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危安沒有追趕,一來是追不上,二來,便是追上了,也未必能殺了水君義,他有一種感覺,水君義還有保命手段沒有使出來,如果逼得他急了,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好說,華洲蓮花穀底蘊深厚,保命的東西肯定恐怖無比,水君義雖然可恨,但是與蓮花穀,能不撕破臉皮,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皮。
見到水君義逃走,渾江牛等都鬆了一口氣,張舞鶴的表情也緩和了,水君義給予她的壓力太大了。
“回去之後,訓練翻倍。”劉危安掃了一眼傷痕累累的眾人,語氣淡淡。眾人羞愧地低下了頭,他們這些人,是平安軍最厲害的人,可以說代表了平安軍的戰力,卻被一個水君義打的落花流水,如果不是劉危安出現,這下就要全軍覆沒了。
在《龍雀城》時候,耀武揚威,所向披靡,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現在才發現,自己實際上就是井底之蛙。就算在《龍雀城》也並非多厲害,是彆人讓著自己,看的是《朱雀陣》的麵子。
“這裡由你安排,我要先回《龍雀城》。”劉危安對楊玉兒道。
“《龍雀城》有危險嗎?”楊玉兒一驚。
“如果不出我所料,有人計劃謀取《朱雀陣》。”劉危安道,本來隻是猜測,但是抓到土黃孫後,他幾乎可以肯定了。
《五行門》與他有仇,他在《藍色之城》奪了五行門的陣法,然後又把火黃智給拐跑了,《五行門》一定恨得他牙癢癢的,出了一個土行孫,就沒有理由不出第二個人,對五行門來說,打敗他或者殺死他都沒有經濟上的利益,奪下《朱雀陣》,就不一樣了。
不僅能得到一座陣法,還能解析劉危安的布陣思路與手法,順帶還能拿下《龍雀城》,一舉三得。
楊玉兒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土黃孫的身上,土黃孫依然處於昏迷中。
“這個人我帶著,路上審問。”劉危安道。
“你帶誰回去?”楊玉兒問。
“我單獨回去。”劉危安道,他自己回去目標比較小,省的被發現。
“注意安全!”楊玉兒叮囑。
“知道,走了!”劉危安話落,人已經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有土黃孫。
趕夜路很危險,魔獸、蟲蟻大多都是喜歡夜間活動的,森林之中,晚上的危險是白日的好幾倍,劉危安對此似乎沒有感覺,提著土黃孫,仿佛提著一片樹葉,絲毫不影響他的速度。
忽然,他速度放慢了。
“你不是沒有得到風家的《禦風訣》身法嗎?怎麼速度還那麼快?”張舞鶴氣喘籲籲從後麵追來,劉危安宛如閒庭信步,她卻是全力以赴,距離依然越來越遠。
“你可以在安江城休息一下的。”劉危安道,張舞鶴並非平安軍的成員,她要做什麼,去哪裡,都是自由的,劉危安無法命令她。
“我覺得還是跟著你進步快一點。”張舞鶴目光落在土黃孫身上,“五行門都是一些賤骨頭,你準備怎麼處理他?”
“也有一些識相的,比如火黃智。”劉危安道。
“畢竟是少數。”張舞鶴道,“你是不知道,五行門在各大家族的名聲中有多爛,典型的無利不早起,經常乾一些不講武德的事情。”
“我喜歡不講武德的人。”劉危安道。
“把你這口味——”張舞鶴詫異地看著他。
“道德太好的人,我下手太重會有愧疚感,如果對方不講武德,我就心安理得了。”劉危安忽然停下,張舞鶴跟著停下,順著劉危安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白了他停下來的原因。
一窩螞蟻,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紅火蟻,而是更加可怕的黑紋蟻。黑紋蟻的個頭隻有紅火蟻一般左右,全身黑色,肚子上有神秘的花紋,至今未被破解花紋的含義。被黑紋蟻咬了之後,會產生奇癢無比的感覺,黑紋蟻最輝煌的戰績是把一個黃金級巔峰的高手活活給癢死了。
劉危安把土黃孫丟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在他臉上戳了兩下,說道:“醒來,不讓的話,直接把你丟螞蟻窩內。”
“醒了!”土黃孫立刻睜開了眼睛,原來早已經醒了,是在裝死。
“你們是計劃是什麼?”劉危安問。
“什麼計劃?”土黃孫一臉愕然。
“主使者是誰?”劉危安眯著眼睛。
“錢家給錢,水君義主持大局。”土黃孫回答。
“大局是怎麼過大局?”劉危安問。
“我隻管布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土黃孫回答。
“我喜歡你回答問題的時候思考清楚,回答錯誤,後果很嚴重的。”劉危安警告。
