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房間。
血染床頭,剛剛治療好了的鄭老師被人一棒子砸碎了腦袋,猶如西瓜摔在地上,紅的、白的濺的到處都是。鄭老師的身上還包裹著紗布,此刻也被鮮血染的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黃玥玥是一個很敏感的人,聽見樓上傳來的鄭莉的聲音便知道不妙,正要上去安慰。雖然鄭莉警惕性強,人也冷漠,但是畢竟隻是一個小女孩,她擔心她驟逢大難會出現意外。
“不好——”符江忽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黃玥玥的胳膊飛掠出了大廳,猙獰可怖的臉上帶著一絲震驚。黃玥玥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看見大樓炸開,火焰如火山噴發追在眾人身後。恐怖的高溫把虛空灼燒的扭曲,大象等人各自抓了幾個黑雞的手下倉惶逃命,火焰就在屁股後麵,差一絲絲就追上了。
眾人一直奔跑到一百多米之外,火焰才收了回去。轉過身來,第二環的大樓,出現了一段兩百多米長的裂口,被騰空的火焰籠罩,濃煙躥上天空,方圓數十裡都能看見。
慘叫聲從火焰裡麵傳遞出來,激靈一點的都跑出來了,而更多的人是不夠激靈或者速度不夠快的,一下子被火焰點燃,這火焰的溫度不在劉危安的天火之下,幾秒鐘的時間,活生生的人就隻剩下一堆灰燼了。
不知道多少人置身火海,光是黑雞手下就有一百多人來不及出來,現在都沒衝出來,也就表示永遠都出不來了。
突然的爆炸起火,不僅讓整個第二環的高手大驚失色,也驚動了第一環的人和第三環的進化者,人影閃爍,從四麵八方趕過來查看動靜。
轟——
一團火焰從還沒有完全坍塌的大樓射出來,和幾個衝過來的玩家撞在一起,瞬間就把那幾個玩家點燃了,玩家慘叫墜地,火團卻沒有停留,射向遠方。
等到幾個玩家落到地上,已經隻剩下灰燼了,看見這一幕的玩家無不駭然,那可是白銀巔峰啊,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秒殺,那團火焰究竟是什麼?
“我們也過去看看!”符江眉頭一鄒,他看出來了,那團火焰就是小女孩鄭莉。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比之前對付食人魔之時至少厲害了十幾倍。但是鄭莉離去的方向分明是劉危安等人離去的方向,就不能不管了。
反正這裡已經毀了,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幾位大人等等我!”黑雞大叫,他被鄭莉爆發出來的力量嚇到了,想到之前對鄭莉不利,隻感到一股寒氣冒上心頭。就跟人落水隨便抓到什麼都會死死抱著不放手一樣,他此刻就把劉危安一行人當做了救命稻草。以至於連手下死了大半也沒時間悲傷。
符江等人聽見了也當做沒聽見,速度又提升了幾分。不提升不行,鄭莉的速度太快了,他們即使全力追趕都有追丟的風險。更不可能帶著幾黑雞這個拖油瓶。
一同追過去的還有不少高手,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沒人忍得住不去瞧瞧熱鬨。黑雞見沒人搭理他,又不甘心留下,一瘸一拐跟在後麵。
黑雞腿傷未愈,走的慢,一開始邊上還有人,最後人家都去前麵了,就他一
個人在後麵遠遠的吊著。半路上遇到一個第三環的人,他一發狠,把人家的摩托車搶了,突突突突追了上去,彆說,比一條腿一跳一跳快多了。
前麵就是國道,隻有一條路,倒是不用擔心跟錯了方向,大約騎了七八公裡的樣子,遠遠的看見一堆人圍著看熱鬨,黑雞心中明白就是這裡了。把摩托車一丟,一跳一跳擠入了人群,看見前麵的打鬥,頓時一驚。
鄭莉怎麼和劉危安打起來了?
鄭莉還是一團火焰的形態,沒有什麼特彆是招式,但是胡亂的拳打腳踢,卻有山崩地裂的威力,特彆是那恐怖的高溫,即使靠近一點都感到灼熱難耐,不由得為與之對戰的劉危安擔心。劉危安表情平靜,隻守不攻。以黑雞的實力看不出誰勝誰負,但是劉危安的冷靜給了他一點心理安慰。
他的內心自然是偏向劉危安,雖然劉危安打瘸了他一條腿,讓他受了不少折磨,但是那個時候,兩人屬於敵對關係。少了這層關係來看,劉危安的為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就是鄭莉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恩將仇報。
擔憂之心放下了,周圍之人的議論聲也傳入了耳朵。
“……鄭莉的實力為何增長如此之多,怕是黃金中期也不是敵手了吧?”
“看她的情況應該是進入了第二次進化。”
“第二次進化!”
