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敢偷襲大爺,你找死!”惡刀培肥原怒不可遏,但是黑臉老者的出現讓他不敢亂動。
“弓呢?”黑臉老者臉色陰沉。惡刀培肥原同樣臉色陰沉,對於手腕還汩汩留著鮮血的傷口視而不見,右手緊緊握著刀,眼睛看著的是穀口的方向,但是注意力在黑臉老者的身上。
“是你?!”黑臉老者順著惡刀培肥原的目光看過去,先在一驚,繼而大喜,看著從巨石後麵走出來的劉危安,“小子,本來還想著怎麼找你,沒想你自投羅網了,哈哈——”
黑臉老者大笑,暢快無比。
劉危安弄得錢家土頭灰臉,已經被列為必殺名單之一。
劉危安一步一步走到穀口,也就是出入必經之路停下,手上提著從惡刀培肥原手上奪來的弓,金光燦燦,整個都都沐浴在金光之中,看著還在廝殺的人群,大吼道:“都停下,這個山穀是我的了。”
安靜,十分安靜!
畫麵仿佛被按下了靜音,所有人愕然,愣了刹那,才變成笑意,一個個發出大笑。
“哪裡來的白癡!”
“這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他以為自己是誰?太子爺嗎?”
……
“這些混蛋,瞧不起我!”劉危安自言自語,停是停下來了,但是對於結果,他不滿意,很不滿意。
“小兔崽子,把弓還給我。”惡刀培肥原粗壯的身體左右一扭,身法詭異,瞬間擺脫了黑臉老者的鎖定,狂風般撲向劉危安,半空中惡刀出手,一抹雪亮橫過天宇,伴隨著的還有陣陣惡鬼的呼嘯,距離比較近的幾個玩家刹那臉色發白,仿佛被扯入了地獄深處,百鬼嗜體。
在惡刀培肥原的身後,一頭惡鬼虛影發出無聲的咆哮,龐大的身影籠罩整個天空,黑臉老者、楊十三郎、張陽瑾等人臉色凝重,惡刀培肥原的真實實力太可怕了,惡刀和惡鬼相輔相成,即使實力高出培肥原之人都得含恨。
不少人都同情地看著劉危安,這一死,精神必然遭受極大的創傷,估計要在床上躺半年了,而不是普通的一個月。
嗡!
沉悶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是心頭一跳,像是心臟被人捏了一把,那種感覺詭異無比,還未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漫天刀光突然收斂,刺耳的呼嘯也瞬間消失,刀光最後化為一柄真是的刀,懸在劉危安頭頂三尺的位置。刀的主人培肥原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劉危安,因為太用力,幾乎把眼珠子瞪到外麵了,臉上的肌肉顫抖,嘴巴開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啷——
惡刀落手,一同墜地的還有培肥原,眉心一道指頭大小的血孔,一直通到後腦勺,血水噴射出來,大家這才發現,培肥原已然氣絕。
楊十三郎和張陽瑾幾乎同時回頭,看向山穀的岩壁,在離地十多米的地方,一支利箭深深地插在那裡,就剩下一個箭尾巴了,絲絲血液滴落。岩壁堅硬,他們全力一擊,也隻是勉強能破開一點點印子,而這支箭竟然可以深深插入,兩人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駭然。
山穀裡再次安靜下來,和前麵的嘲諷的安靜不同,這一次是驚悚。惡刀培肥原的實力,幾乎沒有人不清楚,一個人闖蕩魔古山,從未失手,如今卻被人一箭秒殺,不少人情不自禁朝後麵退去。
“靠著一張弓而已!”黑臉老者冷笑一聲,大步朝著劉危安走去,“把弓獻上來,跪在地上,我可以讓你死的不那麼痛苦。”
後退的人心中一動,他們沒有看見劉危安搶走惡刀培肥原弓的一幕,但是被黑臉老者點醒之後,迅速還原了事情的過程,目光頓時火熱起來,靠著一張弓就能殺死惡刀培肥原,如果這張弓被自己得到了——
劉危安盯著黑臉老者,目光陰冷,就在他跨過惡刀培肥原屍體的一刻,突然開弓,現場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的動作,看見的時候,隻有一道寒芒破空而至。
嗖——
“雕蟲小技。”黑臉老者伸手一夾,明明慢悠悠的動作,卻夾住了快如閃電的箭矢,快與慢形成鮮明的對比。
嗤拉——
火花在兩個指頭之間爆發,箭矢是被夾住了,但是根本箭矢根本沒有停止,以勢如破竹之勢穿過兩根指頭,射向黑臉老者的眉心。
黑臉老者臉色大變,眼睛射出兩道神芒,厲喝道:“定!”
