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動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密,廝殺中的人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右手捂住胸口。
嗤——
地麵上的沙粒炸開,化為粉末,一粒接著一粒,連續不斷炸開,地麵被粉末籠罩。
震動忽然變得高亢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發出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出,緩緩倒下,眼神迅速暗淡下去。
噗,噗,噗……
接二連三的人吐血倒地,倒下之後就再沒了動靜。
“是音波功,我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了。”又是一人大叫,此人扒開自己的衣服,分明看見心臟跳動劇烈,仿佛要從胸膛裡麵蹦出來,震動的幅度極大。
噗!
心臟炸開,大漢仰天噴出一口鮮血,重重倒地。奇怪的事,隻有天風省的隊伍受到音波的攻擊,天狐沙盜的人沒有半點影響。在敵人痛苦的時候,他們趁機大開殺戒,手起刀落,刹那間,兩百多人個人頭落地。
“暗中鼠輩,出來——”石虎雙拳灌地,沛然的內力澎湃而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可怕的波動從腳底下掠過,瞬息數裡。
音波功並未消失,依然不斷有人被震破了心臟,吐血倒地。
劉危安閉著眼睛,一隻手握著黃玥玥的手,以內力幫她抵禦音波的傷害,半盞茶時間突然震開眼睛,璀璨的精芒讓整個轎車內部一亮。黃玥玥忽然感覺手一鬆,劉危安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珠箭術!”
一條長長的銀色光芒穿過了百米虛空,震人心玄的震動才傳遞出來。
梆——
快如閃電的箭矢忽然慢下來了,仿佛從空氣中進入了水裡麵,一圈圈漣漪把箭矢包裹,箭矢艱難地前行。
“爆裂符箭!”
砰——
第一支箭矢炸開,銀芒的速度快起來,眨眼又慢下來,漣漪的密度加大,第二支箭矢炸開,然後是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箭矢以爆破的力量前行,為後麵的箭矢開路,音波仿佛堅硬無比的山川,一點一點破碎。
最後一隻箭矢炸開,虛空之中浮現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老者,吹奏一根橫笛,麵容古樸,身形消瘦,頭發用一根簪子插著,頗有古風。見到自己被找出來,眼神一縮,繼而瞳孔放大,手持橫笛閃電朝前麵一點。
和靠近的箭矢碰撞,爆發出恐怖的波動,以他為中心,畫出了一個半徑10米的完美圓形。老者接下了這一箭,心中的恐懼不減反增,但是等待了刹那,卻沒等到攻擊,忽然察覺不對,猛然低頭,在自己的心臟部位插著一隻利箭,箭頭已經穿過了心臟露在了後背,前麵隻能看見一截箭杆。
“什麼時候?”老者感到渾身的力量潮水般褪去,意識迅速消散,輕飄飄的身體緩緩倒地,猶如秋天的殘葉。
“連環箭!”
老者倒下的瞬間,沙狐猛然轉身,如離弦之箭射了出去,速度快到極點,刹那逃出了戰場,消失不見。
“殺了人就想跑嗎?”泥土裡麵露出來一個腦袋,穿
山甲眼中的殺氣凜然,腦袋縮回地麵消失不見,在他的身後,三寸釘緊緊跟隨。
天狐沙盜有三個首領,老大天狐,也就是那個白衣老者,音波功無人能敵,出道至今,未逢敵手,天狐沙盜成立以來,遇上大大小小的對手不計其數,最凶險的時候幾乎團滅,全靠了天狐的音波功化險為夷。
老二沙狐,陰險狡詐,鬼點子多,通常打劫都是他牽頭,時間長了,外人隻認為他才是天狐沙盜的頭兒,擅長土係能力,逃命的本領天下無雙。
老三黑熊,本來為了保持隊形給他取的外號是黑狐,但是他的外形實在和狐扯不上關係,隻能叫他原先的外號,黑熊。
健壯如熊,麵如鍋底,毛發旺盛,遠遠看起來,就像一頭黑熊。進化的是力量,雙手有千斤之力,可生撕喪屍,脾氣爆炸,連天狐沙盜的人都不願意和他親近。
整個天狐沙盜也隻有老大天狐能夠管得住他,沙狐的話,他都經常不聽。
黑熊絕對想不到,今天遇上了一個在力量上完爆他的人,大象隻用了一拳就把他打的雙臂折斷,整個人炮彈般飛出三十多米,大象追上來第二拳擊中他的胸膛。
哢嚓……
密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從黑熊飛上天空開始響到落在地上,以胸膛為中心深深地凹下去,輻射全身。
“饒命——”黑熊口中噴著鮮血,殘忍嗜血的眼中首次出現了害怕的光芒。
