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城》不是一家一戶,這麼大,能偷得乾淨?”葛林主教不懷疑有人趁著戰爭渾水摸魚,大部分的瑪雅人還是很善良很淳樸的,但是大米裡麵總是會出現石子的。
偷盜這種情況,他其實不在意的,人類從出生開始,就不斷在索取,不同的是,有些人是合法的,有些人是不合法的,而合法的是真正合法嗎?隻不過是大多數人共同遵守的一種規則而已,從某些角度來看,未必就是合法的。
他不相信的是偷盜的能力,盜竊一家一戶,掘地三尺都有可能,但是把一座城偷光,那就不是偷了,那是搶。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特意找了人去調查,結果,那些店鋪的老板沒有撒謊,確實失竊了。”白袍修士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讓人相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是不敢相信的。
“誰乾的?”葛林主教不懷疑白袍修士的話,白袍修士對教會極為忠誠,可以為了教會隨時丟掉性命,不會撒謊,也不敢撒謊。
他寧願懷疑白袍修士的能力,也不會懷疑白袍修士的思想。
“屬下想來想去,都想不到《黑木城》中,誰有這樣的能力。”白袍修士臉上露出慚愧。
“事情既然發生了,那麼就一定存在這個人,給我查。”葛林主教緩緩道。
“是!”白袍修士大聲道。
“傳我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個人,把失竊的蘭香木耳找回來。”葛林主教道。
“是!”白袍修士行禮退下。
“真的也好,演戲也罷,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承諾。”劉危安的語氣很淡。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葛林主教很不喜歡劉危安的語氣,但是沒辦法,他理虧,更重要的是,他受傷了,一條手臂的感覺很不好,指甲都沒辦法剪。
“主教好像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劉危安的語氣加重了幾分:“我來,就是拿我的報酬的,我是一個注重效率的人呢,對付喪屍的時候,你應該也看出了我們的做事風格,能一刀殺死的,就不用第二刀。”
“現在出了一點狀況。”葛林主教儘量忍讓。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劉危安道。
“蘭香木耳現在拿不出來了。”葛林主教強調。
“哦?”劉危安笑了笑,“主教打算用這句話打發我嗎?”
“能否緩一緩,我說話算話,一定會把蘭香木耳和糧食,一粒不少地交到你手上,超出的時間,按照一天0.1%的利息計算。”葛林主教道。
“你以為我是和你談生意嗎?還0.1%的利息,堂堂主教大人,說出這個數字,你臉上有沒有火辣辣的?”劉危安問。
“你到底想怎麼樣?”葛林主教惱羞成怒,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近乎羞辱。
“你這話問的很有意思,還問我想怎麼樣?不應該捫心自問,自己想怎麼樣嗎?你欠我的東西,我來拿東西,你問我想怎麼樣,不覺得可笑嗎?”劉危安道。
“我沒有想賴賬的意思,隻是現在除了狀況,你們也看見了。你這樣逼我,有意思嗎?”葛林主教道。
“說實話,因為你一大把年紀,我對你還是很尊敬的,但是你說的話,讓我感覺很幼稚。”劉危安道。
“我和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準備按照承諾辦事,要不然,你以為有機會和我說話?”葛林主教失去了耐心。
“我等著你履行承諾。”劉危安道。
“你是否認為吃定我了?覺得我受傷了,就可以隨意欺負了?”葛林主教問。
“是!”劉危安回答得乾脆利索。
“你要為你的囂張——”葛林主教話沒說話,突然身體一顫,心臟的位置炸開,出現一個指孔,與此同時,整個人陷入了極度黑暗之中,這種黑暗屏蔽了視覺、聽覺和感覺,在這黑暗之中,人仿佛變成了一塊石頭。
一道亮光在眼前出現,伴隨著可怕的雷聲。
“不好——”葛林主教全身汗毛倒豎,他在心中默念真言,竭力建立和金字塔的感應,可是整個人仿佛被世界拋棄,明知道金字塔就在腳下,觸手可及,卻怎麼都感應不到,這種感覺讓他升起了極大的恐懼。