……
不少人聽見了這個詞都是又驚又喜,第一次進化是隨機的,實力高低,每個人都不同,最厲害的一次性進化到了黃金級,最低的甚至連上黑鐵級都勉強,差彆很大。但是如果觸發了第二次進化,最次也是黃金級的實力。知道了人類可以第二次進化之後,很多人都想儘方法想要激發第二次進化,但是第二次進化遠比第一次進化難激發,湘水省那麼多,也隻出現了兩個幸運兒,這兩人如今都是湘水省的知名高手,一方諸侯。
黑雞恍然大悟,其實他也納悶鄭莉的力量突然之間增加了那麼多,如果鄭莉之前就有這樣的實力,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控製鄭莉啊。如果是第二次進化,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不過鄭莉進化的過程中似乎遇到了問題,神誌不清。
劉危安也是清楚這一點,才會隻守不攻,雖然有些狼狽,但是鄭莉一時間也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當真敗類,小妹妹不用擔心,我來助你!”一個青年加入了戰場,一出手就讓看熱鬨的人動容。
青年是使劍的,劍光如電,劍氣含而不發,直到靠近目標才驟然爆發,如山洪傾瀉,恐怖無比。
“是他?”
黑雞一下就想起來了,黑鼠疫抓住鄭老師威脅鄭莉的時候,闖入了一個青年打了一下岔,雖然青年什麼都沒做,也沒說,卻留給黑雞很深的影響。那個時候就感覺此人不簡單,卻不知此時出手針對劉危安乾什麼。
“大審判拳!”
如果青年的劍勢是山洪傾瀉,劉危安的拳風就是火山爆發,針尖對麥芒,狠狠地撞在一起。
轟隆——
猶如兩片天空相撞
,劉危安和青年驟然分開,眨眼又碰撞在一起,劍光如霜,拳風如雷,兩人以快打快,刹那交手百招。絲絲泄露的勁氣讓靠的太緊的建築出現觸目驚心的裂痕。不少人看見劉偉安麵對鄭莉隻守不攻,還以為不過如此,和青年交手之後才一陣後怕,幸虧之前沒有亂發表意見。否則被這樣的高手忌恨,也是一樁禍事。
鄭莉本來全力攻擊劉偉安,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反而讓她迷茫了,看看劉偉安,又看看青年,一隻不知道如何是好。
“姑娘,我是來救你的,我們聯手,把這個殺人的惡徒消滅。”青年朝著鄭莉喊道。
鄭莉身上的火焰激烈跳躍,似乎有些意動。下麵看熱鬨的人暗罵青年無恥,他一定看出了鄭莉神誌不清,想借機收為手下才會出手相助的。
劉危安倒是被青年的話給提醒了,表情有幾分發冷,眼神如刀,盯著鄭莉:“他就是殺他你父親的凶手,我就是追著他出來的,你忘記了嗎?還是你忘記了你父親的死?”
“父親!”
這兩個字瞬間刺激到了鄭莉,小火球猛然膨脹成大火球,恐怖的高溫如潮水湧向四麵八方,看熱鬨的人都在三百米之外,此刻卻感覺陷入熔爐,震驚不已,趕緊再後退兩百米。再抬頭,鄭莉已經和青年激撞在一起,而劉危安脫離了戰場,站在一邊,看他的樣子是預防青年逃離。
“姑娘,我是來幫你的,那個才是敵人!”
“姑娘你醒醒,不要背壞人迷惑了眼睛,那個才是壞人,他才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
“白癡!”
……
青年一開始還試圖誘惑鄭莉,等到發現鄭莉似乎認準了他沒有改變的時候,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倒不是生鄭莉的氣,一個神誌不清的人的氣沒什麼好生的,他在生自己的氣,好好的局麵,被自己一手弄的如此被動。
想到這裡,也不在可惜鄭莉了。
“黃河九曲!”
大河如長龍,橫跨虛空而來,彎曲九折,河水渾濁,不是黃河是什麼?隻是黃河不是在地球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不等看熱鬨的人分彆清楚黃河是真實還是幻覺,可怕的碰撞聲響起。
轟隆——
天地劇震,在場之人無不身體一晃,好些人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衝擊波橫掃八方,距離最近的一頓摩天大樓被高溫和洪水同時舔了一下,轟然塌陷。
水汽升騰,夾雜漫天煙塵。青年擺脫了鄭莉,化作一道閃電射向天邊,鄭莉豈會放過殺父仇人,一言不發追了過去。眾人看向劉危安身上的時候,心中猛然一跳。
嗡——
劉危安手持巨弓,盯著青年,眾人目光看過來到時候,他剛好鬆開了手指,利箭破空射出,快若驚鴻。
快,太快了!
根本無法看清楚箭矢穿行虛空的軌跡,看見的隻是一抹殘影,已經衝出了半公裡之外的青年響起慘叫眾人才知道箭矢已經射中了目標。劉危安身體一動,馬上又停下來了,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男子擋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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