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老者,紅光滿麵、鶴發童顏,賣相極佳,和陰冷的聲音一點都不協調。隨著他的靠近,劉危安感受到了一股悸動,一股怒火升起,怒喝:“你是血衣教的餘孽!”
“大膽!”老者大怒,餘孽兩個字是劉危安可以說的嗎?右手一動,一隻巨大的紅色巨掌出現,朝著劉危安一群人頭頂落下,如泰山壓頂,參天古樹紛紛折斷,聲勢駭人。
“血手印!”劉危安臉色難看,對血衣教的人沒有半點好感。‘泣血之咒’可是把他害慘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根除,都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不等趙京天、李隱陽動手,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爆發。
“大審判拳!”
天雷滾滾,拳頭遮天蔽日,光線刹那暗淡了幾分。
“血手印不能硬接!”達哈魚大叫,已經晚了。
拳頭和手掌結結實實碰撞在一起,轟隆!一圈波紋蕩漾而出。樹木攔腰而斷,無數樹枝、樹葉化為粉末,密密麻麻的箭矢被吹的東倒西歪,胡亂插在地上或者樹乾上。
“啊——”老者發出痛苦之極的叫聲,整個右臂不見了,被硬生生擊成了血霧。
“大審判拳!”
根本不容老者喘息的時間,劉危安轟出了第二拳,比第一拳還要霸道三分,拳風掃蕩,周圍的巨樹寸寸碎裂。老者來不及閃避,隻能硬擋,伸出了左掌。
砰!
老者再次慘叫,左臂炸開,化作血霧。
“去死吧!”劉危安閃電一拳轟向老者的心口,就在這時,一縷黑色的光芒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身後,刺向他的背心。
“小心——”妍兒大叫,花容失色。達哈魚本來在對付周圍的弓箭手,倏然轉身,閃電撲向那個憑空而現的黑衣人。
劉危安招式不變,拳頭結結實實擊中了老者的心口,老者眼中浮現絕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化作一蓬血霧,死的乾乾淨淨。
“鎮魂符!”
神秘而古老的力量閃過,身後的黑衣人出現刹那的停滯,眼中閃現驚恐,已經沒有後悔的時間了,達哈魚一掌把他拍成了粉碎。
“全部格殺,一個不留!”劉危安的手上出現了弓箭。既然都是敵人,就沒什麼好說的,直接殺了。萬一投降還麻煩,接受吧,擔心心懷鬼胎,不接受吧,影響不好。
“連珠箭術!”
一條長長的光影射出,密林中響起十八聲慘叫,連成一條線。
“連珠箭術!”
“連珠箭術!”
“連珠箭術!”
……
劉危安的射擊頻率遠超常人,他每一箭射出,密林中射出的箭術就要少一部分,一分鐘後,密林中的弓箭手已經沒有剩下幾個了,射出的箭都是零零散散了。
嗖——
箭矢和敵人的箭矢碰撞,敵人的箭矢從中間分開,無力墜落地麵。劉危安的箭幾乎沒有受到影響射入密林,響起了一聲慘叫。
嗖——
箭矢洞穿了四十公分的樹乾,射殺了躲在後麵的弓箭手。
最後一件射出,密林中已經沒有箭矢射出來了。剩下的戰鬥,劉危安已經用不著出手了,有達哈魚這個特級高手在,敵人雖然都是精銳,卻翻不起什麼浪來。其中衛莊醜的表現特彆驚豔,不知道學的是哪一身的武功,沒有係統的招式,有點現代的格鬥特點,快狠準,基本上一擊致命,不用第二招的。不管是武功低的還是武功高的,都是一個照麵就倒下了,效率極高。
大約一刻鐘,戰鬥結束。
“好了,回去吧,應該能安靜一段時間了。”劉危安掉轉馬頭,返回黑白城。這一趟外出,明著是確認山林的劃分,實際上是引蛇出洞。
黑白城已經被被唐叮咚經營的鐵桶一般,敵人想要大規模進入黑白城是不可能了,隻能在城外伏擊。他可以不理會的,但是不理會的話就會威脅黑白城的其他人,終究是一個隱患。劉危安是個大膽的人,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視察。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三天過去了。布土阿木出關了,那一聲長嘯,龍嘯虎吟,震動整個黑白城,從嘯聲可以聽出布土阿木的喜悅之情。
實力大進,任何誰都會開心。
南城區。
一個穿著奢華的小廝跑的飛快,匆匆穿過大街,跑進一棟豪華的庭院中,還在門口已經開始大叫:“主人,主人,打聽清楚了,布土阿木住進了城主府。”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庭院的主人是一個八十多歲的男子,氣勢沉凝,不怒而威。
