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照業和郭岩土帶來了兩個消息,而且兩個都是不好的消息。
北方某個省份趁著喪屍攻城,中央自顧不暇之際,宣布獨立,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數個省份的省長的舉止立刻變得曖昧起來了。正經事不乾,倒是忙著爭權奪勢,好在各地的駐軍還依然聽從中央的命令,跑去剿匪了,但是駐軍的聽話,卻讓其他人陷入不利的境地。
作為喪屍禍害最嚴重的天風省,軍隊已經開到了一半,又掉頭走了,導致無數被困逆境的人苦等不到援軍。劉危安一行人就是其中之一。
第二個消息是蘇飛猈畢竟有點背景,靠著關係,請求了一支特種部隊前來支援,數量雖少,但是特種部隊戰鬥力一流,救幾個人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第二個消息其實是一個好消息,對於絕大部分被困的人來說是好消息,隻是對劉危安來說,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劉危安找來張標波,把離開的意思說了,沒想到張標波當場表示要和劉危安一起離開。劉危安有些納悶。
“如果恢複了秩序,你這個大隊長可能就下課了?”
“下課總比沒命好,我還沒活夠呢。”張標波笑著道,跑出去把他的六個手下叫回來了,說明了去意,沒想到六個手下早就不想跟著蘇飛猈混了,一致表示要離去。
劉危安頗為高興,多了這些戰鬥力,逃走的希望大多了。如果沒有韓照業帶來的信息,他會選擇硬闖,但是現在,就得好好謀劃一番了。
“找鍋蓋?為什麼?”郭岩土十分詫異,沒想到劉危安竟然想要找這樣一件無關要緊的東西。
“先找到來,必須人手一件,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劉危安叮囑道。
電器之類的東西很便宜,基本上家家戶戶都用,郭岩土和韓照業很快就找回來了,在大廳裡麵休息的市民見到了很奇怪,但是卻不敢多問。小會議室的蘇飛猈自然也看見了,但是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對眾人的控製權,當做沒看見。
劉危安找了一間沒有人的小房間開始刻畫‘金石符咒’,如果是他一個人,他用不著,但是士兵和警察都是普通人,他們跟著自己,他不想這些人死亡,多一麵盾牌,可以大大增加逃生希望。
張標波帶著人檢查槍支裝備,一人兩支槍,子彈全部帶走,多餘的槍就扔掉,沒有子彈的槍還不如燒火棍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一點的時候,劉危安抱著鍋蓋出來了,每人發了一個,郭岩土一開始還不願意,但是劉危安讓他用匕首做實驗之後,所有人都如獲至寶。鍋蓋基本上是鋁製品,不要說部隊的匕首,即使平常的西瓜刀砍上去都能夠砍破,但是郭岩土用儘全力也沒能戳破,神奇的一幕,讓幾個人都驚呆了。
雖然不明白劉危安使用了什麼手段讓鍋蓋變得堅固起來,卻知道劉危安離開這裡並非盲目的。十二點左右,秦胄把眾人叫到辦公室,眾人一進來都驚呆了,一大袋食物放在辦公桌上,有漢堡包、雞腿、鴨肉、火腿……雖然用包裝袋裝著,但是所有人都仿佛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哪,哪裡來的?”張標波問道,因為激動,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吃完休息三十分鐘,差不多就要乾活了。”劉危安笑著道,空間戒子的秘密,自然不能暴露出去,雖然這些人都是站在他這一邊,但是認識的時間太短,他還是要留幾分心眼才行。
張標波也自知失言,不再說話,大吃起來。六個警員看著劉危安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崇拜,如果說一開始選擇離去的主要原因是因為討厭蘇飛猈的話,此刻,已經開始信任劉危安了。解決食物的問題雖然不算什麼大本領,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找到食物,足見本領。
劉危安估計的十分準確,大概一點半的時候,外麵隱隱傳來了爆炸的聲音,爆炸極為激烈,接著是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棟大樓而來。
“援兵到了。”
“我們有救了。”
“我就知道國家不會忘記我們的。”
……
大廳裡麵的人歡呼起來。
“安靜,你們想引起下麵喪屍的注意嗎?”一聲大喝,讓歡呼的人群不由自主閉上了嘴巴,一臉後怕,回過頭來,看見蘇飛猈不知何時帶著手下的士兵走出了小會議室,如刀的目光盯著每一個人。
“援兵是我喊過來的,你們必須聽我指揮,如果我看見有人調皮,那我就會不客氣請他出去,希望你們每一個人明白這一點。”蘇飛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辦公室的方向的,可惜,辦公室房門緊閉,沒有一點動靜。這讓他有一種全力一拳打空的感覺。
外麵的槍聲和爆炸聲更加近了,聽動靜,應該已經到了兩百米之外,不少人跑到窗戶前朝著外麵看,但是援軍還是街道的另一頭,哪裡看得見,隻能看見下麵的密密麻麻的喪屍,因為激烈的爆炸刺激,如燒開了的水一般。
“兩輛裝甲車,兩輛運輸車。”韓照業突然道。
“你能聽出來?”劉危安看著他。
“我在部隊主要負責開車。”韓照業道。
“裝甲車能開嗎?”劉危安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得問道。
“沒有問題。”韓照業回答道。
“好!”劉危安突然閉上了嘴巴,“有人來了。”
“有人——?”張標波才說了兩個字,就聽見大廳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看見兩個身穿迷彩服,臉色畫著塗料的人影從大樓外麵閃電衝了進來,在地上一個翻滾起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所有的人。
“所有人不許動!”
