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約五點二十的樣子,天雖已經發亮,但是玩家並不多,街道顯得很安靜,三四個人的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子驚醒了這個安靜的早晨。
沒有任何猶豫,劉危安已經狂奔出去,猶如獵豹撲食,朝著石頭城之外衝去,快速快的像一道影子。
“快,快,抓住他,彆讓他跑——”戰士發出一聲慘叫,翻身倒地,一支利箭洞穿了他的身體。
幾個戰士一驚,前衝之勢頓了頓,第二個戰士倒地。
咻——
一支利箭從旁邊屋簷上流星射來,直取劉危安後腦勺,顯示著無比的自信。
劉危安的第三箭硬生生止住了,受傷之後,劇痛傳遍全身,每跑一步,都是一陣鑽心的疼,正因為如此,大腦反而無比的清醒,雖然後麵沒有長眼睛,但是利箭的每一絲軌跡,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普通人需要經過長期的危險訓練,才能擁有這種感覺,但是劉危安此刻在危險的關頭,神奇提前晉入了這種境界。
速度不停,隻是在利箭射中頭顱的時候偏了一下頭,看起來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利箭已經射空,射在了十多米之外店鋪牆壁裡麵,深達三寸。尖銳的撞擊聲讓人不寒而栗,這是多麼沉重的力道。
嗖——
咻——
落空之後,敵人又射出了一箭,與此同時,秦胄的弓弦也發出了震動。
兩支利箭在半空中相撞,同時墜地。其中劉危安射出的箭矢後麵又冒出了一支利箭,速度爆增,如同一抹虛影一掠而過。
悶哼聲音響起,一個精瘦的人影從屋簷上掉在了地上,左肩膀上插著一支利箭,晃晃抖動,人影落地之後就馬上跳了起來,眼中掠過一抹嫉妒和不甘,渾然不顧肩膀上的疼痛,再次開弓,就在這時,突然臉色大變,猛然看向肩膀的傷口。一絲詭異的力量爆發。
嘭——
箭矢炸開,強大的解屍力量不僅瞬間把肩膀炸的四分五裂,連帶半邊腦袋也炸掉了,剩下的眼珠子已經無法轉動,隻有最後釋放的想法徹底凝固,那是無法置信。
“劉危安在這裡——”
戰士發出大叫,尖銳的聲音撕破天空,傳遍了整個石頭城,這個不大的小城,也就幾條街而已。
連珠箭術。
劉危安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奈何背後的箭傷影響了射擊的效率,還是慢了一步,當最後一個戰士被射殺的時候,腳步聲已經從四麵八方響起。
“怎麼回事?難道一夜之間就就變成了過街老鼠?”劉危安一邊狂奔,一邊疑惑無比,眼角瞥見一道人影如同猴子一般在屋頂跳躍,沿著一棟一棟的店鋪,以驚人的速度朝著這邊靠近,居高臨下,一眼就看見了劉危安,臉上露出喜悅。
“哈哈,這塊肥肉是我的了,誰都不要搶,小乖乖,你給我站——”
劉危安手指動了,在他越到最高點的時候,一抹淡淡的虛影劃破虛空,快的忽視的空間的距離,眨眼就到了麵前。
此人驚喜的表情瞬間凝固,瞳孔放大,眼睜睜看著箭矢刺破喉嚨,濺起的血花帶著溫熱,刺痛傳遍全身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墜。
碰!
屍體砸碎了一間店鋪的屋頂墜了進去。
嗖,嗖!
前麵兩道人影剛剛冒頭,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被爆頭。劉危安不確定兩人是不是要追殺他的人,但是此刻他不敢冒險,後麵、兩翼趕來的人太多了,根據腳步聲至少在四十人以上,其中幾個人的腳步輕微,幾乎落地無聲,顯然是白銀級以上的高手,如果沒有受傷,如果沒有白銀級高手,這些人統統不放在他的眼裡,但是此刻,他沒有任何把握,特彆是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
所以,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不過,經過兩具屍體時候看見他們手上拿著的兵器,他心中的一絲內疚悄然消失。
當!
箭矢被一麵盾牌擋住,下一刻,盾牌炸開,四分五裂,但是盾牌後麵的戰士也離開的原來的位置,連環箭落空。
劉危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白銀級高手就是白銀級高手,不是竭儘全力的話,基本沒有射殺的可能,轉移目標,一箭射出。第二名白銀級高手速度慢了刹那。劉危安的箭太可怕,雖然是白銀級高手卻也十分忌憚。
慘叫聲響起,出現在街道的玩家倒下一排,足足五個,全部是心臟中箭,練成一條直線。
連珠箭術!
