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遇上這種箭雨弓箭,必然會手足無措,應對無章,很不巧,平安軍的每個戰士都是弓箭手。
受到劉危安的影響,平安軍不管新老成員,都會練習箭術,天賦高的,做專職弓箭手,天賦比較差以及對弓箭不感興趣的才轉做其他職業,在平安軍中,也存在職業鄙視鏈的,最高級的便是弓箭手,因為他們和城主同職業。
天賦低的人轉做了戰士、盜賊之類的職業,但是平日裡的箭術練習依然少不了,主要有兩部分,一部分是攻擊,一部分是防禦以及閃避。
隻見平安軍的戰士迅速移動,眨眼間,從雜亂變得有序,兩人一組,一前一後,前麵的人手上多了一麵盾牌,把箭矢都擋在外麵,後麵一人,取出弓箭,張弓邊射。
慘叫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伴隨著重物墜地的聲音,那是屍體從房頂上落在地上了。隻是一輪射擊,敵人射來的箭矢就變得稀稀疏疏了,準頭也大幅度下降,有一半的箭矢連盾牌都沒射中。
平安軍一人掩護一人射擊,幾乎每一箭射出,都能聽見一聲慘叫。平安軍人數雖少,而且不占地理優勢,但是從場麵上看,反而是平安軍占上風,敵人占據屋頂、房簷等高處,卻不斷出現傷亡。
平安軍到現在還沒有一例傷亡。
“劉危安能崛起於微末,確實有過人之處。”裴勇季對於平安軍的配合感到很驚訝,這種默契,沒有數年之功是培養不出來的,隻有大家族才有這種精銳之師,劉危安養活自己都是問題,怎麼有精力培養手下?
“盾牌不簡單。”羅午言對盾牌的興趣比較大。從破空聲,大致能聽出箭矢的力道,如果是黃金器還好說,白銀器的話,絕對會紮穿,可是,平安戰士的盾牌完好無損,上麵連個印子都沒有,這實在不可思議。
這麼多盾牌,都完好無損,這就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
“劉危安會金石咒,經他之手,在盾牌上刻畫金石咒後,盾牌的防禦效果大幅度提升,最初看上他這項能力的人是《黑龍商會》,可惜《黑龍商會》終究是短見,礙於錢家的麵子拋棄了劉危安,若不然,劉危安或許將會是《黑龍商會》的一張王牌。”楊十三郎道。
“金石咒有這樣的效果嗎?”裴勇季對‘金石咒’頗有研究,他自己也會畫,隻是成功率太過於一般,平時並不願意顯露出來。‘金石咒’卻是能增強防禦,但是絕對沒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他很肯定。
“這就是劉危安的過人之處,彆人做不到,但是他能。”楊十三郎道。
“如果他能活過今天晚上,這個值得認識一番。”羅午言道。
“來的是哪一方的人馬?《坤木城》中有哪個勢力養著這麼多弓箭手嗎?可惜撞槍口上了。”楊十三郎道。劉危安以弓箭出道,手下個個都是箭道高手,這些人企圖以弓箭壓製平安軍,好比關公麵前耍大刀。
“《坤木城》的弓箭手還是不少的,但是箭矢抹毒者甚少,《黑龍商會》的護衛習慣用毒,應該是柳文才報仇來了。”裴勇季剛說完,街道入口的地方出現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柳文才。
他的左臂已經包紮好了,背上的傷口也處理了,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眼神冰冷,他的左邊是烈火真人,弄了一張輪椅坐著,《黑龍商會》的效率很高,看輪椅的嶄新程度,應該是現做的。右邊是賈瘸子,他的拐杖在陣法中遺失了,現在又拿著了,看材質,與烈火真人的輪椅是一樣的,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三人的後麵,站著二十多個高手,個個氣息如海,他們經過的地方,天空變幻不定,恐怖的魔影在無聲的咆哮。
“還有後手嗎?”看著柳文才身後的一眾高手,張舞鶴頭皮發麻,《黑龍商會》一個做生意的,怎麼會招攬這麼多高手,這些人的氣息,比自己低不了多少,這一擁而上,誰擋得了?
“對付這樣一群烏合之眾,需要後手嗎?”劉危安問。
“我靜看你的表演。”張舞鶴道。
“我比較喜歡男女搭配。”劉危安道。
“彆貧了你們兩個,敵人殺過來了。”百裡瓏瓏著急地喊道。
烈火真人坐著輪椅,速度卻是最快的一個,他無需用手操控輪椅,輪椅自己在路麵上滑行,一指點出。
噗——
平安戰士手上的盾牌燃起了火焰,盾牌迅速融化,幾秒鐘的時間,盾牌變成了鐵水,平安戰士已經第一時間鬆開了手,卻發現火焰已經蔓延到了身上。
“寒冰符!”
