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放出神識,劉危安也能知道小診所周圍被圍的水泄不通,腳步聲壓製到最輕微,呼吸聲卻沒有掩飾,對於他來說,呼吸聲就是一盞盞明燈。
“裡麵的人聽著,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是你唯一的出路。”擴音器的聲音充滿威嚴和正義,附近沒有多餘的雜音,很顯然,人群都被撤離了。
根據警察的辦事效率,他們抵達診所至少半個小時,劉危安笑了,如果他們一來就衝進來,在有一個不安好心的醫生的配合下,他或許有幾分麻煩,但是現在,他有信心應對任何困難。
診所裡麵的十幾個人,就是最好的肉盾,他沒有沒有客氣,用輸液管把他們全部綁在架子上、凳子上,架子和凳子數量不夠,手術床頂上,然後排成一列。有些可惜的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一點威力強大的東西,諸如煤氣罐之類的東西,這個醫生應該挺富裕,都不在診所做飯的。
“裡麵的人聽著,我知道你是劉危安,你已經被包圍,放棄抵抗,你還有一絲活命的希望,希望你不要衝動,我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我這裡有十三個人質,你們換一個能夠做的了主的人來。”劉危安喊完之後,就開始打掃診所,藥品、棉簽、綁帶、止血貼、消炎水、鑷子、手術刀、診聽器、針管……但凡他感覺有用的東西,統統收走,反正空間戒子的箭矢用的差不多了,空出了很多空間,裝下這些東西綽綽有餘。
外麵有些騷亂,顯然人質的數量有點多,現場的人不能做主,等待了十幾分鐘,擴音器才重新響起:“我是公安局副局長嚴德明,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和我提。”
“放了我,可以嗎?”劉危安哂笑道。
“希望你提一些現實有點的要求。”嚴德明沉聲道。
“這樣吧,我就不提要求了,你說一個讓我放了人質的理由,隻要能夠說服我,我就不殺人。”劉危安淡然道。
外麵沉默了好一會兒。警察對於劉危安的資料了解太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殺死了馬副省長的公子,不用任何懷疑,這是必死的結局。對於一個必死的人呢,還有什麼能夠吸引他呢?美人?金錢?這兩個世人都拒絕不了的東西顯然在這裡失去了應有的魅力。
對付一個人,按照警察的慣例,一般是從兩個方麵,第一,是誘惑,如果誘惑不行,就換第二種方法,威脅,比如生命,比如家人,比如財富地位,但是這些用在劉危安的身上都不適合,劉危安是一個平民,沒有財富地位,劉危安是一個孤兒,沒有家人親人,嚴德明陰沉著一張臉,在他的身邊,五六個心理專家爭吵不聽,誰都不能說服誰。
“我要先確認人質的安全。”嚴德明放棄了專家意見,他們連自己人都說服不了,自然也不能說服殺人犯。
劉危安去後麵接了一桶水潑在眾人身上,首先醒來是腿上打著石膏的大漢,一睜開眼就發現情況不對,怒目圓睜,瞪著劉危安:“小子,敢暗算爺爺,你知道爺爺是誰嗎?識相的趕緊把我給放了,否則要你好看。”
其他人相繼醒來,發現自己被綁住之後,驚慌失措,有的人破開大罵,有的人哀聲求饒,也有的人一言不發,目光閃爍,不知道轉著什麼年頭。
罵人的人聲音中氣十足,不用劉危安解釋,外麵都能聽見,人都活著,而且應該沒受什麼傷害,這本應該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嚴德明的表情卻比之前還要凝重。
他現在後悔聽從領導的命令先包圍了,如果第一時間衝進去,說不定人已經抓住了。活著的人質比死了的人質對警察而言,更加的不利。
“你說吧,想怎麼樣才能把人質放了。”嚴德明敏感地把握到劉危安並不想殺人質,這讓他有了談判下去的欲望。
“讓你放了我,估計你也做不了主,我就不說了,準備好一輛車,加滿油,千萬不要在車上做手腳,否則後果很嚴重。同時給我送食物過來,二十人份的,十分鐘之內,我要看見食物,遲到一分鐘,我殺一個人。”劉危安道。
“立刻去準備。”嚴德明露出了一絲笑意,不怕提要求,就怕沒要求。至於要求合不合理,這不在他考慮的範圍之內,他很清楚,每多一個動作,就能夠多了解目標一分,任何要求對於警察而言都是有利的。
七分鐘,食物就送到了。警察看著嚴德明,小聲稟告:“食物裡麵注射了安眠藥,就是一頭大象也能放倒。”
“時間呢?”嚴德明目光銳利,一下子就問道了重點。
“半個小時。”
嚴德明沉吟了幾秒鐘,點了點頭,卻沒有行動,而是看著手表,等到九分五十秒的時候才拿起了擴音器喊道:“食物已經送到了,怎麼送進來?”
