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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拳頭插了進來,擋住了這輕飄飄的一掌,是劉危安。
拳、掌相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好比兩人握手,尤夢壽卻看見一縷波紋溢出,邊上的一棟剛剛建成的18層大樓無聲無息化為粉末,頃刻坍塌,沒有磚石碎塊,整棟樓房,皆變成了最細微的塵埃,灰塵滑落,堆成了一個山坡,與邊上的高樓建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尤夢壽毛骨悚然,他無法形容這是一種什麼力量,忽然發現可以動了,沒有任何猶豫,迅速這片區域。老者在一掌被擋住後,就沒有出手了,而劉危安也沒有搶著進攻,兩人四目相對。
為什麼說老者乾枯呢,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頭發乾枯如秋天的雜草,更因為此人身形單薄,皮膚乾巴皺褶,宛如脫水。
像是曬乾了的魚乾,讓人擔心碰一下是否會變成粉末。
原先的身高應該超過了一米七,現在一米六不到,縮水了,穿的衣服很古怪,仿佛就是一張破爛的床單披在身上。
“你一個天境者,竟然對普通人出手,不覺得羞恥嗎?”老者開口了,聲音乾巴巴的。
“你是教會的人?”劉危安問。
“我不入教。”老者道。
“為什麼要多管閒事?”劉危安問。
“我信奉真神。”老者回答。
“我也信奉真神。”劉危安道。
“撒謊是要下比肩地獄的。”老者道。
“比肩地獄是什麼?”劉危安問。
“……”老者一時間無言以對,現在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撒謊?”劉危安神色自若,“我從現在開始信奉真神有錯嗎?還是不被允許?”
“你年紀輕輕,能修煉到天境不容易,如果你願意臣服於我,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老者道。
“瑪雅人都有預言的能力,你出手之前,是否為自己預言了?”劉危安問。
“我不需要預言。”老者平靜的語氣蘊含著開山辟水的自信,不管前方有任何困難,都能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我幫你預言一下吧,用我們道家的推斷之術為你免費算命一次。”劉危安很認真地觀察老者的麵相,半晌,一臉悲戚地說道:“你印堂發黑,今日將有血光之災。”
“可有化解之策?”老者很配合地詢問。
“有!”劉危安立刻道。
“還請指點。”老者虛心請教。
“立刻返回家中,閉目思考,三年不出,可避災難。”劉危安道。
“來不及了。”老者道。
“為何?”劉危安問。
“我無家。”老者回答。
“那就沒法子了。”劉危安歎了一口氣。
“我倒有一策。”老者忽然道。
“哦?”劉危安看著他。
“殺了危險的源頭。”老者平靜地道。
劉危安一呆,接著放聲
大笑起來,老者也跟著笑起來,兩人的笑聲衝破雲霄,壓下了整個《黑木城》的聲音。
劉危安的笑聲清朗,猶如烈日騰空,煌煌浩大,老者的聲音乾枯沙啞,如鐵刷摩擦鐵板,讓人聽了極為難受。
李惡水飛身躍上城頭之時,恰好看見劉危安和一個身形乾瘦的老者衝上天空,刹那間,電閃雷鳴,虛空明滅不定,隻能看見兩團影子劇烈碰撞,忽而撞擊在一起,忽而分開,一縷一縷的波紋溢出,兩人交戰的正下方,才建成不足半個月的高樓大廈,一棟接著一棟坍塌,有些大樓,突然整棟樓化為粉末,令人不寒而栗。
雷聲大作,銀色的光芒和淡綠色的光華照耀八方,無儘的威壓從天空落下,整個《黑木城》的人都感到濃濃的壓力,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這一刻,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抬頭看向天空。
教會這邊的人,絕大部分不認識天境老者,但是他們認識劉危安,和劉危安打鬥的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劉危安也沒想到在瑪雅帝國還能遇上如此高手,他回援《黑木城》,剛剛靠近,就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很隱晦,他沒時間仔細搜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也是因為這股氣息的存在,讓他有所顧慮,不敢用全力,身上留下那麼多傷口,有一部分是故意為之,就是想引誘天境老者現身,但是天境老者極沉得住氣,沒辦法,他最後隻能放開手腳,大肆殺戮,果然,天境老者忍不住了。
