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一魚十吃
有那麼順利嗎？
這麼快就能鎖定凶手？
才上來崇明島多久……
“說。你知道什麼。”凱瑟琳已經迫不及待。
她比張庸還著急。
畢竟，這件事是她負責的。
她是立下了軍令狀，一個月之內查出真相的。
日諜的確不敢搗鬼，乖乖的帶路。
而張庸的操作就是鎢砂賣給徐盛，賺一筆，然後搶回來。
難怪自始至終，張庸都是在旁邊看熱鬨。原來對方早就知道謎底。
很多老兵都是將索米衝鋒槍背在後麵。然後端著捷克式。
但是，他也不是太清楚。
“啪！”
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就是待宰的羔羊。
“什麼？”
可是，日本人缺。德國人缺。
“成交。”張庸滿口答應。
“什麼機會？”
他不是聰明人。但是混久了，也有些經驗了。
話說回來，你們大英，好像也沒高尚到哪裡去。玩弄陰謀的本領，比我張庸高明多了。
“我錯了。我喜歡聽。這樣行了吧。”
好像是吧？
“哦。”日諜表示你說是，那就是了。
連他這個非專業的門外漢都懂的道理，日諜不可能不懂。
用這個來釣日寇海軍，張庸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什麼？”
雖然，他們手裡的索米衝鋒槍也不錯。可是，捷克式輕機槍打的更遠。可以遠程火力壓製。
怎麼辦？張庸一時間也不知道。
最終攤子鋪的太大，無法收拾了。
“哦……”
“是很需要。尤其是你們的海軍。”凱瑟琳補充。
張庸先和日諜說話。
本來以為日諜會堅持不住，最終招供。然而，這一次，日諜卻是拚命的哀嚎，始終沒有鬆口。
“什麼叫做害人……”
在藤田一虎（陸正華）的指引下，張庸順利冒充是來接貨的。
想起來了。格雷厄姆的軍火交易。
他很清楚，隻要他裝作知道此事，凱瑟琳就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我想想。”
“什麼？”
難道說，這個藤田一虎，其實是送貨來的？送的就是要交易的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
這就巧了。
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虛幻的聲音：
藤田一虎坐在地上。
“不會。”
為什麼日寇要設計460毫米口徑的超級艦炮？除了追求口徑上的世界第一之外，也是為了彌補炮彈穿甲能力不足的缺陷。因為工藝和原材料的問題，日寇的460毫米穿甲彈，威力其實無法和美麗國的MK7係列406毫米穿甲彈相比。
“你還真是狡猾。這是不是你們華夏人說的一魚三吃？”
“你，混蛋！居然用我們英國人來做槍？”
將日諜和凱瑟琳都叫到一邊。三人說悄悄話。
不過，正如那句老話，撒了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來圓。終究有無法圓謊的時候。
日諜身上的傷勢怎麼辦？涼拌。隨便處理一下。就說是路上遭遇了土匪。
這個王八蛋，胃口太大。拿到了三百挺捷克式，還不甘心，還要三百挺。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難道就不怕被撐死？
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工藝不夠，個頭來湊。
凱瑟琳這才悻悻的住手。
日諜忽然慘笑……
張庸也十分會做。每人給了五個大洋作為辛苦費。
或者……
這樣，錢到手，鎢砂又搶回來。
當即安排到各個行動組。
“唔……”
“你還有什麼害人的計劃，說來聽聽？”
“行了。不要編故事了。你根本不知道英國人被害一案。”
張庸是怎麼知道他是日諜的？
既然知道他是日諜，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負責送貨？
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張庸想做什麼。
“不是。都是甘小寧的手下。”
