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多。
回到空籌部。
哎,又一天坐蠟開始了。
枯燥。
乏味。
昏昏欲睡。
昨晚一點都沒有睡到。
迷迷糊糊……
恍恍惚惚……
“報告。”
“說……”
“上海龍華機場有飛機申請起飛。是搭載三個美國人的。目的地長安。”
“西安?”
張庸頓時睜開眼睛。
夫人是親美派,懇請美國人出麵。
下意識的看一下航線。從上海到長安,大約1200公裡。
單程?
勉勉強強吧。
如果中轉一下,可能更好。
“有中轉嗎?”
“沒有。直飛長安。西關機場。”
“批準起飛。”
張庸點點頭。明白了。
這件事,估計也是秘密進行的。
不能中轉。
否則,就會有外人知道。
事以密成。
一旦泄密,外界又要風風雨雨。
現在外界的報紙,說什麼的都有。甚至有說委座尋花問柳被抓的。
你要說新聞管製的,有時候限製的確實很死。
一旦和紅黨有關,立刻抓捕。
但是吧,有時候,某些報紙,又真的是無法無天。什麼都敢說。
眼下動亂時期,眾說紛紜,那邊開了幾十個會,沒有統一章程。
果黨的執行力,嗬嗬……
繼續迷糊。
好困。
真的。
好想埋頭大睡,再也不管。
然而……
不行。
這幾天,必須死撐著。
迷迷糊糊……
恍恍惚惚……
“報告。”
“批準起飛……”
“不是。專員,是有來自西北的電話……”
“西北?”
“還是上次那個……”
“上次……”
張庸迷迷糊糊。恍恍惚惚。眼皮子都沒辦法睜開。
但是忽然間想到什麼,頓時渾身一激靈。
瞬間,整個人都蹦躂起來。
我草!
上次那個是誰?
拿起話筒,聲音響亮,“委座。”
結果,電話那頭沉默。
張庸:???
什麼情況?
老蔣怎麼不說話?
又被限製了?
好吧,可以理解。小心翼翼的等著。
眼下,老蔣能不能打電話,能打給誰,說什麼,估計都必須按照其他人指示去做。
換言之,就是昨天的電話,並不是老蔣想要打給自己的。而是旁邊的人強迫如此。
在人屋簷下……
唉……
估計老蔣教訓深刻。
片刻之後……
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不是老蔣。
哦,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你,就是張庸?”
“對,我就是張庸。你是哪位?”
張庸語調平靜。
發現不是老蔣,立刻淡定了。
“潼關?洛陽?”
“湯恩伯的部隊就在洛陽。”
“我和他不熟……”
電話掛斷了。
張庸:……
彆逼我……
算了。惹不起。老蔣還在彆人手裡。
萬一今天剁一隻手,明天砍一條腿,後天挖個眼睛、割個鼻子什麼的,那就完蛋。
你們是大爺。說啥都對。
湯恩伯啊湯恩伯……
自己好像和湯恩伯還沒有任何交集。
唉……
那邊也是。
坑你爹……
“來人。”
“到。”
“電話能打到洛陽嗎?”
“可以。”
“想辦法聯係湯恩伯湯司令。就說我張庸,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親自和他通話。”
“明白。”
“另外,看看夫人在哪裡。我有重要事情報告。”
“是。”
屬下答應著。開始忙碌。
張庸揉著太陽穴,回到辦公室。一屁股坐下來。葛優躺。
好累……
好困……
那邊的大爺,是故意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打個電話都要找自己。
這形勢波譎雲詭的,隨時萬劫不複。
瑪德……
“報告。夫人在線。”
“好。”
急忙抖擻精神。
充分發揮狗腿子的本領。來接電話。
“夫人……”
“又有電話?”
“是。但不是委座的。他們那邊……”
張庸簡單描述事情經過。
對方要放人。但是不知道是誰。需要見麵才清楚。
不過,對方既然願意放人,說明還是有和談基礎。
等人回來以後,詳情也就知道了。
“以後,這種事,你自己做主。不用請示了。耽誤時間。”
“明白。”
“放回來的人,立刻接回上海。”
“明白。”
“你親自安排飛機。直飛。”
“明白。”
張庸一一答應。
是誰被放回來。不清楚。
但是,無論是誰,都不能在外麵大嘴巴。
夫人希望最先得到詳情。
為什麼夫人會在上海?就是不想在金陵。
金陵那些果黨元老,勢力太強,她一個女人對付不了。唯有暫避。
此外,國母也在上海。那是她親親二姐。可以和多方麵溝通斡旋。
即使姐妹之前有些縫隙,這件事,還是團結一致的。
掛斷電話。
那邊,湯恩伯已經在線。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完全將湯恩伯當普通人。
有啥。
自己才剛剛和夫人打完電話。
之前,老蔣還給自己打電話。
已經習慣了。
以後會怎麼樣,不清楚,但是這兩天,自己的確是風光無限。
漩渦中心確實是很危險。但是,也確實很威風。誰見誰客氣。
俗人。
有點驚恐。
但是也有點沉迷。
實話。
這就是權力啊!
難怪搶奪者眾。
比如說,一個電話就命令湯恩伯做事。
“湯司令。”
“張專員。”
“湯司令,我剛剛接到西北那邊打來的電話,那邊下午會釋放一個人。但是沒說是誰。你安排人接收吧。今天晚上九點之前,在潼關前線接人。過時不候。注意不要發生誤會。”
“明白。”
“接到人以後,立刻帶回洛陽。嚴加保護。明天一早,坐飛機返回上海。夫人在上海等他。”
“明白。”
“我現在就安排飛機過去接人。機場加強戒備。”
“少龍啊,委座還好吧……”
“通話的時候,應該挺好。那邊既然願意放人溝通,委座肯定能安全回來的。”
“軍政部那邊……”
“我隻接受委座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我當放屁。”
“我明白了。我也一樣。”
“好。”
張庸放下話筒。
忽然若有所思。
其他人都是放屁……
汗,似乎不太好。
以後,大家都隻聽委座的,豈不是其他人都無法指揮了?
薛嶽……
好吧,薛嶽確實指揮不動湯恩伯,也指揮不動胡宗南、顧祝同之類的。
這幾位的地位,逐漸比薛嶽都要高。
搖頭。
懶得多想。
安排飛機。
一般運輸機,飛不了那麼遠。
唯一能夠使用的,就是道格拉斯dc-3飛機。
它是運輸機。也可以用來做民航飛機。中華航空的客機,用的就是這種。
最大航程2600公裡。能坐二十多個人。
哦,剛才從上海起飛的,應該也是dc-3吧?自己沒詳細問。
如果是dc-3,那就不需要中轉了。
起飛,直飛長安,繞個圈,再回來,降落,油量正好見底。
唉……
“來人。”
“到。”
“問問高遠航隊長在哪裡?”
“報告。高隊長已經飛長安了。早上的飛機,就是他駕駛的。”
“哦……”
張庸若有所思。
原來高遠航已經飛長安了啊!
那……
“陳善本呢?”
“他……”
“怎麼啦?”
“他又被關禁閉了。”
“什麼原因?”
“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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