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有人……鬨事小……”盧總管說話的時候,鮮血一直從嘴巴裡麵湧出來,臉色越來越蒼白,一句話沒有說完,喉嚨裡發出嗬嗬兩聲,脖子一歪,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盧總管!”盧崇久大叫。
“盧叔!”盧一陽倏然站起來,表情震驚。盧總管是他的管家,從小帶著他長大。可以說,盧總管和盧崇久是跟隨他時間最長的人,他對盧總管的熟悉比他父親還多。從黑月省跟隨來到杏江道,盧一陽習慣了用老人,盧總管被安排了在利群酒樓,沒想到今天眼睜睜看著他死在自己的眼前。
紅眼將朱克楊的手指剛剛搭在盧總管的手腕上,一道淩厲的劍氣盧總管的體內激射出來,電光石火之間,紅眼將朱克楊眼中射出了兩道猩紅色的光芒,和劍氣激撞在一起。
嗤拉——
兩種力量碰撞,爆發出可怕的衝擊波,地上的屍體首當其中,盧總管的屍體瞬間粉碎了一半。上半身不見了。
紅眼將朱克楊上半身猛烈一晃,一口氣差點沒呼出來,臉色難看:“好厲害的劍氣!”
“好膽!”盧一陽又驚又怒,殺了人,連屍體都不留下來。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紅眼將朱克楊搶先一步,而是他檢查盧叔的身體的話,能否躲過這道劍氣的襲擊。
盧崇久實力比較低,看不出風險,但是見到盧總管的屍體被毀,也是極為生氣。
“此人是被人用劍氣傷了心脈而死,出手之人定然是當世最頂級的劍客,才能讓劍氣留在身體裡麵。”紅眼將朱克楊說話的時候閃過一絲不甘和憤怒。不明不白被人暗算了一下,他很氣憤。
“敢在利群酒樓鬨事,我讓你們有命進來,沒命出去。盧崇久,叫人。”盧一陽厲聲喝道,臉上的殺氣毫不掩飾。
“盧公子,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想跟著去看看。”紅眼將朱克楊道,他也想看看那個讓他差點吃虧的是什麼人。
“請便。”盧一陽雖然知道紅眼將朱克楊實力很強,但是這裡是杏江道,是他盧家的地盤。混世魔王很厲害,但是觸手還到不了這裡。而且他也知道,紅眼將朱克楊來這裡並沒有安好心,所以對他並未很客氣。
盧一陽帶著人來到利群酒樓的時候,大廳裡麵就剩下劉危安等人一桌了。其他人都跑了,不跑不行啊,盧總管都打跑了,接下來出現的隻有盧一陽了。盧一陽為人狠辣,一旦生氣,難免觸怒旁人,到時候被他看不順眼的人統統都得倒黴。
為了自身安危,其他人都溜走了,連盧家子弟也不列外。
“就是你們殺了盧總管?”盧一陽盯著劉危安一桌,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劉危安身上。任何時候,座位都是有講究的,不同的人,不同的地位,都有相應的講究。除非是很熟悉的人,可以隨意坐,如果在官場上,亂坐位置是要犯錯誤的。
劉危安坐在主位上,那麼這一桌自然是以他為尊。不過,劉危安低著頭吃東
西,正眼都沒有看他一眼。
“死了?”張麻子表情詫異看了李惡水一眼,見到他臉上自信的神情,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禁有些臉紅。他之前說換做他來,盧總管定然跑不了。那個時候就注意到其他人臉色有些異常,但是沒在意,現在才反應過來,大家都看出來了盧總管必死,就他沒有看出來。也就是說,比眼力勁,他比在場之人都差。
想到這一點,他很沮喪,也就忘記了回盧一陽的話了。石虎卻是忽然眼睛一亮,湊近劉危安,小聲說了幾句。
劉危安放下了筷子,目光掃過盧一陽沒有停留,直接落在紅眼將朱克楊身上。原來石虎認出了紅眼將朱克楊的身份。畢竟他一直在追查這個案子。混世魔王身邊的五將,沒辦法不重視。所以雖然沒遇見過真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紅眼將朱克楊從走進大廳眉頭就鄒起來了,等到劉危安忽略盧一陽直接盯著他的時候,心頭微震,眼睛瞬間眯起來了,成最危險的鋒芒狀。他沒有想到,天風省省長,如今又拿下了大半個湘水省的劉危安,竟然敢出現在杏江道。
須知,哪怕劉危安勢力再大,對天風省的統治如何牢固,杏江道畢竟不是他的管轄範圍。杏江一直都是盧家的勢力範圍,水潑不進。混世魔王要來,都被下麵的人勸住了,劉危安卻甘冒奇險,出現在這裡,豈不令他震撼莫名。
震驚之後,心底湧起了難言的興奮。世人都傳言劉危安是一等一的高手,是少數幾個可以和混世魔王相提並論之人。但是在他眼中,劉危安是比不上混世魔王的,他一直想試試劉危安的成色。一個二十歲的青年,毛都沒長齊,再厲害能厲害到哪裡去?隻是劉危安一直在湘水省,大軍包圍,他不敢輕易現身。在杏江道就不一樣了,沒有了大軍保護的劉危安,他又何懼之有。
“把他們打成殘廢,隻要不死就可以了。”盧一陽怒到極點,自己竟然被無視了。他盧一陽三個字,雖然不能說掉道地上,杏江道抖三抖,但是盧靜江都不敢對他怠慢卻是真的。所到之處,除了盧家的部分長輩,誰敢給他擺臉色?