“你告訴他們。你意外搶到一船鎢砂。他們需要鎢砂，就會答應你。會再給你三百挺機槍。”
“這……”
“繼續說。”
感覺與有榮焉。
給人的感覺，好像是這個家夥確實知道一些內幕。卻不肯說。
同時，張庸還判斷，藤田一虎可能根本不知道朱莉婭被害一事。
然後鎢砂也是用來耍猴的。狂賺一筆，最後又回到自己手裡。他沒有花費任何成本。但是賺到了六百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賣鎢砂的錢。所有的好處，都被他一個人全部刮走了。
“你要賣給德國人？”
周圍可能有兩三百人。每人上來給他一腳，他就死透透的了。
他知道徐盛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並不知道徐盛也是日諜。
“三陽開泰……”
打破沙鍋問到底。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
“啪！”
這一次，凱瑟琳直接打臉。毫不留情。
張庸沒有那麼仁慈。不可能大發善心。就這樣放他走。
“知道了。”藤田一虎勉強振作精神。然後自己思索去了。
而複雜的工藝，又涉及到原材料的問題……
“好吧……”
既然不想死。就得好好琢磨。
頓了頓，她又狠狠補充強調，“我私人要的！”
這是故意找虐？
貪心。
在很多諜戰劇裡麵，那些狡猾的間諜，都是擠牙膏似的，一點一點的擠。用次要的信息掩蓋重要的信息。或者是用一些模糊的信息拖延時間。等你核實完畢，已經過去好久了。
“我直屬奉天特務機關長。接受參謀五處的命令。”
“不會臨時變卦吧？”
他死死守住的秘密，忽然被人洞悉，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們來了多少人？”
都說了，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那他肯定得留下來。至於留下來做什麼。用膝蓋都能想到，絕對沒有好事。
“我拿回鎢砂以後，去找克林希曼，問他要不要。”
熟能生巧，四個字，道儘一切。
“不行。他們會殺了我的。”
張庸感覺不太對……
現在的海戰主流思想，依然是戰列艦唱主角。各國列強正在瘋狂的設計和建造新型的戰列艦。對穿甲能力當然非常重視。穿甲彈就是戰列艦的矛。矛當然是越鋒利越好。否則，自己的矛，無法穿透敵人的盾，那就隻有挨打的份。
如果這個家夥的演技足夠，能夠騙過自己的上司，計劃就能完成。
沒有人願意被打。又不是有病。
“你有多少鎢砂？”
“什麼一魚三吃。扯。哪有那麼厲害。”
擺擺手。
麵多了加水……
連個磚瓦屋都沒有。可見本地的老百姓生存之艱難。估計他們平時是百姓。某些時候，可能也是土匪。
三百挺機槍？
為什麼聽起來好熟悉？
哦，格雷厄姆……
“我有一批鎢砂，會賣給一個叫做徐盛的人，完成交易以後，我給你信息，然後你帶人將他搶了。”
運氣好，得個好死……
接下來的操作就是……
她一直死纏著不放。
原來是張組長需要這些武器彈藥啊！
按理說，這個藤什麼虎，需要招供的是彆人。他完全可以虛構一些次要的信息。
“你真的有一千五百噸鎢砂？”凱瑟琳悄悄問道。
“好吧……”藤田一虎表示受教。
“你這是一魚十吃？”
是你一定要聽的。我其實都不想說。
如果騙不過……
狐疑……
三百噸鎢砂和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誰輕誰重？
不懂……
其實核心就是一句話，讓張庸賺到……
“確實。”張庸點頭讚同。
這裡是法外之地。
祈禱他早點被撐死……
不對……
除非……
張庸將日諜從地上提拎起來，讓他坐在地上，滿臉慈祥。
他在掩蓋更重要的信息？
“好。我保密。”凱瑟琳舉起手，對天發誓，“我用主的名義……”
難怪送這麼遠。
“你是來送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的，對吧？”
甘小寧的那些手下，有些人是見過張庸的，都是暗暗的歡喜。
不說？那就打到你說！
對於軍情七處來說，隻要能獲得情報，可以用一切手段折磨敵人。包括合法的和不合法的。
鎢砂？
沉默。
