太爽了,白銀器竟然有黃金級的效果,這錢花得值!”
……
平安軍之前對付魔獸的那一幕,很多人是看在眼裡的,得知是他們用的符箭,玩家們一窩蜂衝入了《白銀商會》的店鋪,爭相競購,都不帶講價的。
“沒有錢的話,力量種子、材料也可以。”童安靖這話是代平安軍說的,因為他知道劉危安需要這些東西。
在副城主魯空治親自上門買走了一批符箭、符籙與盾牌後,《坤木城》上下再無懷疑,紛紛衝向《白銀商會》,甚至各大世家都派出了人,采購箭矢、符籙與盾牌,這玩意確實好用,又物美價廉。
《白銀商會》生意火爆,有人卻不開心了,那就是一街之隔的《天空商會》。《天空商會》在《坤木城》布局很久,紮根比《白銀商會》深多了,《天空商會》可以說是最早來到《坤木城》的。
劉危安剛剛進城的時候,也對《天空商會》送上了拜帖,可惜,《天空商會》沒有重視,而現在,他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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