“為了避免多一個人質,我就不麻煩普通人了。”劉危安這句話讓很多警察送了一口氣,隻聽他接著道:“警察應該不怕死吧?”
“警察也是人,自然也怕死,不過我們加入警察這個職業的時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從你的行為,我相信你不是一個亂殺無辜的人,你說吧,讓誰送,即使你讓我送,我也不會拒絕。”嚴德明道。
“既然知道我不是亂殺無辜的人,你們還來抓我?”劉危安反問。
“亂殺無辜和有沒有犯罪,並不構成等於關係,我們隻是負責抓捕,至於判斷你有沒有罪,得看證據。”嚴德明道。
“嗬嗬。”劉危安冷笑一聲,“既然都不怕死,那就讓通訊員送進來吧,女的,彆告訴我警察沒有女人。”
嚴德明差點把擴音器給砸了,周圍的警察也是咬牙切齒,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為難一個女人。來的警察裡麵,協調員、信息員還有街道監控的人都是女警,很快就有自告奮勇的人報名,嚴德明選擇了一個伸手最好,反應最靈敏的人,慎重道:“小心,儘量保護人質的安全。”
“我會儘最大的努力完成任務。”女警敬了一個禮,推著食物,走向小診所。到了門口的時候,診所的門自動打開了。
嚴德明沒有看女警,而是看向後麵,但是直到女警推著食物進入小診所,關上了門,狙擊手依然沒有發來信號,這就表示,狙擊手沒有無法開槍,這個殺人犯很聰明,身體一直藏在狙擊的盲點。突然想起劉危安是用狙擊槍射殺張天賜的,隱隱覺得狙擊手估計沒用。
小診所裡麵。
“把外套脫掉,還有多餘的衣物都脫掉,身上亂七八糟的設備也不要留著了。”劉危安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指著腿上打著石頭的漢子,之前,此人罵的最凶,現在是他最老實。
“當然,如果你想我來替你脫,我也不介意,你放心,我對你不敢興趣,我隻是要確認你身上沒有對我不利的東西,現在我給你自己一個拿出來的機會,你可以抓住,也可以放棄,當然,如果被我發現了你做小動作,你自然活不了,但是這裡的人質,也會死,現在給你五秒鐘的時間。”
女警沒有猶豫,把身上的監聽器、匕首,還有一把精致的手槍拿出來,最後在鞋底摳出來一個打火機一樣的高壓電槍,雙手一攤,表示沒有了。脫掉外套之後,裡麵就剩下白色的襯衫,在燈光的照耀,隱隱看見黑色的胸照,玲瓏浮凸的身材,讓不少人咽了一口口水。
“不介意我把你綁上吧?”劉危安口中詢問,動作卻沒有絲毫客氣,用輸液管把女警的手、腳結結實實綁起來,這個女警身材很好,但是他視而不見。
這個過程,女警都是一言不發,很是配合。十三個人質也十分的失望,還等著女英雄從天而降,擊殺罪犯把他們救出魔掌呢。
誰他媽說電影來源於生活的,這脫節的也太嚴重了。
“來吃東西。”劉危安邀請腿上打著石膏的漢子吃東西,這個漢子明顯有些猶豫,警察送過來的東西能隨便吃?彆是最後一頓晚餐吧?不過看到劉危安帶頭吃,他猶豫了一下,低著頭啃了一口,是‘江南漁村’的口味,他曾經吃過一次,味道賊帶勁,‘江南漁村’是高端酒店,他那一次能夠進去還是借著老大的老大慶祝生日的光,之後就沒機會進去了,沒想到今天第二次品嘗‘江南漁村’的味道,卻是借助一個罪犯的光,如果可以感慨,他一定會說一聲,世事難料。
劉危安吃東西的速度十分快,狼吞虎咽都不足以形容那種瘋狂,而且食量巨大,二十個人的飯量,他一個人乾掉了至少十二個人的量,剩下的打包放入了空間戒子,而大漢才堪堪把一份吃了三分之二,看著劉危安麵無表情看著他,動作一僵,一張臉慢慢變得煞白,眼中浮現出恐懼。
身體上的傷,處理了一遍,現在又吃飽了,劉危安能夠清晰感受到身體的各項機能煥發出新的生機,隨著攀升的還有信心,突然揚起一個笑意。
“知道為什麼隻讓你一個人吃嗎?”
大漢心中的恐懼愈發的強烈,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來,一口飯含在嘴巴裡麵,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用力搖頭。
“你下了地獄,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警察在飯菜裡麵動了手腳。”劉危安話落,根本不給大漢說話的機會,當頭就是一槍。
砰!
“不要——”女警嚇得花容失色,眼睜睜看著鮮血從大漢的眉心迸射而出,大漢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仰躺在椅子上,就此不動。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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