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壞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修理工隻看過劉危安一人。跟在後麵進去的時候,他突然想起曾經年少時候很向往的一句話,殺一人,罪,殺百人,雄,殺萬人,雄中雄。大體就是這個意思吧。
誰不曾有過夢想?
心思恍惚,竟然忘記了要押解大象了,好在保安們都被劉危安鎮住了,倒是沒人敢多看,否則在清醒的狀態下,一定看出破綻來的。
紅海會所處處彰顯高貴,仿佛連空氣裡麵都充斥著一股粉脂氣息,不是從走廊經過的女子身材高挑,穿著輕柔的網紗狀的衣物,裡麵的內衣一覽無遺,更甚至連紗網都不披,直接穿著比基尼,兩條光潔的大長腿,還有盈盈一握的細腰,讓每一個男人都不由自主停留了幾秒鐘。
這個保安隊長權利不小,每一個經過的女子見到他,都會停下來問好,臉色露出討好的表情,但是眼神深處,卻藏著畏懼。
保安隊長表情冷漠,不由自主恢複了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一個三十七八卻風韻猶存,名叫張姐的人去把所有的女子都叫出來。
“好幾個女兒都在招呼客人,都要叫出來嗎?”張姐扭著水蛇腰,臀部極為豐滿,特彆是一對大胸,晃動起來波濤洶湧,極為壯觀,穿的是吊帶短裙,領口隻能稍微遮住乳*頭,似乎連內衣都沒有穿,她的皮膚極為白皙,在燈光的照耀下,十分刺目。
連大象這個還未發育的小孩子都不由自主多看了幾眼。
“全部,聽不懂嗎?”保安隊長惡聲惡氣道,眯著一堆三角眼,閃耀著冷光。
“明白,我馬上去辦。”張姐臉色微變,她和保安隊長管理紅海會所,一個主內,一個駐外,搭配七八年了,她很清楚保安隊長的為人,一旦露出這副表情,就代表他開始發怒了。
保安隊長的父親是向軍葷付錢的保安,他和向軍葷幾乎是一起長大的,向軍葷對他十分信任,如果真的起了衝突,向軍葷肯定會毫不猶豫放棄他。所以,在保安隊長麵前,她隻是表麵上不怕,內心其實很虛的。
有些尊貴的客人,即使紅海會所也不能輕易得罪,張姐好話說儘,才把所有的女孩子都叫出來了,前後差不多用了半個小時,保安隊長看著劉危安慢慢陰沉下來的臉,如坐針氈,如果不是劉危安沒有發話,他就恨不得自己親自去請了。
鶯鶯燕燕站在一起,差不多兩百多人,站滿了整整一個大廳,保安隊長不等劉危安吩咐,主動讓這些公主站好隊形,放眼望去,儘是光溜溜的大腿和胸部,不過有些人臉上的妝化的稍微嫌厚了,劉危安隻看了一眼就扭開了頭,他喜歡清淡的。
修理工不等到這些女子站好,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查看,他老人自然不會不認識,看的速度很快,保安隊長見他認真的表情,心中佩服,這才是真正的警察,和保安相比,這工作態度,根本是兩個級彆的。
“都在這裡嗎?”劉危安見到修理工失望的表情,臉色一沉。
“警官問你話,你沒聽見嗎?”保安隊長身體一抖,按照道理,局長他都見過,本來是沒有必要那麼怕劉危安的,但是不知為何,他就很怕劉危安,他從劉危安的眼中,看到了一種野性,那是一種不講規則的氣息,不像是警察,更像是江洋大盜,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他在向軍葷的眼中看過,所以,他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劉危安是一個官二代,是那種隨便殺死人,都不用負責的人。
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他必須裝孫子。
“還有——”張姐脫口而出,隨即發現不對,慌忙改口:“沒,沒有了,都在這裡,我們一共有218名姑娘,這裡都是有名單的。”
劉危安盯著保安隊長,眼中沒有一絲溫度,“我這次來,隻是為了嫌疑犯,其他一切不管,所以,你最好配合我,否則,正要讓我發火,出點什麼事情,你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擔待不起,如今馬省長正在氣頭上,也許你背後的主子都會跟著倒黴。”
“立刻把地牢裡麵的人帶出來。”保安隊長打了一個寒顫,他聽出來了,劉危安口中的說的主子,絕對不會是‘向軍葷’而是大老爺,一個向軍葷還沒有資格成為馬省長泄氣的對象,如果馬省長真的因為這件事兒動怒,估計他的主子會主動把他給宰了。
“這——”張姐剛一猶豫,就看見保安隊長殺人的眼神,心中一顫,趕緊道:“是,是,我馬上去。”
“不用了,我們跟著過去。”劉危安淡淡地道。
“這樣不好吧。”張姐再次猶豫,看著保安隊長。
保安隊長內心也是不願意的,但是見到劉危安的手漫不經心放到腰間的手槍上,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立刻大聲道:“按照警官說的去做,無條件服從。”
