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飛龍騎臉
月色很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晚，正好就是農曆的五月十六。
本來是詩情畫意的時光，卻是兩個大男人互相對坐。
旁邊的空房子。隨用隨取。
張庸覺得，有必要和齊九鼎說的直白一點。開誠布公。免得走太多彎路。
齊九鼎語調晦澀。
“嘭！”
026後勤倉庫那邊，並沒有準備有武器。
立刻去召集苦力，將大豆重新裝袋。
“嘩啦啦！”
繼續……
解開袋口。將大米倒進去分裝池。裡麵隱藏的武器終於顯露。
果然，大半個小時以後，老兵們陸陸續續的到來。
二十九軍老兵……
戴笠的任務很雜。完全沒有徐恩曾那麼專一。
於是打電話回去026後勤基地。
看看手表。淩晨一點了。誰這麼著急？
隨後得知是石秉道。
又一袋黃點被傾瀉下去。
畢竟，鎢砂再多，也得有人買不是？
以前走的都是南天王的路線。隻需要將鎢砂暗中交給南天王即可。其他都不用管。
張庸就放心了。
除了他張庸，沒有其他人會騎。
“是。”
東三省大糧倉，至少能養活幾千萬的日寇。
隻有依稀的燈光……
“這……”
來到第一個武器標誌的附近。
他以為自己會在金陵接到這些老兵的。結果沒想到，情況有變。
還好，他還記得部分人的名字。一段時間不見，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都有些憔悴。
光是二十九軍老兵和東北軍老兵，就有兩百人。就武器差點。
既然是從旅順發來的，那肯定是東北出產的。
“嘩啦啦……”
他其實沒有。
拉住了德國人。不讓德國人從南天王手裡買鎢砂。南天王的財源，會受到嚴重影響。兩廣事變缺乏財源支撐。自然崩潰。
“所以，你來找我？”
居然有那麼多的大豆。
有白點被標記。查看。發現是馮吉良。還有田文峰。但是沒看到金霖和葉萬生。
裡麵真的是大豆嗎？但願是……
將倉庫門打開。
大米的密度高，粘性強，想要從外表摸索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最終還是使用地圖才將有武器標誌的扒拉出來。
“原來如此。”
“嘩啦啦……”
“武器馬上就有！”張庸眼珠子一轉。
否則，不但鎢砂會被徐恩曾沒收。人也會被抓。
一一分發下去。
“知道了。”
張庸暗暗好奇。
地下黨在他的麵前，的確是吃儘了苦頭。
“一船。”
就是軍調局局長都不敢輕易開口啊！
“誰啊？”張庸隨口問道。
“跟我來！”
“這是十五萬法郎。不夠的我回頭補給你。以後再有鎢砂，直接在吳淞口碼頭上岸。卸貨。然後走人。回頭我和你單獨結算。”
乾完，就是攪和徐恩曾的事。搶在他的前麵，將鎢砂沒收。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絕對兵強馬壯。
居然也是駁殼槍。質量參差不齊。
將黃豆傾瀉到裡麵，隱藏的武器就無所遁形了。
同樣的，裡麵也有五支駁殼槍。質量也是相當不錯的。
這叫搶占先機。
“因為沒有合適的路線，所以，隻能是就地囤積。後來艱難開辟了一條路線，走九江，出長江口，到上海。走了幾十噸，順利出手。於是決定走第二次。沒想到，第二次就被徐恩曾發現了。他安排在九江的密探發現了我們的蹤跡，但是按兵不動，直到我們過了金陵，他才采取行動。”
倉庫門被打開。
結果，有點意外。似乎不用那麼複雜。
一袋一袋的搬到倉庫外麵。將距離拉開。這樣就能確定哪一袋裡麵有武器。
張庸居然知道了……
張庸安排妥當。放下電話。
“對。”
當即擺擺手。
“上岸沒有？”
鎢砂什麼時候到貨無所謂。關鍵是徐恩曾得到來。
張庸上去拍了拍，發現裡麵好像真的是黃豆。初步估計，可能有好幾百噸。
