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不斷響起,不到兩個小時,劉危安一邊,已經死傷過半,火光陣陣,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鮮血流淌在地上,濺射在牆壁上,不時可以看見露出的腸子。一個奴隸手裡抱著槍,趴在地上,緊緊盯著前方,卻已經死去多時,眉心一個窟窿眼,血已經流乾。
軍方同樣損失不小,裝甲車被炸掉了一輛,屍體隨處可見,慘烈無比。
飛彈拖著長長的紅光從遠處呼嘯而來,劉危安眼神在一瞬間眯起,聚焦一點,其它人根本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已經一箭射出,快若閃電。
轟隆——
飛彈在半空中炸開,火光衝天,半裡之內,亮如白晝。燃燒的火焰阻擋了雙方的視線,奴隸們快速衝出房間,轉移位置。
噗!
一個奔跑中的奴隸突然腦袋炸開,猶如破碎的西瓜,腦汁濺一地。身體被強大的衝擊力甩出兩米多遠。
其他人還未反應過來,又是兩個奴隸的腦袋炸開,嘩嘩的鮮血噴射而出。
“有狙擊手,快找掩體——”蛤蟆大吼。
嗤——
一個奴隸發出淒慘的叫聲,左腿被一顆子彈射斷,斷口猶如撕扯的破布,可想而知其痛苦,紅色的鮮血狂噴出來。不隻是害怕還是痛的迷糊了,手指扣動扳機,朝著周圍掃射,兩個剛剛衝進掩體的同伴哼都沒哼一聲,就被射成了篩子。
“你瘋了嗎?”六爺嚇了一跳,一梭子子彈從他頭頂擦過,差點送他見閻王爺去了。
奴隸恍若未聞,發出淒慘無比的叫聲,子彈依舊在掃射。三爺抬手就是一槍,爆頭。
碰!
慘叫聲戛然而止,奴隸臉色的瘋狂之色凝固,眼神卻是一種解脫。
就在這時,剛把一個戰士射殺的阿萊發出一聲慘哼,左肩血湧如泉,赫然被一顆子彈穿透,幸虧沒有打中骨頭,否則他這條手臂算是廢了。
“在三點鐘方向。”蛤蟆一直在找狙擊手的位置,通過這一槍,終於做出了判斷。
“必須把狙擊手乾掉,否則他一個人就能把我們盯死。”三爺臉色冷靜,親手把手下射殺,讓他一直掛著的笑意多了一份猙獰。
“我去。”劉危安見沒人開口,自告奮勇。
“還是我去吧,恩公你的弓箭射程不足。”蜘蛛道。即使不了解狙擊手,也知道敵人至少在三百米之外。在這種情況,衝過三百米的距離,幾乎是九死一生。
“你的槍還不是一樣?”劉危安笑了笑,“我既然能夠乾掉直升機,一個小小的狙擊手自然不在話下,相信我。”
“彆爭了,蜘蛛你的速度太慢,去了等於送死,根本無法避開狙擊手的瞄準。”三爺盯著劉危安,“你要注意一點,千萬不要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秒以上的時間。”
“放心。”劉危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點。前麵敵人子彈如雨,到處都是危險,想要做到這一點,完全隻能靠運氣。
一件衣服拋了出去,剛剛揚到空中,就聽見一聲槍響,衣服上多了一道彈孔,劉危安已經從掩體後麵竄了出去,快的像一道影子。八米之外是一個垃圾桶,劉危安剛要伏下,一股巨大的危機襲來,硬生生朝著左邊移開半個身位,一顆至少十公分長的子彈擦著身體呼嘯而過,摩擦產生的熱量讓他的皮膚感覺一陣灼熱。
腳尖一蹬,力量爆發,身體如火箭一般射了出去,身後追著一梭子子彈,就差一點點就追上了,前麵一根圓形的柱子出現,劉危安的速度再次增加,十多米的距離一晃而至,就在靠近的柱子的身後,危險的感覺再度襲來。
身體瞬間靜止,從高速奔跑到突然停下,腳底如同被澆築了鐵汁,紋絲不動。一顆黃燦燦的子彈射在柱子上,水泥紛飛,出現一個拳頭大小的坑洞,幾乎射穿了三分之一柱子的厚度,一縷白煙嫋嫋冒出。
劉危安臉上變色,狙擊槍的子彈絕非普通槍支可比,一槍下去,基本上就是少胳膊少腿,要不然就是一個碗口大小的洞,能否活下來,基本上靠運氣。
靜止了零點三秒的時間,劉危安再次狂奔,爆發、停止、爆發,這種極速的逆轉,饒是他青銅級高手的體質也有點受不了,心跳的厲害,呼吸急促,一道火光呼嘯而至,炮彈沒到,巨大的衝擊波已經引的空氣扭曲,劉危安的身體在半空中不可思議扭曲了一下,狙擊彈從腋下穿過,用腳在牆壁上一蹬,身體朝上麵一縮,猶如靈猴一般翻身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欄杆上一撐,躍起三米高,手指一勾,就這麼微不足道的借力,身體已經射入了三樓,人影一晃,消失在房間裡麵,一聲巨響響起,那是追在皮鼓後麵的火箭彈。
火光在一樓的房間裡麵冒出,濃煙隨著衝擊破橫掃八方,破碎的玻璃、木屑、碎石頭射出數十米遠,猶如下了一陣可怕的泥石雨。