小廝立刻放慢腳步,表情囁囁。
“布土阿木去城主府乾什麼?”男子把書合上,《符籙之朱砂秘要》,這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本秘笈,一番專研,受益匪淺。但是從早上布土阿木出關開始,他就看不見去了,眼睛看著書,每個字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是什麼意思,他已經看不懂了,心不在秘笈上麵。
黑白城三大符咒師,劉危安單獨拜訪了布土阿木,對他和晁補進卻不聞不問,這背後想表達什麼意圖,讓他不安。如果劉危安和錢樂金、邱巨山一樣,隻是占據權利,他還不在乎,偏偏聽說劉危安也是一個符咒師,而且造詣不淺,這就很麻煩了。
劉危安本身是符咒師就說明他不會對其他的符咒師太過意依賴,如此一來,他們的地位將直線下降。布土阿木被劉危安拜訪過後就直接宣布閉關,如果說劉危安沒和他說點什麼,三歲小孩都不信。現在布土阿木一出關就住進了城主府,意思已經很清晰了。
三大符咒師在黑白城地位超然,布土阿木投奔劉危安,他和晁補進的處境立刻就變得微妙起來。對抗,他和晁補進加起來都不是劉危安的對手,投順,未免太沒麵子了。還有一點,他和錢樂金的關係很好,他畫的符咒,有一半是給錢樂金使用的。
“不……不知道!”小廝小聲道,不安地看著男子的臉色。在錢樂金和邱巨山時代,他這個小廝可是宰相門前九品官,是十分吃香的。現在是劉危安當家做主,城主府的守衛全部換了人,人家對他不屑一顧,他送錢都沒人收,城主府的消息,人家想傳出來的,他就能聽到,人家不想傳遞出來的,他打聽不到分毫。
“沒用的東西,去找晁補進一趟。”男子斥了一句,在小廝跑出門口的時候,忽然又改變了注意:“等等,下午再去。”小廝趕緊止步。
他的資格比晁補進老,主動去找晁補進的話,難免被他看輕了。
下午,男子沒等到晁補進派人過來,卻等到了城主府傳遞出來的消息。火焰符、寒冰符、金石符,三種符籙的價格下降五成,以提升全城實力。
聽到這個消息,全城轟動,歡呼不已。男子卻是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三種符籙的價格如果下降五成,他這個符咒師還做是有什麼意思,再也顧不得麵子了,讓小廝以最快的速度邀請晁補進過來。
“季月昌這個老家夥,都這個時候了還放不下麵子。”聽見小廝在門口求見,晁補進冷笑一聲,卻沒有馬上出發,而是收拾了一番,磨蹭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出來。
小廝等的差點跳腳,但是見到晁補進卻不敢表現出絲毫不耐煩,低頭哈腰請安:“小的見過晁大師。”
“免了吧,帶路!”晁補進不耐煩擺擺手。
“是!”小廝心中腹誹,真要免了,一開始就要說,都已經行了禮才說,虛偽。
“晁老弟,你可來了,消息聽說了吧?”揮手讓小廝去上茶,季月昌迫不及待問,臉上的焦急並沒有掩飾。
“季兄,我知道你的朱砂是由錢樂金提供,朱砂的成本幾乎為零。錢樂金不可能為劉危安供貨,那麼問題來了,符咒的價格下降五成的話,劉危安還有賺頭嗎?”晁補進問,季月昌找他什麼事情,無需過問也知道是什麼,在路上,他已經有了對策。
季月昌一愣,他一直沒有思考這個問題,晁補進的話,猶如一道靈光擊中了他,刹那反應過來,對啊,成本,劉危安把符咒賣的這麼便宜,怎麼解決成本這個問題呢?
“如果加上人工、銷售成本的話,劉危安沒什麼賺頭,但是也不會虧,應該是持平狀態。”好一會兒,季月昌才回答。
“如果我們把朱砂的價格提一提呢?”晁補進笑著問。
季月昌再次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了笑容,突然不著急了,對著晁補進豎起了大拇指:“高,還是晁老弟高,老哥我服了。”
“還有黃紙,我的渠道太小,還得老哥出麵才行。”晁補進又道。
“這個晁老弟放心,商人逐利,沒人會嫌棄自己賺的錢多的。”剛好這個時候小廝送上了熱茶,季月昌道,“喝茶,喝茶!”
心中沒有了放心的事情,茶仿佛都香了三分。
“劉危安以為抓住了布土阿木就抓住了我們的要害,他想的太簡單了,黑白城的這趟水,深著呢。等他用完了黑龍商會和天空商會的存貨,看他到時候怎麼哭。”晁補進笑眯眯道。
“到時候還得求到咱們頭上來,不過那個時候,道理就不是這樣講了。”季月昌道。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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