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殺我,你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說話了,說明你心虛了。”壞書生緩緩轉身,眼中凶光閃爍。
“沒錯,我已經沒有力量,拚命的話,或許能夠殺了你,或許不能。”劉危安大方地承認。
壞書生氣息一滯,反而不確定了,他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劉危安,想要看出他的虛實,但是劉危安看似虛弱,隨時都可能倒下,卻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散發出來,仿佛沉睡的猛獸,一旦爆發,必然石破天驚。
劉危安盤膝坐著,壞書生站著,兩人對視,一個人虛弱,一個人鋒芒畢露,但是從氣勢上看,反而是氣息微弱的劉危安占據上風。
這個過程中,慘叫不斷,令狐大公子集團的高手一個接著一個死亡,平衡已經被打破,除非再有高手出現,否則令狐大公子這邊,無力挽回局麵。
“剛才是什麼力量?”大樓上,紅蝶的俏臉上依然殘留著後怕,那一瞬間的殺機,毀天滅地,她把自己放在木旦巴的位置上,得出的結論讓她很絕望,必死。
“這種殺機,不像是人力可以發出來的,劉危安是怎麼做到的?”紅鸞首次對劉危安產生了忌憚,深深的忌憚。
大家都是國家運動員,你跳遠8米,他跳遠9米,還有牛逼的人跳遠11米甚至12米,這都是可以理解的,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突然有一天,冒出一個人跳遠30米,你會怎麼想?
降維打擊,你連挑戰的心都升不起,這種力量現在給紅鸞的感覺就是這樣。
“如果我們現在追上木旦巴會怎麼樣?”紅嬋忽然問。
“劉危安不管了嗎?”紅蝶十分心動,但是劉危安才是她們此行的目的。
“劉危安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也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永遠都會為自己留一手,壞書生最後肯定會留下菩提子走人的。”紅嬋道。
“打算出手的人,可不少。”紅鸞道。
“放心吧,不管是誰出手,都會倒黴的。”紅嬋十分肯定。
“真要對付木旦巴?”紅蝶語氣遲疑,木旦巴是成名數十載的前輩,輩分比他們的師傅還高,實力深不可測,手段狠辣,此人壞事做儘,卻能活得滋潤,先後從《萬佛寺》與《大雷音寺》手上逃脫,憑此一點,便能知道此人的可怕。
紅蝶雖然自信,但是對付這種成名已久的前輩,還是沒底。
“木旦巴深受重傷,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此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紅嬋眼中射出強烈的戰意。
“好!”紅鸞和紅蝶相視一眼,重重點頭,如果真的能殺了木旦巴,不僅三人能夠名聲大噪,也是為師門報了仇,一舉兩得。
“你要想清楚,對我出手的話,以後就多了一個敵人。”壞書生緩緩道。
“不!”劉危安搖頭,“隻要我出手了,必然是少一個敵人!”
壞書生臉上的怒氣一閃而逝,眼中時而射出凶光,時而膽怯,十分猶豫,很像賭一把,又擔心賭輸了,剛才的殺機,讓他頭皮發麻,背後現在還是汗水,他不是木旦巴,沒有把握扛住這種殺機,他相信,木旦巴雖然逃走了,但是日子不會好過。他仔細盯著劉危安,劉危安好比一個寒潭,深不見底。
以他的經驗,竟然無法看透對方。
“劉危安,我們畢竟沒有生死之仇,結一個善緣吧。”壞書生最後還是沒敢冒險,手指一彈,菩提子化作一道閃電射出,菩提子與空氣摩擦,發出驚心動魄的異響。
嗤——
“多謝前輩!”劉危安伸出左手,奇異的事情發生了,菩提子仿佛長了眼睛,自動落在了掌心上,速度突然就慢下來,違背了自然規律,劉危安抓起菩提子收入懷中,一切都自然無比。
噗——
壞書生的胸口綻放一縷血光,壞書生麵前露出一絲笑容,道:“不客氣!”身體突然變得虛幻起來,最後消失不見。
劉危安的氣息愈發的微弱了,‘問心指’的幅度最小,但是他此刻的狀態,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引起傷勢的加重。
壞書生確實了得,在陣法的壓製下,依然能躲開無形無跡的‘問心指’,還能擺脫陣法,脫身而去。
老一輩就是老一輩,如此情況下,依舊無法擊殺。周圍的打鬥依然在,劉危安仿佛沒有看見,閉上了眼睛,進入調息狀態。
打鬥的聲音迅速減弱,隨著白瘋子不顧傷勢,重拳出去,令狐大公子這邊的高手接連隕落,徹底崩潰發生在姚振斐離去的那一刻,仿佛堤壩潰爛,洪水瞬間洶湧而出,失敗不可避免,令狐大公子和笑笑姑娘都走了,缺少了主心杆,無人主持大局,高手們沒有堅持下去的決心,紛紛逃命去了。
