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看破我的,我的偽裝天衣無縫,九宮閣的人來了也未必能看破我!”釋迦玄奘是一個驕傲的人,對於瑕疵很在意。
“你不應該把麒麟草帶在身上的。”劉危安道。
“原來如此!”釋迦玄奘閉眼回想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向陽花的上麵,向陽花竟然與麒麟草有感應。他歎息一聲:“不冤!”
“那兩個女子還活著嗎?”劉危安問。
“死了!”釋迦玄奘神態隨意,渾然不覺得那是兩條生命。生命在他眼中,仿佛就是路邊的螞蟻,踩死了,不會在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你準備受死!”空氣似乎靜止了,殺氣從劉危安的身上散發,溫度在下降。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合作的可能。”釋迦玄奘忽然道。
“你在殺人的一刻起,我們已經沒有合作的可能了。”劉危安道。
“我可以幫你們對付大雷音寺!”釋迦玄奘道,“我知道大雷音寺在哪裡,路徑我一清二楚!”
劉危安的氣勢停頓了刹那,和大雷音寺相比,那三十多條命,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千百年來,從來沒有人殺死大雷音寺的和尚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以大雷音寺霸道的作風,黑月省很快便會遭到大雷音寺的大舉報複,我對大雷音寺十分清楚,我可以給你完整的情報。”釋迦玄奘繼續道。
劉危安沒有說話,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要覺得我在危言聳聽,你可以問問劍二十三、問問太初三娃等人,大雷音寺可沒有以直報怨的習慣。死掉的僧人,實際上是羅漢堂的候補僧人,真正的十八羅漢並沒有出現。我離開大雷音寺的時候,十八羅漢最弱的一個,實力都在這位白小將軍之上,十幾年過去了,十八羅漢的實力有多深,連我都不敢肯猜測。如果你不能提前準備,我保證你會輸的很慘。”釋迦玄奘語速很慢,給人一種強烈的感染力,讓人不知不覺跟著他的節奏走。
“我隻需要這朵向陽花!”
“既然是合作,總要有點誠意,你的身份是什麼?”劉危安的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開口。
“很抱歉,這不屬於合作範圍。”釋迦玄奘搖搖頭,見到劉危安變臉,馬上又道:“不過,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可以透露一點,降龍羅漢已經出了寺門下山了,早則明天,遲則後天會到黑月省。”
“接招!”劉危安忽然一拳轟出。
“婦人之仁!”釋迦玄奘突然發怒,手中金光綻放,猶如一輪烈日照耀天地,但是下一瞬,他臉色就變了。眼前一片漆黑,濃黑似墨,看不見半點光線。
“羅漢拳!”釋迦玄奘心中警惕,大力金剛掌在電光石火之間轉變成了拳頭,兩種不同力量的功法轉換,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鎮魂符!”
黑暗帝經的籠罩範圍之內,釋迦玄奘失去了一切的感官,看不見、聽不見,一切隻能憑本能,劉危安卻能看的清清楚楚,正因為看的清楚,才感受釋迦玄奘的可怕,竟然準確無誤把握到了大審判拳的攻擊角度。
古老而神秘的力量溢出,擊中釋迦玄奘的時候,釋迦玄奘心口發光,一張符籙亮了起來,擋住了鎮魂符的力量。
劉危安眼神一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抵禦鎮魂符的力量,符籙是刻在釋迦玄奘身體上的,平時不顯,隻有危機時刻自動浮現。
從智能性看,釋迦玄奘的符籙更勝一籌。
砰!
黑暗一瞬間被震碎,一圈波紋擴散,周圍的高手臉色大變,顧不得隱匿身形,從暗處衝出,極速朝著遠處狂奔,身形狼狽。
隻見波紋掃過,所有的一切化成碎片。大喇叭、過山車、摩天輪……狂風掃過,劉危安附近變成了真空。
“不愧為劉危安,向陽花暫時寄存在你這裡,我會回來取的。”釋迦玄奘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人卻看不見了。
劉危安眯著眼睛,殺機隱現,最後卻慢慢恢複冷靜。釋迦玄奘的手上戴著一串佛珠,粗一看,隻是以為是尋常的佛珠,但是在黑暗帝經攻擊的時候,佛珠被激發,溢出絲絲佛光,雖然很淡,卻能保護釋迦玄奘不受黑暗帝經的傷害。
那是舍利,足足九顆舍利。
來見大師都沒這麼多,釋迦玄奘的身份,應該很不簡單。正是舍利的存在,他沒有祭出‘寂滅之劍’,與其徒勞無功,不如下次尋求機會。
釋迦玄奘實力深,寶物多,他沒把握把他留下,真要血拚的話,怕是會便宜降龍羅漢。
石虎來到劉危安的麵前,一臉沮喪,他追了一半,就失去了釋迦玄奘的蹤跡,釋迦玄奘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他還會再來的。”劉危安目光落在向陽花上,釋迦玄奘是一個意誌堅定之輩,不會輕易放棄。他對著周圍淡淡地道:“落星草與向陽花乃平安大軍之物,各位慢走不送!”
聲音傳遍四野。角落裡、隱秘處、無人注意的地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一個個高手悄然離去。見識到劉危安的實力之後,他們知道,根本沒機會從劉危安的手上搶食。
“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劉危安目光一沉,爆喝一聲。
噗——
至少三個地方傳來吐血的聲音,接著響起了衣袂飄忽之音,一株小草消失不見,一隻織網的蜘蛛突然睡去,大廈盯上的一雙眸子慢慢的合上了……
劉危安確定周圍沒有高手了,才離開。釋迦玄奘的消息對他很重要,他有一種預感,釋迦玄奘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他。十八羅漢如此厲害,以前的策略就不行了,必須重新調整。
黑月省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他不允許大雷音寺破壞。
數十公裡之外,釋迦玄奘走著走著,突然臉色潮紅,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噴出之後,臉色變成了蒼白色,他眼中閃過一抹忌憚:“好一個劉危安!”
他摸了摸手上的舍利,心中一陣後怕,有一種預感,若非帶著舍利,怕是此行已經回不來了。劉危安如此可怕,向陽花一事得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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