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出現的人,自然不會是朋友,必然是敵人,飛馬車隊的人。
劉危安身體一動,無比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差點就叫出來了,咬緊牙根站了起來,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顆顆落下,塞了兩顆力量粽子吞下,快速朝著盧燕的方向走去,經過指揮官的身體的時候,禁不住停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摸屍,卻發現這個家夥,實力雖強,卻不喜歡穿裝備,身上也沒武器,精銳一無所獲,正要失望立刻,突然看見手腕上袖子下露出的一截金屬。
手鐲。空間裝備?
沒時間查看,把手鐲擼下,背起昏迷的盧燕,迅速離開,前腳剛走,後腳飛馬車隊的人就趕來了。
“指揮官——”
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懼,趕來的人愈來愈多,卻畏懼劉危安的實力,沒有一個人想著繼續追擊,否則,哪怕有一個人四下觀察一下,劉危安就跑不了。主要是指揮官的死亡對於他們的衝擊太大了,白銀級高手都掛了,他們衝上去,估計連牙縫都不塞的,於是一行人很明智地沒有提出這件事,仿佛被遺忘了一般,抬起指揮官的屍體,迅速撤離。
一個小時之後,盧燕醒了過來,她的傷勢遠比表麵上看起來嚴重,說話都說不出來,外傷到是好辦,隻是內傷,劉危安也束手無策,他那修煉的《黑暗帝經》雖然厲害,但是他一知半解,自己都還沒弄明白,就不用說治病救人了。
盧燕醒來的時間很短,吃了幾粒力量種子之後很快又睡著了,劉危安不確定她是昏迷還是睡覺,不過,聽著呼吸逐漸平穩,一顆心也就慢慢放回了肚子裡,沒有打擾她,回想這一戰,當真驚心動魄。
白銀級高手和青銅級相差太大,想那青銅級高手,他也殺了好幾個,過程雖然艱辛,但是說到危險,都是有驚無險,唯有這一次,幾次麵臨死亡,第一次得感謝《黑暗帝經》,第二次和第三次得感謝盧燕。
如果不是盧燕的陷阱,如果不是盧燕拚死刺瞎指揮官一隻眼睛,讓他心神大亂,如果不是盧燕最後一擊讓指揮官分散了一半的力量,劉危安至少已經死亡三次了。
經過這次教訓他再也不敢小視天下英雄了,那種因為晉升了黑鐵級高手的沾沾自喜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了。
拿出手鐲查看,手鐲沒有什麼滴血認主的認證程序,誰都能夠使用,心神延伸進去,看見的情景,大吃一驚。
這已經是他見過的第四件空間裝備,第一件已經快遞到了現實世界,體積一立方,第二件是盧燕送給他的,也就是現在手上帶著的,體積三立方空間,第三件則是盧燕的空間戒子,體積同樣是三立方,而手鐲則是第四件,也是他見過的空間最大的一件,足足五個立方。如同一個小房間。
手鐲裡麵擺放著三堆小山一般的東西,最大的一堆是肉囊,估計有兩千多個,不愧為有錢人,換做劉危安,挖出肉囊的第一時間肯定是破開,對他來說,裡麵的東西遠比肉囊重要。第二堆是金幣、銀幣還有銅板夾雜在一起,也不分開,真懶。劉危安花了十幾分鐘才初略估計出,大概一千金幣左右。
最後一堆是力量種子,積極最小,但是價值最高。大約三千五百粒,不出意外,這是飛馬車隊這幾日的收獲,沒有隨車隊一起運送回去,而是在指揮官手上,卻沒想到,最後還是便宜了他劉危安。
見到這個手鐲,劉危安因為沒有搶劫成功馬隊的失望一掃而空,變成了狂喜。回想這幾天的日子,雖然痛苦,雖然危險,吃不飽睡不好,而且時刻麵臨死亡的危險,不過,收獲也是豐富,這才幾天,算上肉囊和力量種子,已經進賬五六千金幣了。
下午兩點左右,盧燕醒來了,而劉危安的傷勢也已經好了大半,遊戲就是遊戲,如果是人類世界,這種傷勢沒有十天半個月,想都彆想。
這段時間飛馬車隊的人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是放棄了還是沒有找對方向。
經過一番交流,劉危安才了解,盧燕上次和他分開之後,就兩天沒上線了,後來一上線就聽到了飛馬車隊的馬隊被劫的事情,一猜就知道是劉危安乾的,本來想不管的,最後,還是沒忍住,來到了墓地,可是,卻沒有找到劉危安,卻看見了指揮官藏在僵屍堆裡麵,她心中感到不妙,提前一步在半道上布置了陷阱,本來也想過尋找劉危安的,隻是,路上可以埋伏的地方太多了她根本算不準劉危安會在哪裡出現,隻好用守株待兔的笨辦法,哪知還是遲了一步,弄了一個最簡單的陷阱,就匆匆朝著車隊追去,在劉危安最危急的時候找到了他。之後的事情,劉危安都知道了,不用在敘述。
劉危安既感動又慚愧,本來打算為盧燕出一口氣的,沒想到最後還是盧燕救了他一命,並且還害的盧燕深受重傷,看著盧燕蒼白的臉,想說幾句感謝的話,話一出口,卻變了味道。
“接下來,你怎麼打算。”