萬般無奈,他推出了唯一的手臂。
轟——
沉悶的撞擊被控製在極小的範圍,聲音皆被黑暗吞噬,黑暗消散,葛林主教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二十多米外的牆壁上,牆壁微微顫抖了一下,灰塵簌簌落下。
金字塔的蜜蜂效果很好,但是在內部,也有灰塵,說起來,灰塵也是很厲害的,無孔不入。
葛林主教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血,臉色蠟黃,他死死盯著劉危安,幾次想說話,都被噴出的鮮血打斷。
“問心指,大雷音寺的絕技,你是信奉真神的,想必不會對大雷音寺陌生。”劉危安的心很善良,知道葛林主教心中疑惑,特意為他解惑。
他在月亮古城殺過一個紅衣主教,知道紅衣主教可以利用金字塔,召喚信仰之力加持,有點道家請神上身的感覺,不過,主教的手段明顯更強,他還能化身金字塔。
他看見葛林主教的氣息變化,便知道他準備動手,於是毫不客氣先下手為強,正所謂,用魔法打敗魔法,葛林主教信奉真神,引信仰之力為己用,他就用佛家的手段破之,‘問心指’,果然奏效。
佛家求的也是信仰之力。
葛林主教的牙齒要的咯咯直響,眼中射出濃烈的恨意。
“彆誤會,我和大雷音寺是敵人,這門絕學是我抓了一個和尚,逼迫對方教會我的。你可以不相信,不過,這對我不會有什麼影響,因為你就要去見你一生信奉和追求的真神了。”劉危安道。
“不……要——”葛林主教見到劉危安眼中的殺機,臉上浮現出恐懼。
他不想死,用了百年時間才坐上主教的位置,他不想這樣死去。
“你也活了這麼大年紀了,夠了,末日之下,有多少繈褓中的嬰兒都死了,
你和他們相比,已經賺大了,應該沒什麼好留戀的了。”劉危安道。
“饒——命——”葛林主教掙紮著想站起來,但是做不到,本來就被超級獵手打成了重傷,回到金字塔,還沒療傷呢,劉危安闖進來了,闖進來就闖進來吧,他給了他一記‘問心指’,他反應很快,避開了要害,‘問心指’沒擊中心臟,但是‘問心指’的指力卻沒有辦法化解,差點把他數十年的修為震散了。
一口氣還沒回過來,又被‘大審判拳’給轟了一下,他現在的感覺就是全身206塊骨頭都碎了,全身的肌肉都不聽使喚了。
“你活著,對很多人來說,不公平。”劉危安並不想放過他,葛林主教剛才動手的一刹那,他感受到濃烈的殺機,葛林主教既然動了殺機,他就沒什麼好憐憫的了。
“我……可以做……你的傀儡!”葛林主教急了,雙手用力一撐,從趴著變成跪著。
“你竟然怕死?”劉危安很納悶,瑪雅人不是不怕死的嗎?
“我不想死!”葛林主教用力磕頭,腦袋砰砰響。
“你不是信奉真神嗎?怎麼感覺你信奉的是自己。”劉危安奇怪地看著葛林主教。
“真神不能保佑我。”葛林主教回答。
“不愧為主教,看得比一般人要透。”劉危安笑了起來,“你不想死,納悶,你給我一個讓你活的理由。”
“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葛林主教剛剛說完,馬上又解釋:“你們想要什麼,在《黑木城》範圍,我都能找到。”
“殺了你,我要什麼,一樣能得到。”劉危安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能做到,但是你殺了我,隻能得到一次,如果留下我或者,以後可以源源不絕為你創造利益。”葛林主教的身體不像一百多歲的人,恢複力相當驚人,幾句話的功夫,就不在吐血了,說話也流暢了。
“聽起來,很有道理,不過,我改怎麼相信你呢?”劉危安問。
“我可以起誓。”葛林主教馬上道。
“你連真身都不相信,起誓能信嗎?”劉危安反問。
“我……”葛林主教忽然發現自己陷入了自我矛盾之中。
“金字塔有什麼秘密,帶我去參觀一圈。”劉危安忽然道。
“這個……”葛林主教剛剛遲疑,就聽見劉危安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
“金字塔的秘密不在上麵,在下麵。”葛林主教馬上道,語氣順從。
“是嗎?我很好奇。”劉危安道。
“請跟我來。”葛林主教顫顫巍巍站起來,搖搖晃晃,但是走不用扶著,沒有摔跤。劉危安看了李惡水一眼,跟在葛林主教後麵,大象也跟著,李惡水沒有跟上,而是向上去了。
葛林主教選擇的是一條獨立的甬道,沒有做大眾的台階,彎彎曲曲,不知道走了多久,葛林主教停下來的時候,劉危安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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