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連長。”
“張專員。”
“你們怎麼回來了？”
“任務取消了。”
“哦。”
張庸沒有細問。
估計裡麵是有點故事的。
因為杜章元和指導員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尤其是指導員，眉頭緊鎖。
哪怕是打了勝仗，也沒有絲毫高興的神情。
整個人仿佛是被陰霾籠罩。
張庸繼續問道：“那你們是要立刻回去邊區？”
“不。我們在這裡等陳部長到來。然後配合陳部長，一起清剿匪徒。”杜章元回答。
“剿匪？”
“對。我們要剿滅所有的匪徒。匪徒不滅，絕不收兵。”
“哦……”
張庸自然是歡迎之至。
打仗嘛，他就是喜歡人多。槍多。炮多。
以少勝多這樣的事，他是做不來的。他最擅長的，還是以多打少。
剿匪也是一樣。
參與的兵力越多越好。越精銳越好。
至於那些拖後腿的，純粹是浪費糧食的，那就算了。他耗不起。
想了想，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對方。
“杜連長，記住一句話。”
“什麼？”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嗯？”
杜章元茫然臉。
張庸沒有細說。
能不能領會，就是看對方了。
你隻是執行命令的。要被追究責任的，是下命令的人。
多想無益。
看看四周。發現匪徒已經被全殲。
還有五個被活捉。已經用繩索捆綁起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然而，不用可憐他們。
這些家夥，都是土匪。手上往往有幾條老百姓的性命。
什麼？
被迫的？其實是善良的？
嗬嗬……
扯淡……
所有的武器彈藥，都已經被集中起來。
這是紅軍騎兵連的戰利品。當然是他們的。他們也不可能給其他人。必須帶回去邊區。
就是這五匪徒的俘虜，難道一路帶回去？
難度有點大哦。
但是張庸沒說。
“杜連長，我們找個地方過夜吧。附近可能有村落。”
“我們不能擾民。”
“嗯？”
“我們在野外過夜。”
“哦。”
張庸點點頭。
行，你們在野外過夜吧。
我可不行。野外那麼多蚊子。又沒有床鋪。
彆的可能沒什麼要求。但是，至少得有塊木板吧。就算躺屍，也得躺在木板上……
“那我明早來找你。商量一起剿匪。”
“好。”
於是告辭。
去尋找可以過夜的村落。
地圖顯示，幾裡外就有一個村落。於是進去。
找到當地的大戶。用法幣開路。自然是沒問題的。很快就安排好了過夜的地方。
吃飯。
睡覺。
一夜無事。
早上起來。收拾完畢。
張庸帶著隊伍，直接來找杜章元。
遠遠的，監控地圖顯示，黃點的數量似乎多了一些。
之前是三四十個，現在是五六十個。估計是有人來了。可能就是什麼陳部長？
看來，這次紅軍決心很大，要暴揍土匪。
策馬上前。
果然，看到多了一個中年人。
看到張庸出現，那個中年人也是立刻注意到了他。
對視。
張庸繼續策馬上前。
下馬。
上前。
杜章元上來介紹。
“張專員，這位是我們邊區保衛部陳副部長。”
“陳部長，他就是軍政委員會，督察張專員。”
張庸主動伸手。
陳部長也伸手。
握手。
純粹的客套。
很顯然，陳副部長對他頗有戒心。
這是肯定的。紅黨上下，估計都不可能相信，這次襲擊事件，真的和老蔣無關。
雖然，雙方都發布了停止內戰，合作抗日的通電。高舉聯合抗日的旗幟。但是，想要真正建立信任。很難。後來的事實證明，雙方的合作，真的是非常脆弱的。他，張庸，是反動派的代表，彆人當然不可能信任。
“陳部長這次來……”
“剿匪。希望能夠打通邊區到西安的道路。保證運輸安全。”
“看來，我們可以聯手作戰。”
“聯手？”
“我的任務也是剿匪。抓到發動襲擊的土匪，然後從重從快處理。”
“從重從快？”
“就是這樣。”
張庸拿出駁殼槍。
砰！
砰！
將五個匪徒全部擊斃。
對。
就是這樣。
杜章元急忙說道：“他們是俘虜……”