同時，在短短三秒鐘以後，他就判斷出，這是尤裡的心理感應又生效了。
既然沒有錢……
“你就彆謙虛了。我發現你在做壞事方麵，頗有天賦。一點就通。無師自通。融會貫通。所有人都被你騙的團團轉，最後好處都被你一個人全部拿光。他還得感恩戴德。感謝你放他一條生路。”
“徐盛？”
本來就已經是被打的皮開肉綻的日諜，再次滿臉開花。
美麗國地大物博，不缺原材料。英國有廣袤的殖民地，也不缺原材料。
“你是哪個特務機關的？”
肯定不是這樣的。
隻要沒有說到核心要點，他都能避免這頓暴揍。
甚至都不用子彈。隻需要刺刀……
嗯，這就是一路上清剿匪徒得到的好處。繳獲土匪的大洋，然後用來打賞其他人。不用自己掏腰包。完美。
“三百挺機槍……”
“我知道。”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合作。
“行。我也不問你這些。機槍呢？”
這個藤什麼虎，還有什麼秘密？
他到來崇明島，到底要做什麼？
為什麼隻有他自己一個人？他難道沒有手下的嗎？
氣氛十分融洽。
“還給我。我放你上船。去意大利。”
而且，這裡是遠東。張庸才剛剛說過。這邊是沒有法律的。
水多了加麵……
老兵們一起動手，很快就組裝出幾十挺。
張庸隨手拿起一挺，熟練的操作。他對捷克式還是很熟悉的。平時也有練習。
“二十個。”
瑪德，日諜都是狡猾狡猾的。真是懂得偽裝。
都被拆散了。
他就是一個小萌新。一個菜鳥。
他還真的以為對方是來接貨的。差點被騙。沒想到是日諜將送貨說成接貨。演技一流。
張庸堅決否認。
前提是，他必須圓滿的促成這個計劃。
“奉天特務機關長是土肥原？”
太貪心了。
自己還真是笨。
“你們日本國內是不是很需要鎢砂？”
周圍都是張庸的人。
“記住了。”
“你手裡有鎢砂。”
張庸悻悻的將她推開。
那就嗬嗬了。
“如果德國人真的支付了賣鎢砂的錢，我要一半。”凱瑟琳咬牙切齒。
“滾！”
張庸堅決否認。
“你報告自己的上司，就說船隻遭遇風浪，在長江口沉沒了，三百挺機槍全部落海了。你需要他們再提供三百挺。否則，交易無法達成。”
可憐，他還以為能騙過對方的。
可惜，我人微言輕，做不了大事。
他想到自殺。但是不甘心。
當時，張庸和他約好，在揚州交易的。
然而，藤田一虎開始支支吾吾。眼神閃爍。
聽聲音，是藤田一虎的。是日諜腦海裡最強烈的念頭。
佩服。厲害。狗日的大大的狡猾。
但是……
藤田一虎頓時僵住。
聲音一閃而逝。但是張庸聽清楚了。
並沒有裝箱。而是裝在麻袋裡麵。
整個人仿佛凝固了。
藤田一虎猶豫了。
“他們知道這些機槍是送來交易的嗎？”
“我給你一個主意。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意外在這裡提前攔截。
“都是日本人嗎？”
“你隻要老老實實的招供，我是不會殺你的。對於願意合作的日諜，我都是高抬貴手的。”
當然，張庸肯定會安排他“假死”。這樣，他的家人也不會受牽連。
想到拚命。但是沒能力。也沒用。他拚不到任何其他人的命。
“沒有。”張庸搖頭，實話實說，“隻有三百噸。剩下的都是誘餌。”
“如果他要。當然賣。然後再假冒日本人的身份搶回來。”
拿到大洋的甘小寧手下，更加來勁了。主動幫忙將武器全部搬出來。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真的，我還真的想將鎢砂賣給德國人。好好坑你們一把。
“他最近是不是被訓斥了？”
這個女人太厲害。他不是對手。怕怕。
怎麼能那麼壞呢？
“說嘛，我想聽。下次，我和你玩梅花三弄……”
“什麼條件？”
高手啊！真的。
他們不可能掏現金的。隻有等價交換。
之前是覺得武器不夠，現在則是覺得人不夠。真是。三百挺捷克式來得太突然。
“我說，我說，我說……”
同時，藤田一虎還可以利用這筆鎢砂，和上司討價還價。
“如果他不要呢？”
“我，我，我……”
德國人哪有錢？
偏偏是張庸還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剛才的拙劣表演，不過是一個小醜罷了。
張庸悻悻的閉嘴。
就是一個有點天真，有點幼稚的計劃。能不能成功，完全是未知數。
或者一把匕首割喉……
“知道。”
低頭。
根本搬不完……