大象拎小雞仔般把他拎起來,雙手各執掌一條腿,左右一分,嗤拉——黑熊變成了兩半,鮮血、內臟淋了大象一身,熱氣騰騰。
血腥的一幕震驚了所有的沙盜。天狐死亡,沙狐逃命,沙盜們本來就心虛了,黑熊的死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也不知道是誰帶頭,轉身逃命,其他人見狀,紛紛逃跑,有的人甚至把武器都丟了,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一個不留!”劉危安表情冷漠。
國之將亡,妖孽頻出,這些沙盜,在這亂世中,不求多殺喪屍拯救更多的同胞,反而對著本就處於弱勢的人類下手,自相殘殺,這些人中,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鮮血,死不足惜。
在石虎的帶領下,已經把自己當做天風省人的獵人軍團對逃亡的沙盜展開追殺,所過之處,留下的全是屍體。其中大象追殺的方向,最為血腥,濃重的血腥味連自己人都不願意靠近。
“繼續上路!”劉危安鄒了一下眉頭,血腥味太重,很容易引來喪屍和怪物,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二十多分鐘後,追殺的隊伍回來了,除了部分人身上帶傷,大部分人完好無損。石虎帶回來一個消息。
“20多噸糧食?這麼多?”劉危安詫異地看著石虎,如果這個消息不少石虎帶回來的,他一定認為是個玩笑。
他堂堂一個天風省,地毯式收刮,也才數十噸糧食,一個小小的沙盜,才兩萬多人,竟然藏著20多噸糧食,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這人是天狐沙盜的書記官,專門負責記錄糧食的,我用了多種手段逼問,應該沒有撒謊,除非他自
己被騙了。”石虎對自己的逼問手段很自信。當警察的人,不能刑訊逼供的情況下,都有很多手段讓犯人不得不把心底的話掏出來,現在可以儘情的施展手段,根本沒幾個人能夠保住心中的秘密。
書記官是個大學生,進化的能力是文職上的,記憶力超強,能夠記住圓周率小數點後兩千多位。帶著眼睛,長相文弱,一看就不像沙盜。若非他有這樣的能力,怕也不能在沙盜裡活到現在。
“具體多少?除了糧食還有什麼?”劉危安看著跪在地上的大學生,這樣的人,在亂世之前,自己隻能仰視他們,可是世事就是這麼奇妙,如今去跪在自己的腳下,索索發抖。
“本來是噸,吃掉了一些,還剩下噸,除了糧食還有很多的奴隸和人類的身體。”書記官低著頭,不敢看劉危安,聲音顫抖。
“奴隸和人類的屍體?沙盜要屍體乾什麼?”劉危安的眉頭蹙了一下。
書記官看了石虎一眼,猶豫不敢說。
“做糧食!”石虎臉色難看。
黃玥玥臉色一白,幾乎作嘔。
“穿山甲回來了嗎?”劉危安沉默了一會兒問。
“省長,我回來了。”穿山甲的大嗓門從遠處傳來,腳步匆匆,顯然是剛剛趕回來。
“把人頭留在外麵。”大象瞪了他一眼。
“我要邀功。”穿山甲大聲道。
“嚇到玥玥姐了怎麼辦?”大象嗬斥。
“我忘記了。”穿山甲趕緊把沙狐的人頭丟了才去拜見劉危安。
“沒受傷吧?”劉危安看了他一眼,身上有不少血跡,不過應該都是敵人的。
“受了一點輕傷,沙狐還是有幾分實力的,如果不是三寸釘在背後偷襲,怕是沒那麼容易把他乾掉,不過省長放心,動手沒問題。”穿山甲信誓旦旦。
“三寸釘呢?”劉危安問。
“他沒受傷,一回來就去車上看著大米了。”穿山甲道。三寸釘餓怕了,對糧食特彆珍惜,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米,恨不得躺在大米裡麵睡覺。其他人趕路的時候都是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更舒服,隻有他,留在貨車上,不下來。
“下去消息吧,把尤夢壽叫過來。”劉危安吩咐。
“是!”穿山甲行禮告退。
尤夢壽來了後,劉危安讓他帶隊回天風省,他自己和石虎、大象、黃玥玥、書記官、蒼鷹以及鐵頭、農民、黑蠍子等人一行五十餘人去把天狐沙盜的糧食給弄出來。這樣的消息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的話,不要說二十多噸,就算隻有兩噸多,都值得跑一趟。
天狐沙盜的巢穴在沙漠深處,那一片區域,沙盜極多,基本上可以說是沙盜的窩,很多亡命之徒為了躲避抓捕,都會往裡麵躲。因為路況不好,六十多公裡的路程,差不多用了一個半小時才到,剛剛抵達沙漠的邊緣,一股燥熱撲麵而來。
沙漠化的時間不是很長,腳下的泥土還結著塊狀,視野中沒有半點綠色,給人一種強烈的荒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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