身材高大並且勻稱,因為攜帶裝備顯得略微臃腫,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兩人的靈活度,眼神仿佛森林裡麵的獅子,充滿了野性和侵略性。
大廳的人群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後全部很自覺地舉起了雙手,不敢亂動。
“誰是蘇連長。”眉毛邊上有一點小小的黑痣的人喝問道。
“你們一定是黃排長派來的人吧,我是蘇飛猈。”蘇飛猈擠開人群大步走過去,跟著他的士兵在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來了。
兩人檢查完蘇飛猈的證件之後才放下了槍,敬了一個禮,大聲道:“特種大隊三排徐飛煌,周亞亞向蘇連長報道,請指示。”
“就你們兩個來嗎?其他人呢?”蘇飛猈問道。
“我們上來打前站,其他人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在樓下接應,還有一部分在遠處吸引喪屍的注意力。”徐飛煌也就是眉毛邊上長著黑痣的特種兵回答道。
“這樣的安排最好。”蘇飛猈露出喜色,“什麼時候可以走?”
“五分鐘之後。”徐飛煌看了一眼時間,解釋道:“這個區域的信號不穩定,所以,我們約定了行動的時間。”
蘇飛猈暗暗心驚,不愧為特種兵,這麼細小的事情都有備用方案,從細節就能看出特種部隊的戰鬥力,確實不是普通的部隊可以比擬的。
“蘇連長要不要準備一下?”另一個特種兵周亞亞看見蘇飛猈站著一動不動,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蘇飛猈道。
“可是……你們的槍呢?”周亞亞目光在蘇飛猈身後的士兵身上搜尋,槍作為士兵的第二生命,任何時候都不可以丟棄。
“我們的槍,被人繳掉了。”蘇飛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鑽一個地洞鑽進去,但是他還是說出來了,他想兩個特種兵為他出頭,果然,周亞亞雙目一瞪,殺氣騰騰,大聲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敢繳部隊的槍?”
蘇飛猈還沒有開口,周亞亞已經通過察言觀色,瞄準了辦公室,大步走了過去。辦公室的門,被劉危安踢飛了,又被他撿回來了,沒有安裝,隻是靠著虛掩,透過縫隙,可以看見裡麵人影幢幢,似乎還有戰士的身影,周亞亞一下子就想到了叛徒二字,他的脾氣暴躁,想也不想一腳飛踢過去,快如閃電,旁人隻能看見腿影一閃,就聽見大門砰的一聲巨響,飛了起來。
不過,不是向裡麵飛,而是朝著外麵飛,周亞亞的反應速度快的驚人,他的腳並未收回來,而是順勢旋轉三百六十度,以更加恐怖的力度提出了第二腳。
砰——
木門四分五裂,一道人影破開木屑射了過來。好快的速度,周亞亞眼神一縮,閃電拔出手槍,瞄準黑影就是一槍,人影一晃,突然消失不見,一槍落空,周亞亞心中升起一股不妙,閃電暴退,卻聽見徐飛煌一聲大喝。
“小心——”
危險的氣息從身後襲來,周亞亞硬生生改變方向,朝著另個方向衝了出去,手槍朝著後麵連開兩槍,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勁風從頭頂掠過,接著手腕一痛,槍已經被奪走,腦門一熱,一根槍管頂在上麵,因為開槍摩擦產生的熱量還來不及消散,燙的皮膚一陣灼痛,他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保持著矮身的動作,一動不敢動。
“放下槍,否則我不客氣了。”徐飛煌持槍瞄準這個可怕的年輕人,語氣嚴厲,表情卻嚴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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