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金字塔已經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眾人的心中依然在想著,想著那麼多的喪屍,如果利用的好,必然可以給瑪雅帝國一記重創。
“……那個老爺爺沒了腿,還去朝聖,太執著了吧?”黃玥玥的驚呼聲打斷了劉危安的沉思,他抬頭一看,大路上,絡繹不絕的朝聖者裡麵,有個比較另類的人,他沒有腳,屁股一下,不知道什麼原因缺失了。
這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者,花白的頭發很長時間沒有搭理了,又臟又亂,灰塵油汙凝結在一起,拖到了地上,也不理會。
殘疾老者拄著拐杖,以拐杖代腳,走的比普通人還快,很穩健,他走過的地方,留下兩排窟窿眼,拐杖戳在地上留下來的。
其他的朝拜者都是大包小包,唯獨這個殘疾老者,什麼都沒有,就一副拐杖,看起來特彆灑脫。
殘疾老者忽然回頭看了一眼,刹那間,黃玥玥感覺腦海一片空白,很快又回過神來,再看殘疾老者,已經遠去,消失在人群中,她有些疑惑,以為剛才的一幕是錯覺。
她並不清楚,就在殘疾老者回頭的一瞬間,駕駛員清晰地感受到戰車停頓了刹那,仿佛被什麼力量捏住了,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但是他能肯定,不會是錯覺。
“喝口水。”劉危安遞給黃玥玥一瓶礦泉水,壓下了內心的驚駭,沒有人知道,他和殘疾老者在回頭的一瞬間完成了一次交鋒,很短暫,隻是普通人一眨眼的時間,卻異常的驚心動魄,如果他實力稍遜,此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殘疾老者的肉體力量如何,不得而知,但是神魂力量異常強大,如同海洋深淵,無窮無儘,老人並未針對他,那一眼,隻是對他窺視的一個警告,若非如此,後果難以意料,很難想象,一群飯都吃不飽的朝聖者裡麵,竟然隱藏著如此厲害的人。
“剛才發生了什麼?”黃玥玥喝了一口水,情緒恢複到了正常。
“那個老家夥很厲害,以後如果遇上了,要躲。”劉危安沒有隱瞞,黃玥玥不是小孩子,他也沒打算把黃玥玥當做小孩子看待。
“我知道了。”黃玥玥點點頭。距離《咒淨城》不到二十公裡了,戰車的速度徹底慢下來了,路上的朝拜者太多了,朝拜者又沒有交通意識,全在馬路中央擋路,戰車不好按喇叭,會引起眾怒,隻能跟在屁股後麵,慢騰騰。
一個小時的路程,走了兩個小時,才走了三分之二,眼見天色黑下來了,劉危安無奈,隻能下令找個地方安營紮寨,進不去了,前麵的路程,都是朝拜者,密密麻麻,一直通到《咒淨城》,進入《咒淨城》是需要排隊的。
按照《咒淨城》的辦事效率以及朝拜者的數量,輪到他們,怕是要到後半夜了,還不如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入城,反正也不趕時間。
他們的計劃是這樣,很多朝拜者的計劃也是這樣,道路兩側,比較平坦的位置都被朝拜者占了,剩下的都是坑坑窪窪的地段,有的人已經開始升起了篝火,一眼掃過去,火光點點,遍布大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旅遊勝地搞野炊呢。
平安軍環顧四周,竟然沒了紮營之地,不得已,戰車在人群中穿過,在遠離道路的地方找了一塊空地,安營紮寨。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道路兩旁人多,朝拜者都希望在那片區域,更遠的地方,多半伴隨著危險,朝拜者都不願意離得太遠。
“你乾什麼?”大家都在忙碌,李惡水卻看著《咒淨城》方向的天空發呆,站了一盞茶的時間沒動一下了,木頭似的。
大象把一塊礙事的大石頭丟在邊上,歪過腦袋看了李惡水一眼,他是不喜歡發呆的,有發呆的閒功夫還不如睡覺,睡覺多舒服啊。
“有古怪。”李惡水緩緩道。
“你也發現了?”白瘋子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把大鐵錘,他在幫忙打樁。
夜晚風大,樁必須打深,否則帳篷容易被吹跑。
“什麼古怪?”大象一點沒察覺有什麼問題,如果非要說問題,那就是人太多了,看著礙眼。
“說不上來,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仔細捕捉,卻什麼都沒有。”李惡水道,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捕捉不到不是沒有,是他修為不夠。
“我還以為是錯覺呢。”楊掌門內外兼修,雖然比不上李惡水,但是數十年的苦修,靈覺很靈敏。
“有什麼問題嗎?”藤蔓人紮好了帳篷,跑過來湊熱鬨。他的藤蔓多,是紮帳篷的好手,每次紮帳篷,都要拉上他,效率可以提高幾倍。
“靠近《咒淨城》後,就沒看見喪屍了,喪屍哪裡去了?”楊掌門道。
“嘿,還真是。”藤蔓人拍了拍腦袋,猛然意識到大大的不對勁,如此數量的朝拜者聚集在野外,人氣濃鬱,他不相信喪屍的鼻子集體失靈聞不到,也不相信喪屍是因為害怕,不敢出動。
喪屍不可能喪失對人類的攻擊行為,問題來了,是什麼導致喪屍不出現呢?
