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流而下,速度很快。
不過,從朝天門碼頭到萬縣,距離還是挺遠的。
兩百多公裡呢。需要十個小時左右。
有些河道險灘,必須放慢速度。否則,會有觸礁的危險。
張庸讓人將電台拿出來。放到日諜麵前。
又將密碼本放在電台旁邊。
日諜開始的時候保持沉默。最終歎氣。事到如今,還能怎麼樣呢?
“你沒有背叛。”張庸切換日語。
日諜驚訝抬頭。
感覺匪夷所思。
對方的日語似乎很標準啊!
還有一點薩摩藩的口音。難道真的是日本人假冒的?
或許是……
最好是……
“我們隻想要換一個更合適的人做天皇而已。”
“好吧。”
安達二十七用日語回答。
確實,效忠雍仁殿下,不算背叛。至少沒有背叛大日本帝國。
這麼一想,心理壓力頓時就減輕了。
何況,雍仁殿下的支持者,又不是隻有他一個。
都有能力發動二二六兵變,說明雍仁殿下隱藏的實力是非常強的。
眼前這個張庸,不,可能是和歌山浪蕩子,就有非常可怕的手段。
“發電報給伊甲賀年。”
“內容?”
“說這邊情況複雜,請他親自來主持。”
“萬一他不來……”
“說經費問題已經解決。他自然就來了。”
“係!”
安達二十七聽命。
當即擺弄電台。然後發報。很快發完。
張庸很滿意。
確實,日寇也很懂靈活變通的。
你要它們背叛大日本帝國,它們可能比較狂熱。不願意。
可是,如果隻是強迫它們效忠雍仁,它們似乎逆來順受。
換個天皇,又不是不可以……
入夜。
無事。
睡覺。
秋高氣爽。江風陣陣。
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淩晨三點多。船隻也到達萬縣了。
於是下令放慢速度。沿途監控。
萬縣碼頭是在一個大河灣裡麵,聚集了很多船隻。
曾經何時,萬縣也是相當熱鬨的。從三峽逆流而上的船隻,往往在這裡歇腳。
木船緩緩的靠近港灣。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一個、兩個、三個……
好多。足足有十八個。
舉起望遠鏡。發現是一艘懸掛著膏藥旗的日寇貨輪。
那些紅點,就是船上的日寇。水手什麼的。
根據安達二十三的說法,這艘利川丸貨輪,全部都是豚機關的人。
發現武器標誌。
發現黃金標誌。
查看。
武器標誌是駁殼槍和馬四環步槍。
嗬嗬。這些日諜,居然也有馬四環步槍。看來,它們也知道馬四環步槍是好東西啊!
奇怪,怎麼沒有日寇的製式裝備?是覺得三八大蓋不好用?
也對。日諜確實不太好用三八大蓋。
主要是太長了。日常比較麻煩操作。
不是野戰部隊。
野戰部隊是在空曠的野外。
日諜活動的區域,周圍環境複雜,不適合步槍。
事實上,近距離,複雜地形,馬四環步槍也不如駁殼槍好用。估計日諜也是備著。
現在有點麻煩。
十幾個日寇。都有武器。想要拿下,不容易。
畢竟,張庸身邊帶著的,隻有一個行動組。單純論戰鬥力,未必能團滅這麼多日諜。
怎麼辦?
張庸歪著頭想了想。
擒賊先擒王。
將日諜的頭目抓起來再說。
控製一個,等於控製一批。
“豚機關的機關長叫什麼名字?”
“牟田岬。”
“知道了。”
張庸眼珠子一轉,有辦法了。
簡單化妝。然後上岸。直接來到利川丸的貨輪旁邊。
上去。靠近。
一個日諜立刻警惕的上來。
“做……”
“我是伊甲賀年。請牟田君出來一下。有要緊事。”
“你……”
那個日諜疑惑。
張庸已經轉身離開。站在附近的牆角。
沒有走遠。等著牟田岬出現。
黑暗中,光線微弱,那個日諜也沒看清楚張庸的樣子。想了想,還是進去船艙報告了。
來人的日語說的很好,不像是假冒。
“伊甲賀年?”接報的就是牟田岬。他親自來萬縣交易。
畢竟是價值三十萬大洋的貨。
約好明天交易的。他早早就到來了。先看看周圍環境再說。
結果並沒有發現異常。似乎毫無挑戰性。
一時間,牟田岬覺得挺無聊。他暗暗策劃著,準備黑吃黑。
吃掉對方的煙土。然後轉身迅速跑路。
大洋,一個都不給。
隻要行動足夠快,三十萬大洋就能翻番。
到時候,將煙土全部賣出去,賺到的錢,就全部是豚機關的。他可以自由支配。
奇怪,伊甲賀年來做什麼?
借錢?
這個家夥……
真是丟臉!
什麼猴工作,總是缺乏經費。自己又不會賺錢。
華夏那麼大,發財的機會那麼多,你都沒有抓住。總是伸手要,彆人能給你多少?真是的。
朝外麵看了看,隱約看到遠處的牆角有一個黑影。
這不,對方自慚形穢。
都不敢上船來見自己。
還借錢!
臉皮厚。
一會兒必須好好的教育對方一番。
正好無聊。牟田岬很想找點事做。
先入為主的他,第一反應就是伊甲賀年是來借錢的。這件事,他聽說過很多次了。
幾乎所有和伊甲賀年遭遇的人,都被他糾纏過。
最終,三百、五百、一千,多多少少都得借些。
牟田岬一邊穿衣服,一邊琢磨著。教育完對方以後,就借對方三千大洋吧。這麼可憐的家夥,也是沒誰了……
“閣下,需要我們先去探查嗎?”一個屬下有些擔心。
“不用。”牟田岬搖頭。
就一個家夥。沒有幫手。
又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能有什麼危險?
要是自己帶著一大群人上去,伊甲賀年說不定會非常難受,就不好意思開口了。
於是,幾分鐘以後,牟田岬就單獨上岸了。
當然,武器是要帶的。他帶了一把瓦爾特ppk手槍。以備不測。
來到牆角麵前。
忽然感覺不對。
不是伊甲賀年。
是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牟田岬頓時警惕起來。用漢語低聲吆喝。
掏槍。
上膛。
以為對方是煙土賣家。
“我是秩父宮雍仁殿下派來的。”張庸用日語回答。
無視對方的手槍。
雍仁這個名字,還是很好用的。
果然,他提到雍仁,牟田岬的神情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你不是伊甲賀年。”
“我是大熊莊三。來自和歌山。”
“八嘎!你想做什麼?”
“和伱談談。”
“談什麼?”
“我希望你能夠效忠雍仁殿下。”
“什麼意思?”
“雍仁殿下想要取裕仁而代之,繼位天皇。他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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