陳文、龐德、周倉、典韋、鐘奎……
更多的麻袋被拆開，傾瀉。
桂係的李白也有一定實力。然而，他們缺錢。桂係自始至終都缺錢。
沒有算無遺策，沒有百戰不殆。諸葛亮都有失算的時候。
悻悻的上前來。
“你暴露了？”
貨物清單顯示，是從杭州運過來的。收貨人同樣不認識。
正好，現在這些老兵來了，需要武器，那就趕緊動手。
“複原。”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還有一個行動組。帶隊的恰好是韋方銓。他是之前47師的老兵。這個行動組有狙擊步槍。完全沒在怕的。
這件事，很重要。因為關係到非常重要的財源。
袁正急忙送上相關的貨物清單。
裡麵也是一個個的麻袋。堆積如山。
不得不說，老蔣有時候，也是很有手段的。否則，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吳淞口碼頭有那麼多的倉庫。有好幾個武器標誌。
起床。
袁正答應著。
“明白。”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清單顯示，貨物是大豆。是從旅順發來的。收貨人不認識。估計是白手套。
張庸命令老兵們將麻袋搬下來。
結果中計。
每人至少三十發子彈……
早上醒來，已經是十點做。熱辣辣的太陽曬屁股了。海風都是熱的。
“留在贛南也不安全。本來想著先拉到上海，然後再尋找買家。結果沒想到，被徐恩曾盯上了。”
老兵們的情緒終於是開始高漲起來。手裡有家夥，安全感頓時滿滿。
“張專員。”
這一把，飛龍騎臉，贏定。
之前，張庸就詢問過徐恩曾的下落，結果沒有人清楚。他就知道對方是在策劃大行動。
齊九鼎緩緩的回答。
難怪老兵們的情緒不高。原來是沒有武器。
“那就是九萬六千？”
“主力北上以後，鎢砂是怎麼處理的？”
“專員在這裡執行任務嗎？”
諜戰劇裡麵那種帥氣的西裝，隻有其他季節才能穿。夏天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想熱死。
第一次順利出貨，讓他產生了僥幸心理。覺得路線是保密的。
“應該是。一船鎢砂。大約三百噸。價值十萬大洋左右。”
齊九鼎的身份雖然高，可是，一旦被徐恩曾找到痕跡，也是相當麻煩的事。
又不是不能用。
必須儘快脫手。
“市場價是多少？”
好，來的挺快啊！應該是徐恩曾來了。
張庸立刻反應過來。
他不能功虧一簣。
“那些老兵，我已經接到了。也安頓好了。”
他硬搶航空委員會……
“是。”
張庸不舍得給美元。他嫌棄法郎。於是將法郎全部清空。
它好像是一個巨獸，默默的隱藏在黑暗中。
“嘩啦啦！”
沒想到，徐恩曾已經嗅覺到了。
完了……
“嘭！”
立刻分發下去。
袁正上前交涉，表示張庸在裡麵。
齊九鼎告辭離開。
張庸倒是完全理解。
大豆……
擺擺手。帶著老兵們前進。
武器嘛，他張庸隨便都能找到。
“明白。”
“有徐恩曾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好。”
無他，老蔣個人的權謀平衡術而已。
“專員，專員，剛才有人打電話找伱。”袁正看到張庸回來，急忙報告。
唉……
大糧倉……
“那……”
“好。明天中午，讓他們過來吳淞口碼頭。”
但是現在，南天王自己也沒辦法對外銷售了。
林主任和軍調局，看來不是一家。
貨物清單顯示，麻袋裡麵裝的都是大米。也有好幾百噸。一袋就是五十斤。
“大概多少噸？”
張庸舉起望遠鏡。
他需要和徐恩曾乾一架。
既然有這麼多的大豆運輸到上海來，那運回日寇國內的隻會更多。
“專員，你命令我們南下，是要讓我們回去種田嗎？”陳文鼓起勇氣問道。
“密切觀察。有情況立刻向我彙報。”
一共是四十支駁殼槍。三十支花機關。當即搭配子彈分發下去。