“我和水君義不熟悉,沒必要為他保密,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沒必要隱瞞。”土黃孫馬上道。
“作為一個俘虜,如果你什麼都不知道,那麼你的價值在哪裡呢?”張舞鶴提醒。
“張小姐,張家也是請了我們《五行門》的長老去當客卿的。”土黃孫道。
“你認識我?”張舞鶴保證是第一次見到土黃孫。
“張小姐是天之嬌女,名聲流傳很管,可能張小姐自己不清楚。”土黃孫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最後問一邊,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劉危安盯著土黃孫,語氣帶著不耐煩。
“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個小嘍囉,隻負責執行,決策的事情,都是水君義一個人做主。”土黃孫委屈地道。
劉危安突然出手,點了土黃孫的穴道,在土黃孫驚恐的眼神中,把他丟在了黑紋蟻的巢穴裡。
黑紋蟻的巢穴是樹葉築成的,呈現一個橢圓形,足有足球那麼大,土黃孫的體重壓下去,巢穴直接就變了,一股黑色冒了出來。
“你這是點穴嗎?”張舞鶴震驚地看著劉危安的動作。
“你們張家應該有吧?”劉危安有些奇怪張舞鶴的反應。
“你以為是十全大補丸嗎?不要說我們張家,六大家族都未曾掌握。”張舞鶴道。
“一個前輩傳給我的。”劉危安想起了蛇一青,如此貴重的功法,他老人家幾乎沒有多想就傳給了他。當時沒感覺多少感動,回過頭來,他心中隻有感激。
“可以教我嗎?”張舞鶴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劉危安沒有一絲猶豫。
“謝謝——”張舞鶴大喜。
“拿你家的血脈之術來換!”劉危安道。
“……你想要我的命就直說。”張舞鶴的感激瞬間變成了憤怒。
“你有一份快樂,我有一份快樂,交換之後,就是兩份快樂,雙贏的事情。”劉危安道。
“虧得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張舞鶴道。
“你有點雙標了。”劉危安道。
“我嫁給你,換取點穴之術,如何?”張舞鶴退求其次。
“你本來就要嫁給我的,之前你就說過,那個時候沒有條件。”劉危安道。
“……”張舞鶴想打人。
“你好像有話要說?”劉危安目光轉移到了土黃孫身上,就在他與張舞鶴說話的時候,黑紋蟻爬滿了土黃孫的身體,然後就看見土黃孫的臉皮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眼珠子亂轉,雖然不能動彈,但是眼神透露出來的痛苦與恐懼十分清晰。
“會不會死掉?”張舞鶴隻看了一眼便頭皮發麻,不忍心再看第二眼,他從未見過一個人隻是表情便能給人如此強烈的心靈觸動。
“他是黃金境界,沒那麼容易死,之前那個死掉的黃金級不是說堅持了三個多小時嗎?”劉危安道。
“之前那個堅持了三個小時的隻有一百多隻黑紋蟻咬,你這裡,怕是有一萬多隻了。”張舞鶴提醒。
“是嗎?”劉危安吃了一驚,趕緊把以棍子把土黃孫抽飛了出去,在地上幾個翻滾,摔出大量的黑紋蟻來,但是身上依然還有很多黑紋蟻。
“這玩意怎麼處理?”劉危安有些急了,土黃孫的氣息不穩,隨時有掛掉的可能。
“黑紋蟻怕水,丟水裡去。”張舞鶴趕緊道。
“這會兒哪裡去找水?”劉危安用棍子挑著土黃孫的身體,以驚人的速度在林中穿梭,幸虧他的視線無礙,黑暗中,也能看得見,終於在土黃孫快要掛了的時候找到了一個小淺灘,不大,也就十幾個平米的樣子,但是淹沒一個人是夠了。
把土黃孫丟進水中,黑紋蟻在水中大約30秒就掛了,刹那間,水麵上飄起了一層黑壓壓的黑紋蟻。
劉危安擔心黑紋蟻死得不夠透徹,又等了10秒鐘才把土黃孫撈起來,土黃孫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額頭上,一道道的水流,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池塘裡的水。
黑紋蟻的毒素這點好,持續時間很短,隻要不咬了,一會兒就不癢了。劉危安等了一分鐘,等到土黃孫緩過氣來,點開了他的穴道。
“還是原來的問題,你們的計劃是什麼?”劉危安好心提心:“記住,你隻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我跟著水君義在牛頭山吸引你過來,能除掉你最好,除不掉的話,我有一位師伯去了《龍雀城》奪取陣法,等你返回的時候,以陣法把你擊殺。”土黃孫不敢調皮了,幾乎沒有猶豫,把計劃說出來,聲音沙啞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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