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李家聯袂而來,如果說是巧合,他不信,如果說單純的為了黑白城而來,他更不信。各大家族明爭暗鬥,表麵的和平還是要維持的,誰都不敢撕破了臉皮,這是道義,也是一種秩序。
李家、趙家、王家平分藍色之城,他錢家和另外幾家占著黑白城,誰都不礙著誰,這就是表麵的和平。私底下怎麼樣算計都可以,隻要不被抓住把柄。但是李隱陽和趙京天卻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黑白城,顯然早已經合計好了要吃掉黑白城,拿下他錢家的勢力。
趙家和李家聯合,這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錢兄,請!”趙京天優雅地邀請,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隨便錢樂金如何猜想,越離譜越好。
“人來!”錢樂金是一個惜命之人,輕易不會出手。他功力深厚,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他向來奉信靠腦袋吃飯,動手,那是粗人做的事情。親自動手,那是到了拚命時候不得已為之的事情。
身後的打手抽刀拔劍,一股股氣息衝天而起,震動整個黑白城。
“把此人——誅殺!”錢樂金的冰冷的聲音再無感情,趙家與李家已經撕破了臉,他還需顧忌什麼?六大家族又如何,已經老朽了,他錢家如日中天,未必就怕了兩個老牌家族。二十多個打手撲向趙京天,刀光劍氣,縱橫這一片空間。
“這就沒意思了!”趙京天眼中露出一絲失望,擒賊擒王是不可能的了。劍出一寸,雪亮的劍芒照耀八方,所有人都情不自禁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一聲劍吟響徹天地間,接著是激烈的慘叫聲,周圍的人眼睛恢複正常發時候,隻看見一片屍體。衝上來的二十多個打手全部伏屍在地,無一生還。
《不動劍法》,動則山崩海裂,石破天驚。
“不動劍法,好久沒有領教了,看看你學了幾成本事。”一個臉容古樸的老者憑空出現,他語氣平和,一掌平平推出,手掌蠟黃,散發著絲絲縷縷淡金色的光芒。
“截金掌,你是虞山頭陀!”趙京天臉上露出凝重,衣袂無風自動。
“老夫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行走江湖了,竟然還有人記得,慚愧!”虞山頭陀口中慚愧,出手卻沒有絲毫慚愧,手掌準確地拍中了憑空出現的雪亮劍鋒。
砰!
虞山頭陀紋絲不動,趙京天退後一步,臉上的潮紅一閃而逝。趙奇銳倏然起來,滿臉驚容。
“虞山頭陀原本是一個江洋大盜,不能說無惡不作,但是殺人越貨的事情卻是做了不少,後來一次重傷被人所救,良心發現,改過自新。大約四十歲的時候,為了贖罪,願意剃發向佛,但是不知道是他沒有佛性還是原本就帶著目的,看上了少林寺的大力金剛掌絕學。《藏經閣》的掃地僧說他戾氣太重,不適合學習大力金剛掌,應該潛心學習佛法,大力金剛掌至剛至陽,容易傷身。虞山頭陀卻認為少林寺故意刁難,怒而反出了少林寺,消失了10年,10年之後虞山頭陀重出江湖,練成了截金掌,無堅不摧,打上了少林寺。”徐半仙娓娓道。
“之後呢?”趙奇銳忍不住問。
“那一戰的結果沒有傳出來,少林寺沒有公布,虞山頭陀也沒有提及,不過,應該是虞山頭陀輸了。”徐半仙道。
“輸了啊!”妍兒有些失望。
“妍兒姑娘,這你就錯了,輸掉不僅不能說明虞山頭陀不厲害,相反,他厲害無比,截金掌即使比不上大力金剛掌,也不會相差太遠。”徐半仙雖然沒有眼睛,卻能清楚地看見妍兒不解的表情,解釋道:“少林寺作為武林正宗,最注重門麵的。正常情況,如果有人打上山門,這些和尚雖然不至於下殺手,但是鎮壓一個三五年是很常見的做法,眼中的鎮壓三五十年也不是沒有。可是虞山頭陀卻是當天就下山了,說明他雖然奈何不了少林寺的和尚,但是少林寺的和尚也奈何不了他。”
妍兒還是沒太多的感覺,趙奇銳的心中卻湧起了驚濤駭浪。打上少林寺還能全身而退,這種人,他開始為趙京天擔心了。
說話之間,又出現了一個老者,頭發灰白,背脊微弓,老眼昏花,但是一出手卻讓李隱陽毛骨悚然,頓時停止了腳步。
“你是誰?”李隱陽頭上冒汗,老者散發出來的氣息,他隻在大哥身上感受過。
“小老兒隻是一個仆人而已。”老者的聲音沙啞,仿佛喉嚨裡麵含著一口痰,聽起來極為不舒服。
“得罪了!”李隱陽主動進攻,出手就是家傳絕學風雲劍法,一龍一虎撲向老者。老者沒有使用兵器,空手硬擋龍虎,沉悶的巨響中,龍虎消散,震驚所有人。
“八撲散手,是他!”徐半仙吃了一驚。
“誰?”趙奇銳急問。
“一個以為埋進了棺材裡麵的人,八臂金剛,和你爺爺是一輩的。”徐半仙道。
趙奇銳臉色一黑,他雖然是天才,但是成長起來需要時間,現在儘是冒出來一些老怪物,他有一種無力感。徐半仙仿佛故意要打擊趙奇銳,笑眯眯道:“八臂金剛是罕見的武學奇才,十八歲就進入了黃金級,三十五歲黃金圓滿,據說在五十歲的時候踏出了那一步。他的絕學是八撲散手,出手時候猶如一個人長了八條手臂,可以同時對付八個敵人,十分厲害。”
“那豈不是和千手觀音一樣?”妍兒小臉上浮現驚訝。
“千手觀音失傳多年,人們隻是聽說過傳說,能否延伸出多少條手臂從未有人真正見過,但是八撲散手卻是真的存在,很多人都說八撲散手的威力不比千手觀音差。”徐半仙道。
自創武學,這比學習彆的武學更加難得。
“不好,我們被包圍了!”趙奇銳耳朵一動,發現包廂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一個個屏氣凝神,隨時準備進攻。他看向劉危安,見他表情如常,神色一動,也安靜下來。
“你就是劉危安吧,真當黑白城是公共廁所嗎?”包廂裡響起了錢樂金的聲音,他人分明還在大街上,聲音卻像是在耳邊說的一般。
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劉危安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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