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黑暗帝經》和《鎮魂符》之間,劉危安也是猶豫許久的,但是最終還是拿出了《鎮魂符》。他有三個考慮。《黑暗帝經》是他崛起的基礎,他希望是獨一無二的,不想彆人也擁有,哪怕對方是人王。第二,《鎮魂符》神秘玄奧,怕是窮其一生也無法研究透,人王未必會花那個時間去專研,第三,他隱隱感覺,《鎮魂符》和《花鳥蟲圖》一樣也是不全的。
《花鳥蟲圖》不全,能和人王傳承並列,他現在不確定是《花鳥蟲圖》太強大,以至於殘卷也能和打神鐧之類的並列。還是人王也沒有看透,但是中年書生看不透這是肯定的。如果是這個原因,那就好辦了,人王連《花鳥蟲圖》是否齊全都看不透,自然是研究不深,那麼得到《鎮魂符》,估計也無法深入研究。這樣一來,陣道一途,將以他為尊。
不過,話出口,他就感覺不對。如果人王對《花鳥蟲圖》研究不深的話,墓地的陣法是怎麼回事?墓地的陣法有九成是他無法破解的,破解都這麼費力,布陣的話,難度大十倍。不出意外,墓地的陣法是人王所布,這樣推測,人王的陣道造詣是在他之上的。
他都能看出《花鳥蟲圖》不全,人王豈會看不出?
“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嗎?”他心中嘀咕,但是選擇已經做出了,就無法改變,以後的事情,留著以後在說吧。
人王還想著複活,他很好奇,死亡數千年的人是如何複活的,難道人王境真的如此強大,已經觸碰到了生死大關?
腦海裡麵亂七八糟的念頭轉動著,交易已經完成,他體內多了一部《不滅傳承經》,而中年書生也複製走了《鎮魂符》。
“前輩!”劉危安叫住了即將離開的中年書生。
“你還有什麼事?”中年書生不耐煩地看著他,“告訴你,《花鳥蟲圖》是取巧,你再想得到一項傳承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前輩冤枉晚輩了,晚輩不是這樣的人。”劉危安訕訕一笑,中年書生看起來滿腹詩書,就是太小氣了,他帶著請教的語氣問:“前輩可知泣血之咒?”
“血族的三大傳承咒之一,你問這個乾嗎?”中年書生停下了腳步,奇怪看著他。
“晚輩不小心中了泣血之咒。”劉危安道。
“不小心?”中年書生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泣血之咒是大白菜嗎?那是以生命為代價方能施展的傳承之咒,不是血族的嫡係傳人無法承受。”
“晚輩就是中了。”劉危安很委屈。
“手伸出來!”中年書生見他不像是撒謊,猶豫了一下,打算給他看看。劉危安老老實實伸出了手,他不擔心中年書生會害他,雖然中年書生有些迂腐,卻沒有惡意。
通過他推測,人王應該也是個好人。
“奇怪,還真是泣血之咒。”中年書生把脈了一會兒,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並非血族之人,為何會中泣血之咒,難道有什麼隱情?”
“前輩能解嗎?”劉危安期待地看著他,中年書生和小烏鴉一樣,隻知血族不知血衣教,估計是他們那個年代隻有血族沒有血衣教,兩者都在墓地裡麵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不知道外界已經滄海桑田了。現在隻有血衣教,血族怕是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不過這種東西沒必要跟中年書生講,他隻要知道結果。
“這道泣血之咒的傳承之力很微弱,借助人王境可壓製,但是無法驅除,想要驅逐隻有兩種辦法,要麼超脫人王境,以絕對的力量毀滅,要麼找到血族嫡係傳人,血族嫡係傳人有辦法化解。”中年書生鬆開了他的手腕。
“換血可以嗎?”劉危安問。中年書生說的兩種方法他都做不到,人王境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更不用說超脫了。至於血族的傳人,現在的人連血族都不清楚,有沒有消失都不確定,還找傳人,還是嫡係的,概率太小。即使找到了,人家會給他解嗎?非親非故的。
“你說呢?”中年書生看了他一眼,如看白癡,“泣血之咒鎖定肉身、血液、骨骼、靈魂,就算你借屍還魂,也無法擺脫。”
“這麼恐怖?”劉危安震驚。
“每個種族的傳承之力都不簡單。”中年書生淡淡道。
“人族的傳承之力是什麼?”劉危安忽然問。
“人族……”中年書生愣住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學習!”
“學習?這算什麼——”劉危安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你已經獲得傳承,該離開了。”中年書生不等劉危安再說什麼,衣袖一揮,世界崩碎,時空轉移,根本容不得劉危安反抗,他已經被驅逐出這片時間,光芒一閃,他出現在墓室外麵。
“不是應該在裡麵嗎?”劉危安嘀咕著,他還想著如果在裡麵,就把其他人給弄死。不過等他嘗試進入墓室就發現,墓室完全關閉,隻能出不能進,他嘗試了幾次,不得門路,隻得放棄。知道這是人王對傳承者的一種保護。
如此一來,他也放心了,因為妍兒也在裡麵,不知道這丫頭是跟著打醬油的,還是也是傳承者之一。他很期待。
忽然他臉色一變,又是憤怒又是不甘,對著天空大叫:“有沒有搞錯,殘鐧是我辛辛苦苦找到的,憑什麼被剝奪?”
周圍寂靜無聲,沒有任何回應,連風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在大樹底下得到的那麼殘鐧,都還沒有捂熱就不見了,他記得很清楚,在進入墓室的時候還在,在那片奇異的空間的時候還在,但是出來就不見了,能無聲無息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中年書生。
這可是打神鐧啊,他恨的直咬牙。
“希望那一枚還在。”劉危安趁著其他人還在接受傳承,快速去第一枚殘鐧的位置。那個時候,不知道殘鐧的價值,用來砸人。等到他趕到地點的時候,隻看見一個深坑,殘鐧沒有了,不用想也知道被中年書生收走了。
他陣道之術大進,可以破開一半的陣法,才能在裡麵如履平地,其他人可不行。就算行,也未必能認出殘鐧來,他可是知道,他打出殘鐧的時候,姬無神、王二和李青川都沒有認出來。他們三人,家學淵源,見多識廣,他們都沒認出來,其他人認出來的概率更小,認不出來,就不會撿。
他仔細查看坑的周圍,沒有人靠近過,隻有一個解釋,中年書生乾的。
“奶奶的,你要給人家傳承,你自己找去啊,憑什麼把我找到的殘鐧拿走。”劉危安很委屈。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整個天地發生變化,傳承之地在縮小。
“不好,墓地要關閉了!”他還在尋找出路,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籠罩他,把他移出了墓地,光芒一閃,人已經到了遺跡的外麵。不止他一個,所有人都出來了。
“公子!”妍兒一眼就看見了他,開心的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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