“有什麼問題嗎?”黃玥玥跟著劉危安也走了過來。
“總督!”眾人收斂了笑容。
“你覺得是哪裡的問題?”劉危安問白瘋子。
“《咒淨城》。”白瘋子緩緩道,沒想到這次傷勢痊愈後遇到的第一個讓他看不透的力量竟然是一座城。
“是城不是人?”黃玥玥很疑惑,城池會有生命嗎?
“數以億計的人數百年不間斷的參拜,或許會有一些我們不理解的東西出現。”劉危安對眾人道:“晚上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我有一種感覺,《咒淨城》並不平靜。”眾人心中凜然,劉危安的原計劃是後半夜去探一探《咒淨城》的情況,如今改變了主意,隻能說明一點,《咒淨城》不簡單,要不然總督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當初探查《公爵府》的時候,劉危安可是沒有猶豫的,說去就去。吃慣了蒸玉米,放在火上一烤,刷上一層油,再撒上少許孜然、芝麻、味精等等,味道一下子就上來了,除了李惡水,沒人不喜歡。
大象吃東西最粗糙,玉米粒吃完,中間的玉米棒子也不放過,一塊兒啃了,乾乾淨淨。
“你這樣吃東西,狗都嫌棄。”白瘋子道。
“我把狗吃了。”大象道。
“……當我沒說。”白瘋子道,大象還真乾得出這樣的事,餓極了,樹皮都啃,況且是一條狗。
“能吃是福。”楊掌門道,楊掌門是男性裡麵,吃東西最文雅的,從來不爭不搶,如果食物不夠,他會選擇不吃,讓給其他人吃。
“這句話用在彆人身上必然是合適的,用在大象身上嘛——”白瘋子道。
“用我身上就不合適嗎?”大象瞪著他。
“合適!”白瘋子馬上道:“合適,一樣的合適,隻不過,你是有福了,彆人就遭殃了。”眾人都是忍俊不禁,這話雖然開玩笑,卻是事實,末日這種環境下,糧食緊缺,大象這種海量者,是糧食的克星。
印象中,大象都吃不飽,隻要眼前還有食物,他就能一直吃,他的肚子就是一個無底洞,永遠都填不滿。
“大象還是個孩子,還在長身體,多吃一點是正常的。”黃玥玥一直把大象當作弟弟看待,對他很是偏袒。
眾人笑不出來了,從長相看,大象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黃玥玥,可是實際上,卻是黃玥玥把大象拿捏的死死的,黃玥玥說什麼大象從來不會違背。
劉危安看著大家打鬨,並不插嘴,他是老大,他如果插嘴,會影響其他人,他抬起頭的時候,一個平安戰士停在了帳篷的簾子前。
“稟告總督,有個人求見總督,自稱是聖教弟子。”
“聖教?哪個聖教?”藤蔓人很奇怪,瑪雅人並沒有把教會稱作聖教的習慣。
“帶進來。”劉危安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馬學望。馬學望就是聖教弟子,學的是至高無上的《神山開世經》。
不過,聖教在世人眼中是魔教。大象等人離開了帳篷,最後就剩下劉危安、房小苑、黃玥玥、楊無疆和李惡水五個人,跟著平安戰士進來的人不是瑪雅人,也不是大漢王朝的人,而是亞特蘭蒂斯聯邦人。
楊無疆和李惡水相視一眼,都很詫異,記憶中,魔教是大漢王朝的一個教會,並未走出國際。
“初次見麵,很冒昧,不過,我是帶著真誠來的。”來人操作一口流利、標準的漢語。
“你說的聖教是哪個聖教?”劉危安盯著來人,最多三十歲左右,已經是黃金巔峰的實力了,而且,他並非是進化者,一旦他進入進化,實力必然暴漲,隨時可能突破,十分可怕。
“有人稱之為神教,世人稱之為魔教,我們稱之為聖教。”青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微微歎了一口氣,
“大漢王朝把我們聖教害得很慘。”果然是那個魔教!
“當初如果你們能摒棄野心,秉公守法,何至於此?”楊無疆哼了一聲。
“什麼是野心?保有實力就是野心,大漢王朝的領導人要我們自廢武功,放棄一切權利,多好的如意算盤,我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就算我們成了廢人,大漢王朝也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隻會死的更慘。”青年冷笑。
“魔教殺了多少人,需要我給你點名嗎?”楊無疆對魔教沒有任何好感。
“你隻看見我們殺人,那麼我們救人的時候你可看見了,你隻看見死了多少人,你又知道我們聖教死了多少人?”青年有些激動。
“你來找我,不是想聊這些陳年往事吧?”劉危安開口,之前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他知道的不多,沒有發言權,就算了解,現在爭論出對錯也沒有意義。
“我想與你合作。”青年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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