後麵衝出來的玩家見狀都一驚,差點止步。
又是兩聲慘叫響起,前麵包抄的兩個玩家倒下,一個是戰士,一個是長槍手,劉危安速度不停,一晃而過,已經衝出了五十米之外。
又一個白銀級高手出現,以比劉危安快上一線的速度追去,其他人跟在後麵,嘴上吵吵鬨鬨。
“原來這個叫劉危安的人這麼厲害。”
“30萬銅板看來不怎麼好拿。”
“有白銀級在前麵頂著,我就放心了,吃不到肉,喝點湯水我就滿足了。”
……
劉危安眼角狠狠一跳,又出現了一個白銀級高手,四個白銀級高手,加上三四十個青銅、黑鐵級高手,這種陣勢,他還是首次遇上,心裡委實不明,他到底乾了什麼壞事,突然之間這麼多人對他打打殺殺,難道昨晚上在鐵匠鋪子裡麵的一切是幻覺,或者隻是一個夢,他的本體夢遊跑到石頭城去做采花大盜去了?
但是,石頭城的晚上,也沒幾個女人啊,除了他認識的孫靈芝是絕色美女之外,其他人都是歪瓜裂棗,送給他,他也下不去口啊。
但是除了這種道德層麵上的事情,他想不起還有其它什麼事情能夠引起公憤的。燒殺搶掠,就太平常了,這裡每天都在上演,沒人會這麼幼稚出來做大俠。
出了石頭城,劉危安才想起自己慌不擇路竟然朝著墓地的方向跑去,想起柳相硯這個可怕的黃金級高手,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立刻改變方向,朝著一個岔路猛衝進去,反手開弓,連續射出六箭。
後麵已經最近三十米範圍內的白銀級高手不得不放慢速度抵擋箭矢,一路上,要不是這可怕的箭矢,劉危安估計都死了十幾回了。
他的優勢在於箭術和提前一步拉開的距離,追兵裡麵也有弓箭手,但是很可惜,除了最先的那個厲害一點,其他人比他差的不是一點兩點,輕易被射殺,還有一個弓箭手的實力和最早被射殺的那個差不多,但是此人速度太慢,一直落在後麵,始終跑不進一百米以內。
追兵一個個氣的眼睛冒火,卻無可奈何。好在地上點點滴滴的血跡,讓他們並不是很著急,受傷了的人,越是運動,流血越多,失血越多,死的就越快。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劉危安頂著沉重的傷勢躲避一個黃金級高手幾個小時的追殺,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前麵是一大片樹林,劉危安一衝而入,隨即消失了蹤影。追兵很快靠近樹林,速度慢了下來,所謂逢林莫入,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教訓,意思是敵暗我明,進入不智。
四個白銀級高手藝高膽大,相視一眼,分為四個方向衝入了樹林,消失不見,剩下的人有點傻眼。人家是高手,所以可以不怕,他們當然不承認自己是低手,但是也知道,距離真正的高手還是差著不少的。
“我們這麼多人,害怕他一個人嗎?況且他已經受傷了,這個時候還能不能拉開弓都不知道,不怕死的跟我來。”一個獵人衝進了樹林。獵人身法靈活,最擅長山地、樹林地形,這種環境讓他們如魚得水。
有人帶頭,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後,一擁而入。
樹高葉茂,林間陰暗,小動物往來跑動,發出沙沙的樹葉摩擦聲音,加上風吹的聲音,每一個地方都仿佛散發著未知的風險。
一聲慘叫響起,所有人吃了一驚,全部撲了過去,來到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個玩家在地上打滾,身體扭曲,從眾人聽見聲音到來到身邊,不超過三秒,但是玩家的慘叫已經開始停息,動作也開始僵硬。
眾人都沒在意他的死活,但是此人死的卻有些蹊蹺,不是箭傷,身上沒有傷口,卻七竅溢血,血液是黑色的,臉色青中帶紫黑。
“看症狀,應該是中毒而死。”一人開口道。
“把他的手弄開。”一個獵人注意到一個細節,其他人才發現,他的一隻手青筋畢露,在地上抓出了幾條深深的劃痕,另一隻手卻按在了脖子上。一個長槍手用槍把手挑開,掌心處,赫然是一隻壓扁了的蜘蛛。
隻有指甲大小,看起來很瘦弱,卻讓再場的幾個獵人同時色變,失聲喊道:“黑寡婦。”
大名鼎鼎的黑寡婦,見過的人不多,但是聽過大名的卻不少,以劇毒而聞名於世,被咬中的人,基本上等於和死神打了招呼,眾人不約而同退後了一步,下意識和姚屍體拉開一點距離。
“啊——”
三十米外,慘叫再次響起,在眾人想著黑寡婦的可怕的時候突然傳來慘叫,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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