“優待俘虜，是你們那邊的政策。不是我這邊的。”張庸收回駁殼槍。
“你……”杜章元被噎住。欲言又止。
陳部長：……
皺眉。
這個張庸，不好打交道啊！
但要說對紅軍有惡意吧。好像又沒有。還送給騎兵連很多彈藥。
真是複雜的一個人。
“陳部長，我們一邊說話。”
“好。”
“陳部長，這些土匪，都是死性不改的，不殺一批，又會卷土重來。按照我的意思，是抓到的，冥頑不顧的，全部就地槍決。除非是真心悔改的，才可以饒恕。”
“可是，從邊區到西安一帶，匪患眾多。光是我們已經掌握信息的，就有五百多股。多的上百人。少的十幾個人。難道你要將他們全部殺了？”
“對。”
“剿匪的關鍵，是在於發動人民群眾……”
“這個我懂。所以，發動群眾，是們的事。槍決匪徒，是我的事。我們雙管齊下。”
“你……”
陳部長無語。欲言又止。
感覺張庸怪怪的。但是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陳部長，不妨直言。”
“要發動群眾，根除土匪滋生的土壤……”
“對。你們去做。”
“你們為什麼不去做？”
“因為我們做不到啊！”
“什麼？”
“我們是不可能發動群眾的。否則，群眾覺醒以後，首先要消滅的，不是土匪，而是我們。”
“什麼？”
“因為我們是土豪劣紳、資產階級、官僚買辦的代表啊！不是工農兵代表。”
“你……”
陳部長被整不會了。
不是。你這話說的。你怎麼比我說的還明白？
沉默。
思考。
張庸又說話了。
“總之，想要根除匪徒，還得依靠你們……”
“我們也沒有足夠的人手……”
“所以，你們需要我。需要我大開殺戒。”
“什麼？”
“抓一批，殺一批，少一批。”
“不是……”
“必須儘快將匪徒清理乾淨，否則，一旦主力部隊向東，後方的匪徒又會死灰複燃。”
“你……”
“現在日寇虎視眈眈，全麵侵略隨時可能進行。到時候，日寇大軍橫衝直撞，我們必須將主力部隊調上去和日寇作戰。如果後方的匪徒又死灰複燃，就會給我們造成極大的壓力。”
“這……”
陳部長沉默。最終默認。
對方的辦法當然不是最正確的。但是，短期效果……
確實很好。
“陳部長，你剛才說，你們掌握了幾百股匪徒的信息？”
“差不多吧。”
“我們之前消滅了一窩匪徒，裡麵有你們的人……”
“沒有。”
“我說的是，他應該沒有受傷。已經安全撤退。但是，很有可能是跟著其他人，一起去了附近的匪徒巢穴。所以，我的下一步計劃，就是繼續犁庭掃穴。清除下一個匪徒巢穴。”
“也好。”
“走！”
張庸於是招招手。
晁立春立刻帶著騎兵連過來。
陳部長也和杜章元準備出發。
“你……”
“我知道土匪巢穴在哪裡。”
“好。”
“跟我來吧！”
張庸在前麵帶路。迅速靠近匪徒巢穴。
有日諜的紅點標記存在，想要尋找匪徒巢穴，還是非常容易的。幾個小時就找到了。
還是那種溝壑縱橫的地形。像迷宮一樣。
“是半邊雲。”
“什麼？”
“這股土匪的匪首，外號半天雲。都是騎兵。馬賊。來去如風。來無影去無蹤。”
“很厲害嗎？”
“可能比較難對付……”
“那就開始吧！”
張庸直接下令進攻。
沒有什麼是迫擊炮炸不開的。
土匪將自己因此在溝壑最深處，確實易守難攻。
但是，土匪也沒有退路。要麼戰死。要麼投降。
親自帶隊。
直接迫擊炮開路。
“哎……”
陳部長欲言又止。
他沒想到，張庸居然會親自上陣。
好像這個家夥的級彆還挺高。還是老蔣紅人。還以為貪生怕死……
“轟！”
“轟！”
炮彈的爆炸聲傳來。
張庸負責指引目標。迫擊炮負責解決目標。
一番轟炸以後，道路被炸開。
沿途的匪徒全滅。
繼續前進。
“轟！”
“轟！”
兩門迫擊炮持續發射。
除了移動位置，根本就沒有停歇過。
炮彈打完，立刻補充。
一路轟炸……
終於，靠近匪徒巢穴。
監控地圖顯示，裡麵有一個紅點。
應該就是之前逃出去的那個日諜。
但是沒有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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