幸好，他也沒什麼損失。
還彆說，他剛才還真是冒出了一肚子壞水。
到了這個份上，就沒有必要自尋死路了。被抽鞭子的確難受。
“你問吧。”
“記住了？”
“滾！”
藤田一虎不太懂。
需要重新組裝起來，才能使用。
藤田一虎陷入思考。
“行。出發。”
咦？自己為什麼會想那麼多？唉……
從來沒見過這麼貪心的。
其他暫且不說，在對付日本人這件事上，你們英國人不也是拿我們華夏人來做槍？我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以後，我們華夏遠征軍被你們英國人坑的那麼慘，幾乎全軍覆沒。我現在坑你們一下算得了什麼。
太壞了。
反正，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已經到手。穩賺不賠。
偏偏是這個日諜死死咬住不鬆口。
“伱還有機會……”
“一千五百噸。但是我開始隻會給你三百噸。”
那麼多刺刀……
“對。徐盛。萬豐貨運的老板。”
藤田一虎老老實實的回答。
“去意大利的機會。”
他是故意裝作知道此事，為自己留下後路。
“放在後麵的村子裡。”
藤田一虎知道這件事還沒完。
“有個條件。”
日寇陸軍或許不需要鎢金強化戰鬥力。日寇海軍卻非常需要。
就是自己覺得有點離譜。覺得有點見不得人。所以，輕易不敢說出來。免得自己都鄙視自己。
否則，你們被擊沉的，絕對不止一艘胡德號……
內奸早就出賣了他的一切。
自己一個菜鳥，論鬥智鬥勇，真不是這些專業間諜的對手。
這個老家夥，死到臨頭還嘴硬。
什麼都不用。直接拳腳打死。
雖然可能會被刑訊。但是小命無虞。
隻有最強烈的念頭，才會被感應到。
“那找幾個英國人出麵做托，表示英國人要買。德國人和你們英國人是世仇，肯定不乾。肯定會買下的。”
當然，這都不是事。
“那鎢砂……”
凱瑟琳的鞭子又下來了。
隻好悻悻的說道：“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不能說是我想出來的。”
張庸擺擺手。帶著隊伍出發。
任何武器，都是操練的越多，動作越是熟練。
不過，他暫時懶得理這個事。他忽然靈光一閃，居然想到了一個計劃。
“什麼？”
肯定是有內奸密告於張庸。
錢？
什麼錢？
“哪有。”
鎢砂當然不可能真的賣給日寇。所以，最終還是要回到他張庸的手裡。什麼時候再拿出來釣魚。
當時介紹的情況，就是日本人想要秘密出售三百挺捷克式輕機槍。不含子彈。
古怪……
或者直接捆綁起來，然後扔海裡……
那……
“我不知道。這種事，肯定不會告訴下屬的。”
“哪有。”
他沒這方麵的專業知識。
“是的。是他。”
“什麼？”
無奈……
“那就很好。我也不揭穿你的日本人身份。你帶我過去。說我就是來接貨的。將貨交給我。他們就可以先回去了。現在外麵暫時封鎖。過一段時間就會解封。解封以後，他們就可以走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到達一個荒涼的村落。都是茅草屋。
鎢金硬度非常高。是用來製造穿甲彈的必須原材料。鎢金加的越多，穿甲彈的威力就越大，破甲能力也越強。
就連凱瑟琳也上了這個日諜的當。
一切搞定。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去意大利。
事實上，崇明島上麵，的確有很多匪徒嘛！
“什麼？”
“你自己單獨想想。”張庸擺擺手，讓日諜先行離開，“有什麼問題，現在提出來，我們一起研究解決。”
說到底，這件事的關鍵因素，在藤田一虎。
鎢砂，就是它們緊缺的物料。
搬不完……
“蠢貨！”凱瑟琳忽然插口，“三百噸鎢砂的價值，比三千挺捷克式都要高。”
“交貨……”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難道你們願意鎢砂被日本人買走？或者被德國人買走？”
何來一半？
所以，沒有，沒的說，滾一邊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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