準確來說，是落入航空委員會的口袋。
如果他和兩陳關係太好，這個侍從室一處主任，也輪不到他來做。
“為什麼如此著急？”
“對啊。我在這裡發現了紅黨，正準備抓紅黨呢。”
告又告不贏……
這是四號倉庫。
“海上。”
然後賣掉鎢砂……
暗暗得意。
徐恩曾不是一般人。他也是非常高明的。
“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就在搬運的過程中，老兵們就觸碰到麻袋裡麵有硬邦邦的東西。
旅順……
從現在開始，他正好守在這裡。
接到石秉道打來的電話，說老兵們已經出發。
去檢查那些摩托車。順便觀察那艘德國貨輪。
沒有南天王的財源，桂係最終也隻有低頭認錯的份。重新表示歸順。
“袁正。”
點亮油燈。發現裡麵確實很多麻袋。
為什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遇到張庸這個王八蛋？
慣例。張庸在這裡絕對沒好事。
幸好，遇到了他張庸……
“所以，徐恩曾盯上的，是鎢砂？”
“是。”
地圖提示，邊緣有大量武裝白點進入。
“有人這麼說。我們又沒武器……”
“不知道。可能在趕來上海的路上。他已經捕捉到鎢砂的氣息了。”
果然，查到了紅黨的鎢砂運輸線上。
可能十倍、上百倍……
“東家……”
主要是情緒看起來也不是太高。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會有人出麵的。
東三省……
“貨在哪裡。”
怎麼現在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今天船上有人下來嗎？”
“電台聯係？”
想想也正常。他是侍從室一處主任。和兩陳的關係肯定不會太好。
“動手！”
“石老板，什麼事？”
他籌劃了那麼久，就等著最後一擊。
“去。”
單純是從對付地下黨的方麵來看，他比戴笠還要更加厲害。
“那鎢砂……”
打電話回去侍從室。不知道林主任在不在？
但是沒關係。多抓幾個日諜就有了。
“原來是武器……”
但是無所謂。還有其他武器標誌。
抓紅黨？
抓什麼紅黨？
你說的是鎢砂嗎？
暈！
完蛋了……
麻袋裡麵的黃豆被傾瀉出來。
“應該沒有。”
厲害了……
徐恩曾最擅長做這個。
又是一個工作狂啊！
太卷了……
“沒有。”
“少龍，什麼事？”
嗯，沒收。
“嘩啦啦！”
怎麼回事？
“說話。”張庸皺眉。
“不要打草驚蛇。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以免泄密。”
沒錯，是徐恩曾。的確是他來了。
“我們還沒有找到穩定的渠道……”
“拆！”
很快找到大致的範圍。依然是一袋一袋的黃豆。堆積如山。
張庸簡單安排，然後就去睡覺了。
東北軍老兵……
“他……”
正好，吳淞口碼頭有足夠的空地。
不過，依然是沒有子彈。
終於，所有老兵都終於是全副武裝了。
老兵的人數多，還不夠人手一支。
如果徐恩曾來了，最好不過……
“什麼？”
從此落入自己的口袋。
時間不夠。
對於他們來說，武器乃是第二生命。甚至是第一生命。沒有武器，就沒有安全感。
“紅黨？”
陸陸續續的展露更多的武器。除了駁殼槍，居然還有花機關。
“好。”
“那你怎麼不直接賣？”
悻悻的抖擻精神。尋找武器標誌。
最後陰差陽錯的在上海菜接到這些老兵。
齊九鼎將法郎接過來。
“沒有。”
但是沒關係。
痛心……
默默的觀察那艘德國貨輪。
硬搶也無所謂。
正好，張庸自己有子彈。
“雖然，你不是我們的同誌。但是，我們是朋友。對嗎？”
張庸也沒有心思乾彆的。直接帶隊伍回去吳淞口碼頭。
現在張庸還是軍政委員會的督察專員，誰敢去告他？
忽然心思一動。
“哦？”
“種什麼田！”張庸皺眉，“誰跟你們說種田？”