當然,真正逃走的隻是少數實力強大之輩,或者有特殊技能的幾個人,其他人都被擊殺。《總督府》的高手,憋了一肚子火,豈能輕易放對手離開。
“小心——”
就在戰鬥結束的一刹那,異變突生。
一道人影以無法想象的速度出現,李惡水第一個發現,劍光綻放,一閃而逝,數百米外的一棟樓房,被劈成了兩半,然而,擊了個空,人影的速度太快了,毫厘之差,避開了拔刀術。
人影連續穿過數個高手,出現在被包圍在中央的劉危安身邊,數個戰士出手,都落空了此人的速度、身法,皆超越了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眼見此人就要對劉危安出手,千鈞一發之際,白瘋子到了,他不是最聰明的一個,卻是對戰場感應最靈敏的一個,在黑影被李惡水發現的一刻,他就知道敵人是衝著劉危安來的,大家都是住手阻攔,隻有他奔向劉危安。
在敵人靠近的時候,他的拳頭剛好擊出,兩者仿佛會師,不偏不倚,白瘋子眼中的殺機刹那變成了驚駭。分明擊中的是對方的胸口,不知如何變成了拳頭。
轟隆——
白瘋子如同炮彈射出,半空中,連續噴射出三大口鮮血,還未落地,氣息已經萎靡下去了。而敵人僅僅是上半身晃動了一下,拳頭不變,擊向劉危安的腦袋。劉危安似乎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不閃不避。
“總督——”平安軍的戰士們大叫,臉上全是焦急和驚慌。劍二十三、太初三娃等人飛速衝過來,但是哪裡來得及?
眼見劉危安就要喪命,恐怖的殺機再次爆發,殺機是如此恐怖,震動雲霄,一閃而逝。人影突然靜止不動,在拳頭距離劉危安一厘米的地方停下來了,然後就保持這個姿勢,不言不動。
衝上來的太初三娃一掌拍出,人影應掌而飛,飛出五六米,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依然是不言不動,眉心一縷鮮血緩緩滲透而出。
死了!
“死了!”劍二十三還不放心,走過去,摸了摸人影的心脈,確定對方神魂破碎,才放下心來。一把扯掉了對方的黑巾,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的醜陋的臉,失聲道:“南海惡人!”
“原來是南海惡人,難怪這麼厲害,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冒出來了?”太初三娃探頭看了一眼,趕緊移開目光,太醜了,活著的時候都醜,死了更醜。
南海惡人是和木旦巴同時期的人,木旦巴作惡多端,但是針對的多少武林人士,還是比較驕傲的,平民百姓,一般不出手。南海惡人不同,隻要招惹了他,或者他看不順眼的,哪怕對方是手無寸鐵的老弱病殘,他一樣出手,沒有底限。
“這下算是惡貫滿盈了。”李惡水道,他名字裡麵帶著一個‘惡’字,卻從未做過‘惡’事。
“不怕死的儘管出手,看看我還能殺幾人。”劉危安突然開口,聲音遠遠地傳遞出去,四野死一般寂靜,無人回應。
不過效果很好,他說完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前輩高人出現了。
殺機爆發了兩次,一次是重傷木旦巴,一次秒殺南海惡人,其他人想出手,也得掂量掂量。
“我弄死你!”平安軍在收拾戰場的時候,大象突然醒了過來,猛然爆出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他的眼珠子恢複了黑白之色,一顆心放下來了,雖然血絲還很重,但是至少不用擔心他發瘋不認人。
“敵人呢?”大象站起來,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恐怖的氣息彌漫全場,目光落在劉危安身上的時候,氣息才收斂了幾分,他不敢對劉危安不敬。不過,看清楚劉危安身上的血跡之後,眼中的殺機卻濃烈起來了,語氣森然:“老大怎麼樣了?敵人呢?”
太初三娃簡單和他說了一下情況,見到他有追殺的跡象,趕緊把他勸住,告訴他,劉危安的安危最重要,此言一出,大象立刻安靜下來了,然後猶如一尊門神一樣站在劉危安的身後。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劉危安睜開了眼睛,緊繃的一根弦鬆下來了,陣法在第二次爆發殺機之後便已經崩潰,而暗中依然有三股強大的力量在窺視,直到他睜開眼睛,三股力量才隱去。
還有人不死心,可惜賭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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