而今,在自己的酒樓裡麵被人無視,這讓從小沒有遭受過這樣委屈的他怒火中燒,加上盧叔之死,簡直是新仇舊恨。本來還打算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現在也懶得問了。先打成殘廢再說。
“動手!”劉危安下達了出手的命令。來利群酒樓除了吃飯和觀察人情,剩下的目標就是盧一陽了。抓住了他可以令盧家和盧靜江都投鼠忌器。談判的時候,多幾分籌碼。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添頭,紅眼將朱克楊。打草摟兔子,以為隻有一隻兔子,沒想到跑出來兩隻兔子,意外之喜。
劉危安很欣賞盧一陽的風格,能動手就彆吵吵。
跟隨盧一陽過來的有二十幾個人,都是黃金級高手,而且其中大部分是黃金中期,黃金後期兩個,黃金巔峰一個,這股力量基本上可以橫掃一切敵人了。利群酒樓之前也遇上過不少鬨事之人
,基本上隻要盧一陽帶著這些人出馬,幾秒鐘就能解決問題。黃金巔峰之人甚至沒有出手的機會,但是今天發生了意外。
這些黃金級高手從來沒想過,進化者的攻擊可以如此山崩地裂、雷霆萬鈞的。
“泰山腳!”大腳怪這一腳落下,不僅僅地麵上的人渾身巨震,如遭雷擊。從半空中飛撲過來的人也是一樣的感受,氣息都被震亂了,好幾個從空中掉落地麵。
人影一晃,浪子閆世三出現在人群中,這些黃金級高手連他怎麼出售的都沒看清楚,耳中聽見哢嚓哢嚓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等浪子閆世三出現在身後,才感受到激烈的疼痛從身體的各處傳來,人已經躺在地上,全身骨頭被捏碎了大半,再也爬不起來。
“滾!”張麻子一拳頭轟出,直接把一個黃金中期的高手給轟出了大廳,半空中灑落一連串的鮮血。
大腳怪一雙腳如同旋風,彆觸碰的人無不慘叫橫飛出去。
眨眼之間,二十幾個人倒下了一半,這些倒下的人沒死,但是卻失去了戰鬥力,躺在地上呻吟。兩個黃金後期之人臉色大變,剛踏出一步,眼前多了一個長相平凡的中年油膩男子。
“兩位要去乾什麼?”豬大腸和善地道,但是他的客氣在兩個黃金後期之人眼中卻是危險。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出手。
一個人走的是敏捷路線,身法如電,另外一人是變身能力。身體可以在鋼鐵和橡膠之間來回變化,硬的時候,刀槍不入,軟的時候可以抵禦大炮的轟擊,十分神奇。
不過,不管兩人進攻如何凶狠,配合如何密切,始終無法把豬大腸逼退一步。豬大腸看起來木訥,動起手來絕不含糊。
就剩下黃金巔峰之人沒有出手了,實際上,他已經出手了。他被李惡水盯上了,兩者相距數十米,中間各種廝殺的雙方,但是他卻一動不動。他有一種感覺,隻要露出一絲破綻,立刻會遭到李惡水的驚天一擊,而讓他十分不好的是,他沒有把握避開李惡水的一擊。
大家看著他站著不動,實際上他麵臨的風險不比任何一人小。
“紅眼將朱克楊。”石虎的步伐鏘鏘有力,退伍那麼長時間,還是改不了軍隊的那一套作風,他走到紅眼將朱克楊麵前,帶著金屬質感般的聲音響起,“自我介紹一下,石虎,現在是公安局局長。”
“請!”紅眼將朱克楊早已經恢複了從容,嘴角含笑。
突然之間,兩人就撞在了一起,一出手就是高潮,沒有前奏。砰,兩人閃電分開,石虎退到了桌子前差一點點就撞到桌子了,地上留下一連串深深的腳印。紅眼將朱克楊退的遠一點,撞上了牆壁才停下,但是地麵上沒有腳印。
最後一聲慘叫落下,戰鬥結束。盧一陽驚呆了,盧家完敗,他帶了的人,除了黃金巔峰和紅眼將朱克楊還站著,其他人全部躺著。而敵人全部站著,一個都沒躺著,甚至都沒有受傷,如此驚人的反差,讓他遍體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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