“你帶路。”劉危安指著張姐道,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後頭對保安隊長道:“你在這裡等著,這些人也不能離開,等我回來之後,還有事情要說。”
“是,您請。”保安隊長哪裡敢有意見。
張姐帶著劉危安去的地方竟然是地下室,向軍葷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私設監獄,如果被人知道了,絕對夠他和一壺的。
地下室陰寒,而且沒有對抽風係統設計好,剛剛走下去,就剛到一股陰寒襲來,同時空氣裡麵布滿了一股黴味,似乎還有其他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極為刺鼻而又讓人嘔心的氣味。即使經常來這裡的張姐也是忍不住鄒了一下鼻子,隻有一個人列外,那就是大象,他壓根對於這些不在意。
“什麼人?”轉角的地方傳來一聲大喝。
“瞎了你的狗眼,沒見是我嗎?”張姐怒斥,渾然沒有了在保安隊長麵前的小心謹慎。劉危安在後麵冷眼看著,這些人,貌似沒有一個好人。
入口的地方有一個類似於保安亭的地方,裡麵躺著兩個保安,見到張姐進來,嚇得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姐對待客戶是天使,但是對待自己人卻死惡魔,沒有一個人不怕的。
地下室的範圍不小,竟然有四個牢房,每個牢房都關著好幾個人,有的瘦骨嶙峋,有的臉色憔悴,亂糟糟的頭發黏在頭上和臉上,看起來比街道上乞討的乞丐還要臟一點。
這些人都是女的,沒有一個男人。有一個房間,兩個人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什麼原因,但是如果睡覺的話,應該是靠在牆角才對,畢竟地上太涼了。
修理工走到這個房間的時候,身體一震,猶如被點了穴道般,死死盯著這個牢房,嘴唇顫抖,如果不是緊緊咬著嘴唇,幾乎都叫出聲來了。劉危安不留痕跡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對張姐道:“把這個門打開。”
“可是——”張姐有些猶豫,她是女人,觀察力很細膩,修理工的失態落在了她的眼中,讓她產生了一絲懷疑,首先,警察看見嫌疑犯,不可能是這種反應,其次,修理工長的矮小猥瑣,並不像警察,相反,這個罪犯大象反而更像。
“如果你不願意,就去把保安隊長叫下來。”劉危安冷笑一聲,也不逼迫。
張姐身體一抖,哪裡還敢遲疑,趕緊把門打開。反正出了問題有保安隊長負責,她就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聽命行事。
劉危安見到張姐打開牢房,暗叫了一聲僥幸,這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牢房竟然需要指紋、視網膜還有密碼三道程序才能打開。
“小艾!”門一打開,修理工再也忍不住衝了進去,撲在地上趴著的兩個人中比較瘦小的一個上,眼淚忍不住落下來。
“你——”張姐見到修理工這個樣子臉色大變,哪怕她在愚鈍,這個時候也知道事情不對勁,才說了一個字,就被劉危安一掌斬在脖子上,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牢房裡麵還有五個女子,也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了,申請竟然有些麻木,過了好幾秒中眼神才活動起來,看著修理工還有劉危安,表情有些不安,又有些興奮。
一股汗臭和排泄物融合在一起的氣味從牢房裡麵衝了出來,劉危安這才發現,不大的牢房裡麵,不但沒有床位,竟然連洗手間都沒有,隻有角落裡麵有一個用來排泄糞便的洞口,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但是因為沒有誰衝洗,時間一長,那種味道,可想而知。
一股難言的怒火衝上腦海,紅海會所竟然如此對待這些人,也太狠毒了。
“小艾,你怎麼了?我是老公,我來救你了,你醒醒!”修理工的聲音充滿驚呼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懼。
“怎麼了?”劉危安一驚,再也顧不得氣味了,撲了進來,看見修理工把這個叫小艾的女子抱在懷中,用力搖晃,但是女子雙目緊閉,臉色發青。即使不用手摸,她也能感受這個小艾的身體已經冰涼。
“她,她死了。”邊上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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