盧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說話。劉危安已經大致了解了她的性格,不愛說話,倒是也沒指望她說什麼,他隻是沒話找話。
“我打算晚上偷襲墓地,白銀級高手已死,墓地群龍無首,是報仇的最佳時機。雖然他們人多,但是有僵屍做配合,隻要利用的好,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讓飛馬車隊吃一個大虧的。”劉危安臉上掠過一抹狠色,換做是誰,差點被殺死,臉色都不會好看,雖然這隻是一個遊戲。
“我和你一起去。”盧燕突然開口。
“什麼?”劉危安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他壓根沒想到她會開口。
……
盧燕找了一個有利地勢,布置了無數陷阱,確保萬無一失之後,才和劉危安一同摸進了墓地,裡麵的情形讓他們大吃一驚,墓地裡麵隻有活潑亂跳的僵屍,一個人影也沒有,飛馬車隊的人全部撤離了,一個都沒留下。
劉危安一開始還以為是陷阱,不過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看見異常之後,就從暗處走出來,經過一番仔細查看之後確定,飛馬車隊的人確實離開了。
“難道被我殺怕了?”劉危安是打死都不會相信,堂堂飛馬車隊會被他一個人嚇走,可是,事實就在眼前,飛馬車隊確實離開了。
盧燕和他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詫異。
“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第三天,都沒看見飛馬車隊的影子,甚至連其他玩家的影子都沒看見,劉危安和盧燕疑神疑鬼,在墓地守了兩天兩夜,不敢離開,也不敢殺怪,直到第三天晚上,劉危安實在忍不住回到石頭城打探消息,才知道怎麼回事。
上線不久的黑牛告訴他,飛馬車隊掛起了停戰牌,請了孫家的人出麵調停,表示想和劉危安化乾戈為玉帛,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各自走自己的路,不得再找彼此的麻煩。
“飛馬車隊吃錯藥了嗎?”這是劉危安聽到消息之後的第一反應,在他看來,就算是他主動求和,飛馬車隊都不見得會答應,而現在的情況卻是反過來,飛馬車隊主動要求停戰,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胖子確實求和了,是不是感到很自豪?”孫靈芝似笑非笑看著劉危安,“能夠讓堂堂飛馬車隊委屈求情,在石頭城,你還是頭一個。”
“隻是覺得不可思議。”劉危安臉一紅。
“沒什麼不可思議的,隻是因為王胖子遇到了大麻煩,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才沒空搭理這些小事情,估計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飛馬車隊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孫靈芝語氣帶著淡淡的不屑。
劉危安很想問一句,到底是遇上了什麼事情,不過想到他的身份,還是忍下了這個欲望。
“怎麼樣?王胖子讓我來調停,他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誰是誰非都不管了,以後各不乾擾,你是什麼意思?”孫靈芝看著劉危安,“賠償什麼的就不用想了,畢竟飛馬車隊損失遠比你大,不過,他也不要你賠償什麼,我覺得這件事情這樣收尾最好,你看呢?”
“一切有孫小姐做主。”劉危安感激道,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有孫靈芝的功勞在裡麵,否則的話,哪怕飛馬車隊遇上了天大的事情,對付一個黑鐵級玩家還是輕而易舉的。他幾乎可以肯定,化解是有條件的,卻因為孫靈芝的乾涉,所有的條件都去了。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劉危安的知進退,讓她很滿意,孫靈芝突然又道:“雖說王胖子這次低了頭,不過心中肯定不會甘心的,明地裡,他不敢亂來,不過,小動作卻應該少不了,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會在墓地上做工作,你要小心點。”
“我會注意的。”劉危安點了點頭。
“連白銀級高手都被你殺死。以後這石頭城,有你一席之地。加油,我很看好你。”孫靈芝秋水一般的目光在劉危安臉上劃過,笑容帶著某種劉危安看不懂的意味,離開了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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