後麵的戰士反應很快,立刻一張符籙貼了上去,寒氣大作,前麵的戰士刹那變成了冰雕,然而,隻是一秒鐘,寒冰笑容,火焰籠罩戰士全身。
“不要碰我——”戰士用儘最後的力氣大喊,後麵的戰士第二張‘寒冰符’已經拿出來了,還沒貼上去,就看見前麵的戰士身體迅速融化,眨眼間,一個大活人就化為了灰燼。後麵的戰士沒有來得及憤怒,忽然感覺不對勁,身上冒出了火焰,劇痛從全身爆發,他手上拿著‘寒冰符’卻沒辦法給自己貼上。
火焰把他籠罩,三秒不到,整個人已經燒成了灰燼。
“好可怕的火焰!”遠處觀戰的高手們無不倒抽了一口冷氣,很多人隻是聽聞過烈火真人的名號,至於他的本領卻是沒有見過,見到他在陣法真被奪走了雙腿,都認為他不夠如此,徒有虛名,此刻見到他這一指,頓時生出以後要遠離烈火真人的想法。
火焰還能傳染,比瘟疫還可怕。
“這就是焚天之焰?”楊十三郎也是第一次見烈火真人出手,他臉色凝重,對待這樣的力量,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與烈火真人交手,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讓他出手。”裴勇季道。
“隻能偷襲了。”羅午言苦笑一聲,想讓烈火真人這樣的高手不出手,那得是多厲害的人才能半到。
“靈器!”楊十三郎道。
“劉危安出手了!”羅午言盯著劉危安,很是好奇,他如何應付烈火真人的‘焚天之焰’。
烈火真人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如果說他此刻最想殺的人是誰?非劉危安莫屬,就是擔心劉危安不出手,他才迫不及待殺過來。
一指點出,輕飄飄,仿佛不受力,隻有了解烈火真人的柳文才才知道,這看似無力的一指蘊含多麼恐怖的力量。
見到劉危安傻乎乎的一掌拍出,柳文才的嘴角微微彎曲,臉色也沒那麼難看了,聰明的人,看見烈火真人就應該躲避,劉危安反而主動迎上去,真以為天下無敵了嗎?
“劉危安太托大了!”裴勇季皺起了眉頭,他並不想劉危安就這樣死去,劉危安這樣的人傑應該以一種更為雄壯的方式死去。
指與掌相接,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停止了流轉,大家預料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劉危安神情如常,身上並未冒出火焰,目光轉移到烈火真人身上的時候,驚訝地發現烈火真人的表情從殘忍變成了震驚、驚慌、恐懼最後是絕望,刹那間,神情多變。眼珠子凸出的時候,身上冒出了火焰。
“啊——”
淒厲的慘叫從烈火真人的口中發出,劉偉安後退一步,靜靜地看著烈火真人在火焰中掙紮慘叫,隻用了三秒多一點點的時間,烈火真人被燒成了灰燼,隻剩下痛苦的慘叫聲還在空氣中蕩漾。
一陣風吹過,烈火真人是灰燼被吹散,什麼都沒剩下了,烈火真人是本土居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靜,長街死一般的安靜,柳文才、賈瘸子、二十多個高手死死盯著劉危安,黑暗之中,隱藏在各個角落裡麵的看熱鬨的高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烈火真人啊,老一輩高手裡麵的頂級存在,被劉危安一招秒殺,用的還是烈火真人的成名絕技,沒人知道劉危安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劉危安的實力肯定遠在烈火真人之上。
這個結論令無數人震驚,作為對手,柳文才一行人的臉色卻不好看,二十幾個高手中,有幾人的眼中出現了動搖。
“殺!”柳文才沉默了幾秒鐘,冷冷地下達了命令。劉危安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他們還有數十人,就算是車輪戰,也要把劉危安累死。
刀光照耀黑夜,整條長街突然亮如白晝,刺目的光芒令所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明滅交替間,慘叫聲響起。
當所有人的視線恢複正常後,驚駭地發現,二十幾個高手,隻剩下一半了,還有一半倒在了街上,身下一團血跡在緩緩擴大,不問可知,他們已經死了。目光轉移到劉危安的身上,他右手持刀,遙指剩下的一半高手,眼睛卻盯著賈瘸子,語氣平靜:“賈瘸子是吧,徐半仙曾經為你算過一卦,你命中無財,財多則禍,你印堂發黑,危哉!”
“徐瞎子!”賈瘸子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徐瞎子’三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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