神芒和箭矢碰撞,爆發出可怕的波動,箭頭出現無數裂紋,即將破碎,但是箭矢的速度不變,黑臉老者的臉色再變,另外一隻手閃電抓住箭杆,同時身體後移,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直到頂到岩壁才停下,此時箭頭差一點點就要觸碰到他的皮膚。
黑臉老者鬆了一口氣,就在此時,箭矢突然炸開,可怕的衝擊波席卷八方,黑臉老者慘叫一聲,兩隻眼睛炸開,頓時瞎了。
嗡!
弓弦震動,一道流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劃破虛空射入黑臉老者的眉心,黑臉老者的慘叫戛然而止,直挺挺倒下,就此沒了聲息。
“諸位還是不要動的好!”劉危安含笑看著靠近的幾個玩家。五個人,趁著劉危安攻擊黑臉老者的時候悄然逼近,時間把握的十分好,但是他們顯然沒有料到劉危安這麼快就解決了黑臉老者,而他們才衝到一半,看著劉危安瞄準他們一個個頭皮發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把東西留下,滾!”劉危安依然含笑,但是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大家一起——”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轉,顯然不想放棄到手的東西,不過,他話未說完,就看見一道流光射向他,大驚失色,閃避的同時斧子劈出,一斧子落下,卻劈了一個空,汗毛炸起的時候,劇痛從心臟傳遍全身,一低頭,看見心臟部位多了一個杯口大小的窟窿眼,前後通透,血液汩汩流出。
“好快的箭!”此人倒地的時候,發現地上已經有四具屍體,仔細一看,正是和他一起打算偷襲的四個人,心臟一個窟窿眼,血水流出,染紅了地麵,努力抬頭想看看劉危安是如何做到的,卻感覺意識渙散,沒了知覺。
“我殺不了所有的人,但是最先出手的幾個人,必死!”劉危安看著蠢蠢欲動的人,他的目光很平靜,但是不管掃到誰,都感到被洪荒猛獸盯著,陣陣發冷,心中的小心思頓時熄滅。
當啷——
“東西放下了,我先走!”一個散人玩家丟下一把匕首,緩緩朝著穀口移動。劉危安朝著裡麵走來,走了十幾步,就停下了,冷冷地看著他。那個玩家見狀,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走出了山穀。他是想偷襲的,奈何劉危安不給他機會。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得到黃金器的人並不多,這些人等待楊十三郎和張陽瑾出手,奈何兩個人根本沒有反應,最後隻能無奈丟下武器離開,而沒有得到黃金器的人更不停留,徑直離開。後山這麼大,好東西無數,既然這裡被人占了,就去其他地方找機緣,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很快,山穀裡的散人玩家都走光了,就剩下三大世家了,其中錢家進退維穀,不知如何是好,張陽瑾一直很沉默,什麼話都不說,楊十三郎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到劉危安的目光看過來,微微一笑:“劉公子也想讓我把東西繳出來?”
“正是!”劉危安很平靜。
“有野心是好,但是還得看牙口。”楊十三郎似笑非笑看著劉危安,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說明他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我說了,這山穀是我的,請你們放下東西離開。”劉危安的表情很認真,“我隻給你們十秒鐘的時間。10,9,8——”
楊十三郎眼中殺機一閃,看了一眼手持九節鞭的老者,老者剛好也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對視,瞬間就交換了想法,卻在此時,聽見一直沒有出聲的張陽瑾開口了。
“把東西丟下,我們走。”
“張陽瑾,你——”楊十三郎臉色一變。他和張陽瑾從小都是死對頭,深知張陽瑾脾氣之崛,認定的事情,從不改變,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此刻竟然選擇離開,莫非這個劉危安真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本來下定的決心,不由得動搖起來。
走出山穀,黃衣老者再也忍不住問道:“公子何必要走,我們一起上的話,由我擋住那個人的箭,公子可以輕易擊殺此人。”
“你擋不住他的箭,而我也殺不了此人。”張陽瑾咳嗽一聲,臉上掠過一抹潮紅,淡淡地道:“你看見的是此人的實力,卻忽略了此人的性格。”
“性格——”黃衣老者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驚天動地的爆炸打斷,劇烈的震動從山穀裡麵傳出,慘叫聲連成一片。可怕的波動即使站在山穀外,依然感覺驚濤駭浪,可以想象,如果此刻身在山穀內,必然被衝擊波撕的粉身碎骨,血肉無存。
張陽瑾止步轉身,盯著山穀,爆炸很快結束,慘叫聲也很快停止,不一會兒,一個人出來了。
“怎麼是他?”黃衣老者感到毛骨悚然,出來的人竟然是劉危安。
“張公子!”劉危安看見張陽瑾還留在這裡,也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微笑,點頭離開。
黃衣老者忍不住衝入山穀,眨眼間又回來了,臉上驚懼,難以置信道:“他們都死了!”
“這就是性格!”張陽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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