換算過來，大約就是四萬大洋的樣子。還差五萬大洋的缺口。
時不我待。
將麻袋拆開。果然。有發現。
“以前，你們是走嶺南？”
地下黨已經沒辦法等待買家。
“主任，我發現有紅黨試圖運輸一批鎢砂在吳淞口碼頭上岸……”
地圖就是好使。
他最怕的就是手下抱團。沆瀣一氣。覺得這樣不安全。
“你有多少鎢砂？”
於是整理隊伍。到大門外迎接。
這就很好。
徐恩曾的一顆心頓時沉下去。
道彆。然後掛掉電話。
收拾。
打又打不過……
這個家夥，絕對是最毒的毒蛇。每次消失，都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在他張庸實力最強大的時候，徐恩曾撞到了他麵前。
舉起望遠鏡。
就等著徐恩曾來到自己的麵前。
“沒收了。”
什麼？
張庸在裡麵？
他在裡麵做什麼？王八蛋……
七月份，大夏天，最煎熬的日子。
“被徐恩曾盯上了。”
“徐處長。”
“還沒有。”
你們都是老兵啊！都敢和日本人乾架！
他有點自責。覺得是自己草率了。
但是無所謂了。
好家夥，第一袋黃豆裡麵，就有五把駁殼槍。都是嶄新嶄新的。質量相當不錯。
之前，張庸就發現了。但是沒有時間來處理。也暫時不想處理。因為處理了也便宜彆人。
整條運輸線也會被牽連。連根拔起。
想要放飛自我，當然不行。但是學習摩托車駕駛，足夠了。
先用著。等以後有更好的再更換。
在麻袋裡麵，隱藏有好多支的駁殼槍。和大豆混雜。
“儘快讓船在吳淞口碼頭靠岸。然後卸貨。”
真是遺憾啊！
唉，還得親自教導。
“三百。”
張庸則是帶著老兵們前往第二個武器標誌。再來一波，差不多就全副武裝了。
就這樣落入日寇的手中。
想了想，又拿起了話筒。有個事情，他需要彙報一下。
似乎掩蓋無數秘密。
全部扒拉出來。
是人都會犯錯誤。哪怕是地下黨。
張庸隨手拿起一把花機關。發現是奉天兵工廠自己生產的。質量還行。當然，和原裝進口無法相比。但是也能用。
沒有槍，沒有炮，地圖給我造……
這年代的法郎不太值錢。一美元能兌換20多法郎。一個大洋也能兌換四五法郎。所以，十五萬法郎並不多。
確實，銷售渠道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最關鍵的一環。
基本上就是一網打儘。
命令所有人嚴陣以待。
誰也搶不走。
“如果是有合適的貨主，翻一番是沒問題的。”
“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張庸問道。
徐恩曾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了。其他的臉色，也是變得十分古怪。
“是。”
偏偏是出任務都要穿著中山裝。不渾身冒汗就怪了。
穩坐釣魚台。
“專員……”作為帶頭人的陳文囁嚅。欲言又止。
“明白。”
很快，找到第二個武器標誌。
張庸其實很佩服徐恩曾的能力。
張庸立刻下令。
再來十個徐恩曾都沒有用。估計徐恩曾也不敢硬搶。
之前準備的武器，都在金陵。
“徐恩曾在什麼地方？”
結果，有點意外，林主任居然在。
這個家夥，每每消失一段時間，就會有大收獲。
果然，很快，就有大隊人馬出現在吳淞口碼頭倉庫的外麵。
摩托車都在。
可惜沒有步槍，也沒有機槍。遠程火力不足。
“嘩啦啦！”
“到。”
至少人手一把駁殼槍。有的甚至兩把。
在倉庫的角落，有一個乾枯的水池。是專門用來換裝黃豆的。
“每噸估價三百二十大洋吧。”
徐恩曾足足沉默了三分鐘，才決定親自上前來和張庸交涉。
“尤其是不能讓軍調局一處的人知道。”
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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