劉危安從進入三樓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過,猶如消失了一般,在遠處,三百五十米左右,一棟大樓的三十層的一個房間裡麵,年輕的狙擊手趴在窗戶後麵,仔細搜尋每一個窗口,每一個房間,每一絲可疑的地方,時間過去了兩分鐘,依然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難道被衝擊波震暈了,或者中了流彈?”狙擊手猜測,這並非沒有可能,在戰場,這樣死法的人並不少,特彆是一些大人物,往往不是死是正麵交戰上的,而是死在一些不經意的流彈上麵,很是冤枉。
作為一個狙擊手,最大的特點就是耐心,不過,此人的目標是壓製和射殺敵人,沒有時間和劉危安過多糾纏,等待了三分鐘之後還沒有出現劉危安的身影,就放棄了,繼續射殺三爺一夥人。
又是兩個奴隸被爆頭,飛刀青年的大腿被咬掉一塊肉,如果不是閃避的及時,估計這條大腿就沒有了,發青的臉上滿是後怕和憤怒,破口道:“該死,這個劉危安不是信誓旦旦嗎,怎麼這麼久過去了,還沒動靜,在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掛了。”
“忍耐一點。”六爺皺眉道,“這才幾分鐘,想要找到人都至少需要五六分鐘。”
“說不定已經掛了,難道我們還把希望放在一個死人身上?”一個新加入的奴隸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你說什麼?”蜘蛛大吼一聲,對著此人怒目而視,身後還剩下的三個手下同樣一副吃人的表情。
“欺負我人少是嗎?”那人也不是省油的人,一聲招呼,六七個人眼神不善看了過來。
“乾什麼?敵人還在外麵你們就要窩裡反嗎?”三爺大吼一聲,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新加入的奴隸,淡淡地道:“不管怎麼樣,劉危安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大家,不管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應該感恩,看你的樣子,也是做老大的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應該有分寸吧?”
此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三爺和六爺相識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奈,想不到五六年低調,外麵的奴隸都變成了這副模樣,難怪這些年屢次發生屠殺奴隸事件,估計就是因為大家不團結。隻是因為一個狙擊手壓製就暴露了內心的本質,可想而知平時的囂張跋扈,這樣的人做老大,手下還能有什麼好鳥嗎?
狙擊手才把注意力從劉危安身上挪開不到一分鐘,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危險的警兆,一種來自死亡的威脅,閃電離開狙擊槍,就地一滾,一支箭射在他原來趴著的地方,深入三寸,要知道,那可是水泥地板啊。
來不及跳起來,第二支利箭已經到了眼前,隻能再次滾動,他受過長期的躲避狙擊手訓練,身法敏捷,翻滾時候猶如一團黑影,但是他快,箭矢更快,一支接著一支,連綿不絕,箭箭不離他的心臟,讓他不敢絲毫放鬆。
他無法考慮劉危安是如何在這麼短時間內橫跨幾棟大樓找到幾百米外的自己的,但是此刻他隻能連續閃避,一刻都不敢停止。箭矢追在屁股後麵,連城一條線。
糟糕!
不知道翻滾了多少次後,來到角落裡,後背感受這牆壁傳來的反震之力,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生死之間,爆發出一股求生的意誌,前所未有的速度伸手拔出腿上的手槍,打開保險,幾個動作一氣嗬成,幾乎不用瞄準,槍口已經指著了房間門靠右邊兩步的位置,作為一個狙擊手,聽風辨器的能力還是有的,加上長期訓練出來的直覺,幾乎在劉危安射出第一箭的時候,已經準確地把握到了他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扣動扳機的一刹那,利箭突然加速,如一道寒芒,閃電射入了他的眉心,力道太猛,利箭穿出了後腦勺才停止。
狙擊手放大的瞳孔充滿濃濃的不可思議,箭矢是怎麼在沒人操控的情況下憑空加速的,難道這原始的冷兵器還自帶動力加速裝置?帶著不解和不能置信,眼神暗淡下去。
劉危安走過去,把落空的5支箭回收,這是他遇見的第一個能夠連續避開他5支箭的人,而且是在偷襲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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