大樓坍塌,街道破碎,大地沉淪,那景象宛如世界末日,交戰的敵我雙方,不得不轉移地方,避開那一片區域,從上空溢出的波動可不會區分敵我的,隻要碰上了,隻有一個結果,死,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
城外,平安軍的援軍終於趕到了,戰車還在千米之外,車頂上已經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狙擊手特意拔掉了消聲裝置,用巨大的槍聲告訴《黑木城》內的戰友,他們來了。
砰,砰,砰,砰,砰,砰……
平安戰士的狙擊能力比不上劉危安,但是數量多啊二十幾輛戰車,每輛戰車的車頂都有兩個狙擊手,接近五十個狙擊手同時狙擊,那些普通的神職人員恨不得成了靶子,不是腦袋炸開就是心臟出現一個大窟窿。
還有一些射偏的,在神職人員的身上打出了一些缺口,要麼就斷手斷腳,慘叫聲此起披伏,手腳被硬生生打斷,那種疼痛,一般人忍受不了。
幾分鐘的路程,接近兩百個神職人員死亡,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黑袍修士,狙擊槍對他們同樣具有危險。
嗤——
輪胎與地麵摩擦,拖出一條十幾米長的黑色痕跡,戰車還沒有停穩,車內的平安軍高手已經殺出來了。閆世三、陸老殘、豬大腸……這些高手衝出來之後立刻瞄準了敵人中的藍袍修士、白袍修士,其他的平安軍則對付普通的神職人員。
城外的敵軍經過劉危安和李惡水兩輪衝殺,已經沒多少人了,平安軍的援軍趕至,人數一下子
反超了敵人。
“這裡的混蛋交給我了,你們去城內支援其他人。”童崇光放出了兩隻汙血黑童,恐怖的氣息彌漫整個城牆腳下。
閆世三、陸老殘、冰雪女神等人迅速擺脫戰鬥,衝向城內,隨著他們的加入,城內的局勢終於扭轉,這些可都是生力軍,一出手,勝負已分。
“還好吧?”閆世三的速度的最快,其他人才衝到街道中間,他已經到了街尾,替尤夢壽解決了兩個敵人。
“死不了!”尤夢壽的手上冷不丁冒出了一柄細劍,劍芒暴漲,一閃而逝,藍袍修士捂住喉嚨踉蹌後退,臉上全是不能置信,眼珠子瞪得很大,後退到第四步的時候,摔倒在地上,鮮血從指縫間溢出,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尤夢壽以劍駐地,大口喘氣,他能堅持到現在,全憑著一口氣撐著,現在閆世三到了,他隻感覺全身酸軟,戰都站不住了,體力耗儘是一方麵,流血太多也是一方麵。
“你休息一下,接下來,交給我們了。”陸老殘也到了,和閆世三一左一右護著尤夢壽。
隱藏在人群中的紅衣主教忽然身形一滯,他緩緩轉身,李惡水在二十多米之外盯著他,看似有一段距離,但是他很清楚,這點距離在李惡水眼中不存在。沒有任何語言,兩人撞在一起,密集的刀劍相交的聲音響徹長街,當兩人分開的時候,一條血線從紅衣主教的眉心緩緩溢出。
砰!
紅衣主教倒地,李惡水的胸口,一團紅色迅速擴大,李惡水麵無表情,一縷劍芒破空,兩個想要偷襲的神職人員喋血飛出,落地之後,沒了生命氣息。
驚天動地的巨響從天空落下,夾雜著天境老者沙啞的慘叫,烏雲被被震散,如山的勁氣潮水般褪去,劉危安輕飄飄從空中落下,天境老者則是猶如敗草墜落大地,把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
天境老者沒有馬上死亡,掙紮了一會兒才停止動靜。劉危安走到天境老者的屍體前,突然出拳,已經死亡的天境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射出驚駭的目光,恐怖的氣息剛剛爆發就被劉危安一拳轟殺了腦袋而中止。
“裝死多麻煩啊,真死就安心了。”劉危安嘴角溢出一縷嘲諷,本來想殺死天境老者還要費一番功夫,這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家夥,可怕無比,但是他害怕了,試圖裝死蒙混過關,卻不知道他修煉過神識,神魂力量強大無比,察覺到天境老者的肉體已經沒有生機了,但是神魂未滅。
於是毫不客氣送了天境老者一程。天境老者臨死前,應該是後悔的。
沒了天境老者這個礙手的家夥,劉危安徹底放開了手腳,敵人之中,沒有一合之敵,所到之處,敵人紛紛喋血倒下,身後,一地的屍體,很快,教會這邊全麵落入了下風,那些部落的戰士,已經有了後退的打算了,但是劉危安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充滿殺機的聲音響徹整個《黑木城》。
“平安軍聽令,全麵反攻,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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